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阴影中的“阁主”,终于再也无法保持他那神秘的姿态,发出了惊怒交加的嘶吼!
苏明哲更是面色惨白,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那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会一步步地走到了这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沈东辰将手中的保险箱,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他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的目光穿过重重人影,落在了那片最深的黑暗之中。
“我带来的当然不止是它。”
他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只有火柴盒大小的,黑色的,毫不起眼的金属盒子。
上面,只有一个红色的按钮,和一个正在微微闪烁的绿色的指示灯。
一个军用级别的微型信号屏蔽器。
这是他让鬼影,特意从海外的黑市上花重金搞来的顶级货色。
足以在瞬间,屏蔽掉方圆一公里内,所有的无线电和网络信号!
沈东辰看着那个神秘的“阁主”,看着脸色惨白的苏明哲。
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轻轻地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现在。”
沈东辰的声音,平静,而又残忍。
“你和你所有部下的手机。应该都打不出去了。”
他顿了顿,环视着周围那些同样陷入了惊恐的所谓的四方阁死士。
“这场为我准备的鸿门宴……各位,尽兴吗?我想,现在,它才真正开始。”
龙隐寺的地下宝库内。
气氛死寂。
冰冷的防爆盾组成了一道钢铁长城。
那道盾墙,将数十名四方阁死士的所有生路都彻底封死。
在那些闪烁着蓝色电弧的高压电击棍面前,这些所谓的杀手,已经彻底沦为了瓮中之鳖。
沈东辰一方的精锐卫队,如同最沉稳的猎人,安静地等待着最后的命令。
他们只等沈东辰一声令下,便会将这些恶犬全部制服。
然而沈东辰没有下令。
他的目光,平静地穿过了所有的人群。
最终落在了石室最深处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
他知道,今天真正的主角还没有登场。
“阁下,还要继续藏头露尾吗?”
沈东辰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响彻整个石室。
“呵呵呵……”
阴影中,那个经过电子处理的,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是这一次,那声音里少了几分之前的傲慢,多了几分色厉内荏的虚张声势。
“沈东辰,你确实有几分本事。但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
“这一切不过是商业对手之间,对我四方阁无耻的污蔑!”
“你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些东西属于我们。我劝你立刻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否则等我们的人报了警,你们,一个都走不掉!”
他竟然还想拖延时间。
他竟然还想用官方的力量来反将一军。
一同跟进来的特警部队指挥官,此刻也面露难色。
他走到沈东辰身边,压低了声音。
“沈先生,对方的身份太过神秘。在没有明确指令的情况下,我们确实不好强行施压。”
沈东辰闻言,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上前一步。
他并没有试图强行去揭开那片黑暗的伪装。
他只是看着那片阴影,开始了一场单方面的推理独白。
“阁主。或者,我该称呼您……龙建章先生?”
当“龙建章”这三个字,从沈东辰口中清晰地吐出时。
那片最深沉的黑暗中,那个佝偻的身影猛地一颤!
沈东辰却没有理会他的反应,他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那声音平静而又自信,仿佛在阐述一个早已被验证了无数次的科学真理。
“您不必摘下面具。因为,您的很多习惯,很多细节,早已将您的真实身份,彻底出卖。”
他顿了顿,声音在寂静的宝库中,显得异常清晰。
“第一。您的声音,虽然经过了最顶级的电子变声器处理。”
“但它却无法完全掩盖,您左侧声带,因为长期抽一种由古巴特供的,名叫‘世纪之冠’的雪茄的偏差。”
“这种雪茄的烟草味道,很特别很稀有。”
“我曾经在您那位好儿子龙先生的身上闻到过。”
阴影中的身影,再次剧烈地一颤!
沈东辰的声音,还在继续。
“第二。您站立的时候,看似沉稳如山。”
“但您的重心,总会不自觉地,向您的右腿,产生大约千分之五的,极其细微的偏移。”
“这种偏移,不是因为您的腿脚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您常年练习一种早已失传的需要将全身力量都凝聚于右臂之上的悬腕书法。”
“这种书法,练到极致,便会不自觉地,改变一个人的身体重心。”
“而据我所知,整个华夏,能将这种悬腕书法练到您这种境界的不超过三人。”
沈东辰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黑暗。
他死死地,锁定住了那个身影。
“第三。”
“也是最关键的,最无法伪装的一点。您的左手,您那只藏在袖子里的左手。”
“它的尾指,每隔十几秒,就会有一次极其轻微的,几乎无法被肉眼察觉的,神经性震颤。这种后遗症,不是病。”
“而是,因为长期接触一种,用于制作古代顶级红色印泥的,含有微量汞元素的化合物,所导致的不可逆的神经末梢损伤。”
沈东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如同死神般的微笑。
“而同时符合以上所有特征。并且又恰好在十年前,因为所谓的‘健康问题’,而不得不提前‘退休’的……”
沈东辰的声音,在这一刻如同最终的审判之槌轰然落下!
“我想,整个华夏,应该,只有一个人——”
“华夏龙脉守护基金会的创始人,龙建章先生!”
随着沈东辰这最后一句,石破天惊的话音落下!
那片深沉的黑暗中,那个一直保持着镇定的苍老身影,再也支撑不住!
他全身的伪装,他所有的骄傲,他那自以为是的掌控,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沈东辰用最锋利的刀,给彻底地一层层地剥离了下来!
他剧烈地颤抖着,几乎就要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