“为什么不来,我们都是孤家寡人,难道还要分开守岁?你不想让我陪着吗?”赵琰问。
从父母离世后,她都是一个人过除夕,的确十分孤单。
“好,不过我先回去拿些东西。”
赵琰跟着她进来,立马就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绣棚,他心下一喜,又装作没有看见。
没想到她却拿了过来,又去拿了一些画样图纸,之后道,“走吧。”
他理所当然这是给他绣的什么手帕和或者什么,自然欣喜地带她回来。
等他将茶端来时,她却问,“杏花、荷花、莲花、竹子你喜欢什么?”
他掩藏不住喜悦道,“当然是莲花,清新高洁,就像你一样。”
俞画棠见他含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可是我的手艺不精,绣的不成样子,我怕你带不出去。”
“怎会,再说我也不会给别人看。”
她有些喜悦地低下头,“那我先试试,到时不好看,就下次再绣。”
“好。”她说什么都成。
之后她就坐在那静静地描样,赵琰原本拿着一本书在看,等看完了见她还是这般专心地穿针线,心中只觉得分外柔情。
他放下书,看着她在烛光下的模样,好似镀了一层光辉,十分的让人心动,于是他靠近她坐着。
她伸手拉线时碰到了他,说,“这么近,我等下不好下针。”
他便退开一些,又觉得太远,稍微又坐过来了一些,俞画棠放下针线看他,这跟刚才有什么区别。
他握住她的手道,“别忙了,今晚可是除夕。总不能在这绣一整晚吧。”
俞画棠将绣棚放下问,“那你想做些什么?”
“要不,猜谜语,玩骰子,或者我写一首诗,你写一首?”
俞画棠看着他道,“你什么意思,专挑我不太会的。”
他低头笑,“没什么意思,是你想多了。”见她偏过头去,他去搂她,“真生气了啊?我说着玩呢,要不,我们玩行酒令,这个你不是最擅长吗?”
她刚想答应,却想起前年除夕的事情,两人就是多喝了酒,才在一起的,今晚决不能这样,“不行,今晚不喝酒。”
“为什么,天气冷,喝些酒不好吗。”
她摇头拒绝,好似听出了他的什么意思,“喝酒误事。”
“能误什么事,我怎么不觉得。”嘴上这么说,人却已经朝她亲了过来。
她没来得及避开,让他亲个正着,随即他又吻了过来,这会她没躲开,想着等会推开他。
可他却越吻气息越乱,后面将她抱得越来越紧,从最初的品尝,到后面深深的眷念,甚至有了情欲。
之后,他开始不太满足,慢慢往下吻住她的脖子,又伸手来脱她衣服,她意识到不对,虽然两人也做过,但是毕竟还没成亲,不能老是这样。
“好了,可以了。”她奋力将他推开,喘息道。
可他却再次靠近,低头附在她的肩颈中,嗡嗡说,“再等三个多月就成亲了,怎么就不行了。”
“那也不行,要等成亲以后再说,你起开。”她推他。
他还是不起,继续在她耳边低声道,“上次明明就可以,这次为什么不行,还是之前一样,不在里面不行吗?”
“不行,明天是大年初一,会有人来拜年,等会会被人家看到。”她这样说。
他不瞒,继续吻着脖子,“你不出来就行了,我帮你看着门。再说,我们都多大了,就算我什么都不做,别人都不会信。”
她再次将他作乱的手拉开,“再这样,我回去了。”
他有些委屈,抱住她道,“怎么就不行呢……”
“再这样,你就一个人待在这,我回去了。”她继续推搡他。
他抱住她不动,良久,丧气道,“我不碰你,你在这睡。”
俞画棠不吭声,让他起来,等他将衣服整理好后,又端了两杯热茶过来。
如此熬到三更天,所有的鞭炮都放完了,她倒头躺在了床上,他静静地看了她许久,想着再过些时日就是元宵,在之后又是朝廷的旬修,最后他就会来娶她,到那时,她就不能拒绝自己,到时他肯定要去她那里睡。
他这般想着又为她宽衣,之后他便也躺下搂着她沉沉睡去。
转眼就是来年的春日,朝廷的述职文书来了,赵琰先回了京城。
在此之前赵家早就来下聘了,聘礼十分多,赵琰之前还私自掏了腰包给她装点嫁妆。
她原本说不用,但他态度坚决,说自己这钱拿着也是给她,只不过是换个名头而已。
其实她知道,他就是不愿意让自己觉得无所依靠,本朝律法,新娘的嫁妆即便在和离时也是要清点完毕,将剩余的带走,夫家不能强行占有。
但是她如今有了自己的商铺,也不看重这些,他既然要给,她便收着。
跟聘礼一起送来的还有他说的一套首饰,她看见了他说的蜻蜓发簪,莲花发簪,让她没想到的是居然是整整十二支,从玉石到玛瑙,应有尽有,连帮她清点聘礼的堂嫂都说是用了心的。
她小心地收着,想着,这是能珍藏一辈子的礼物。
赵琰回京的第五天,赵家就派了迎亲队伍过来,这次依然是堂兄带着她去,后面堂嫂和吉安也说要跟着去,最后媒人说,人多热闹,新娘子这边就是要多去几个人,青杏便也跟着去了。
送嫁的队伍到了京城后便睡在了那日的酒楼,等第二日,赵琰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红装,过来接她。
两人第一次成婚时就是京城的传闻,那时大家都说誉满京城的赵家三郎娶了一个小地方的丫头。
如今两人再一次成婚,人们的说话早就变成了赵家三郎娶的是陛下亲封的女中鲁班。
很多人说,难怪这赵家三郎一直不愿意跟其他家联姻,原来是在等着昔年的夫人。
除了诧异,这桩婚事也让人惊叹,明明是二婚,却比别人头婚的排场还要大。
成婚的礼节跟上次一样,不同的是两人的心境,如今他们细细品味每个环节的美好寓意,只觉得老祖宗这般礼节真是让人心生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