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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铩羽人传记之初闻道 > 第178章 沐夏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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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枝堪避恶,叶荫可栖禅。

巷深人迹少,风落第八片。

露沾阶前石,香浮檐下帘。

何须问尘世,此处即桃源。

赵羽飞站在蝶羽守正阁二楼的回廊上,指尖捻着片刚飘落的桃瓣。楼外的桃树林正漫着浅粉的雾,风过时,花瓣簌簌落在青石板上,像层碎雪。他望着这片静谧,脑海里却翻涌着惊涛——陈微院士终究没让他失望。

以女娲泪石为核心,陈微团队循着他制细胞修复液的原理,造出了那台\"娲髓仿生循环舱\"。舱体核心的\"母核\"由数颗女娲石熔炼而成,被解构为纳米级的微粒后,与生物工程培育的\"不死干细胞\"缠结,凝成一团半透明的胶状\"血母\"。这团活物般的东西在舱内不休止地分泌血液,经循环膜滤去杂质,靠能量环维持活性,再由补给舱注入微量元素,最后经提炼舱提纯——整个闭环如永动的心脏,泵出源源不断的治愈原料。

长盛医药集团就此便能挣脱对赵羽飞血液的依赖。每月能生产近五万份的细胞修复液产量,药效比从前更烈,不仅能碾碎绝症,更能延绵寿数。

而这台关乎命脉的装置,此刻刚藏进蝶羽守正阁地下室——这座建筑从奠基起就按最高安全标准打造,地下室能容上千人,抗得住核弹冲击波,厚铁门一关,便成了与世隔绝的堡垒。

苍蓝引星依旧像道抓不住的影子,背后那些势力更是深不见底。但赵羽飞的直觉像淬了火的针,双子集团与长河集团——这两家表面波澜不惊,底下定然盘着搅动全局的暗线。他决意从这里撕开缺口,只是几次血的教训让他明白,这群人都是钢牙利齿的豺狼,没到撕破脸的时刻,有三个心愿必须先了。

头一桩心愿,便是拿下世界格斗冠军。这是他和岭杰布埋在心底的约。

可这冠军,比闯刀山还难。难的从不是擂台上的对手,而是作为轩圣国的格斗王,他们却连登台的资格都摸不着。

想打世界冠军赛,所属俱乐部得先加入世界拳击格斗协会。这协会与其背后的资本,骨子里就认一个字:钱。入会要砸天价会费,还得听任他们摆布——拳手没上台,输赢早已写好剧本。按剧本演,就能揣着大把的钞票离场;敢改台词,轻则替补,重则除名。就这,轩圣国的俱乐部还挤破头往里钻,前阵子有个打着\"少林武僧\"旗号打假拳捞黑钱的,被官方永久禁赛时,台下还有人为他喊冤。

蝶羽守正阁健身俱乐部的铁律第一条就是\"不打假拳\",几次申请都被驳回。地星资本的吃相向来如此:真有能耐的被堵在门外,就像轩圣国那些踢得动真球的,偏凑不齐上场费。

赵羽飞望着楼外纷飞的桃花,喉间发紧。这世上,总不缺炒作者、洗地党,和前赴后继的上当人。

风又起时,桃瓣扑在他脸上,带着点微涩的香,像在嘲笑这世道的荒诞。

身后忽然漫来一缕清浅的香,像雨后桃蕊混着晨露的气息。赵羽飞回头时,正撞见沐夏穿一袭雪白长裙走来,火红短发被风掀得微扬,白色长裙迎风招展,红与白在漫天飞落的桃花里撞出艳色,像朵在风里轻轻颤动的花。

“羽飞。”她的声音比花香更轻。

赵羽飞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沐夏,身子好些了?”

沐夏笑着摇头,指尖无意识拂过裙角:“回来就被你们塞进医院,又用了长盛新出的修复液——现在啊,浑身都像揣着团火,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有劲儿。”

赵羽飞望向远方的天际线,眉峰微蹙:“托解白虎递的药,不知道外交部能不能送到张鑫和王猛手里。”

“放心吧。”沐夏走近两步,语气笃定,“解白虎可是‘暗夜修罗’,拳头硬得能砸开钢板,骨子里却揣着轩圣军人最正的那份魂。你们啊,都是一样的人。”

“或许吧。”赵羽飞轻叹,“可心里总像压着块石头。”

沐夏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眼底浮起层薄雾:“若不是为了我……张鑫他们不会被抓,杰布和张铭锋医生也不会……”

“沐夏。”赵羽飞打断她,声音沉而稳,“别总把担子往自己肩上扛。你是我们的战友,是家人——就算没有那条求救信号,我们照样会闯天竺。功成身退是荣光,马革裹尸是归宿,这是我们选的路,从不后悔。”

沐夏抬眼望他,睫毛上沾着点细碎的光。她慢慢走到他身前,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那双曾映过地牢黑暗的眼睛,此刻亮得像浸在秋水里的星,藏着翻涌的潮。

“羽飞,”她轻声说,“有句话,我攒了很久,这辈子大概只会说这一次。”

赵羽飞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喉结滚动着,竟说不出一个字。他看见沐夏缓缓抬起手,指尖带着点微颤,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掌心很烫,像揣着团烧了很久的火。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的声音软得像棉絮,却带着穿风透骨的力气:“天竺地牢那几百个日夜,我总在想,要是就这么死了,最遗憾的是什么。后来每次快撑不住时,就会想起你——你倒在血泊里,喉咙里全是血沫,却还在一遍遍地喊我的名字。”

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温热的泪水落在与赵羽飞交握的手臂上:“那时候我就知道了,我想和你再往前走一步。不是战友,不是家人,是能在每个清晨醒来时,看见你就在身边;是能在打不完的硬仗间隙,有个肩膀能靠着喘口气。”

“羽飞,我们结婚吧。”她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像在心底刻了千遍,“从此,你不用再一个人扛着所有事,我也不用再对着黑暗喊你的名字。让我们牵着彼此的手,把那些孤独的长夜,都焐成温暖的记忆。心有归处,魂有栖所,再也不用漂泊了,好不好?”

风卷着桃花掠过两人之间,那缕清香里,忽然多了点滚烫的、让人鼻头发酸的温度。

“沐夏,对不起。”赵羽飞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桃花瓣,手却带着难以言说的滞涩,一点点抽了回来。

沐夏的目光骤然收紧,死死锁着他的眼睛,滚烫的泪划过精致的脸颊:“羽飞,你是嫌我脏吗?”

“不!”赵羽飞急忙摇头,喉间发紧,“你别多想。在我心里,你是天山雪线以上的莲,是高原上开得最烈的索玛花,干净得能映出云影。是我……是我心里还住着一个人。我不能再错一次,你该有个人把你当全世界来爱,那个人不该是我。”

沐夏沉默着双眼含情脉脉的看了他半晌,终于抬手轻轻拭去泪痕,指尖划过脸颊时带着点凉意:“我懂了。羽飞,爱这东西,藏不住也等不起。”她顿了顿,目光里多了层锐色,“蝶衣为了救你,才应下刘兴锐的婚约,这是所有人都揣着的明白账。既然放不下,就去追回来,你还在等什么?还是在怕什么?”

“可她和刘兴锐……有婚约在身。”赵羽飞的声音低了下去,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

“你连刀山火海都敢闯,连死都不怕,”沐夏猛地摇头,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急切,“就眼睁睁看着你的心上人在刘家那个金笼子里一天天蔫下去?赵羽飞,论活着的韧劲儿、追梦的狠劲儿,你是我的榜样。可说到爱,你没有我勇敢,你甚至连梦雪都不如!别再耗着了,把她抢回来!你要是有半分顾忌,我来帮你——刘兴锐那杂碎,刘家人给我的一切痛苦,是时候该连本带利还了!”

沐夏转身而去时,火红的短发在风里甩成道决绝的弧线。赵羽飞心头一紧,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沐夏,别冲动,再给我点时间……相信我,就一点时间。”

沐夏回头看他,眼底的泪意褪得干干净净,只剩往日那种能劈开迷雾的锐利:“

赵羽飞,像个男人一样活着,勇敢一点。

爱,本是悬于时光裂缝里的昙花,趁着夜色偷开半盏,转瞬就要在天光里凋零,在岁月的风里渐次失了水分。与其等它蜷成枯叶坠入尘埃,不如趁此刻脉络尚青,伸手,从光阴的指缝里,把那团将熄的火,重新攥进掌心。

或者,永远把那瞬的灼艳,狠狠钉进记忆的褶皱里。

娶了我。

早做决定吧,赵羽飞!”

话音落,沐夏抽回手,白色长裙在漫天飞落的桃花里掠出一道破碎的白影,像个仓促醒转的梦,转瞬便消失在回廊尽头。

风还在吹,桃瓣扑在赵羽飞手背上,凉得像未干的泪痕。

望着沐夏转身离去的背影,赵羽飞的思绪忽然飘向了程蝶衣。一别年余,蝶衣如今过得怎样了?

他暗自思忖,心头泛起一丝牵挂,或许,沐夏说的对。

念及蝶衣,刘兴锐的身影猛地闯入脑海。赵羽飞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若不是刘景轩,蝶衣怎么能嫁给刘兴锐,沐夏怎会被峨眉双刺掳去天竺?这场风波的源头,分明是双子集团在背后作祟,刘景轩却用一条命扛下了所有。

过往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愤怒像藤蔓般缠绕住心脏。赵羽飞的拳头再次攥紧,发出清晰的“咯吱”声。

“刘兴锐,”他低声嘶吼,声音里淬着冰,“我和你们刘家的账,还没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