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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槛儿那死丫头!”

回了东宫,已是寅时。

太子这阵子一直在外奔波,人瞧着清减了一些,好在明后两日他休沐。

匆匆收拾完,上了榻槛儿没再同他聊什么,抓紧时间催着他一道就寝。

一夜无梦。

两人这一觉睡到了次日辰时过半,用过早膳,太子去了乾元殿。

临走前把袁宝留下了。

让槛儿有事就叫他去办。

在派人接阿奶与大姨进宫之前,槛儿先单独跟瑛姑姑说了昨晚的事。

瑛姑姑与槛儿的情分不必提,所以她对槛儿的过去也算是了若指掌。

一听槛儿的外祖父母还健在,且人在京城,昨晚已经与槛儿重逢了。

瑛姑姑先是惊愕,跟着红了眼,抓着槛儿的手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最后也抱着槛儿哭了一场。

当然是喜极而泣。

一番动静被候在次间的寒酥、跳珠、喜雨跟银竹听了去,四女匆匆进来。

她们是槛儿的大宫女,事情当然也得让她们知道,于是瑛姑姑收到槛儿的眼神示意后便跟她们说了。

说宋家二老来京了,一会儿老夫人和姨奶奶会进宫,让大伙儿好生伺候。

寒酥几人诧异主子竟还有别的亲人,毕竟就她们所知,良娣主子是没娘家人的。

那丧天良的舅舅舅母不算娘家人!

槛儿言简意赅地把当年的误会错过什么的,给她们大致说了说。

不过关于姜存简受慎王提点的事就没说了,只道是大姨家的表哥碰巧因着当地不能考试来京城投考。

太子是怎么找到宋家人的也没说,总归让她们知道宋家人此时在京就行。

跳珠几人听得感慨唏嘘不已,也跟瑛姑姑一样喜极而泣,替槛儿高兴。

这份高兴不仅仅为她们主子有娘家人了,也因为主子的表哥是本届顺天府乡试的亚元,十七岁的亚元!

跳珠她们显然已经觉得姜表哥会试肯定能过,而且一定能取得个好名次。

最差也得是个进士出身吧。

虽说到时肯定是从最末做起,可进士出身入朝为官就是板上钉钉!

这么一来,总比娘家什么也没有好吧?

槛儿倒不怎么在意姜存简能带给她什么助力,毕竟现在说那些还太远。

再者前世她便没靠娘家。

不过跳珠她们为她着想,槛儿自是不至于好赖不分,只叮嘱她们现下暂不要对外提姜存简这事儿。

没得让人觉得在显摆,上不得台面,也容易给姜存简招来没必要的麻烦。

不多时,槛儿让袁宝安排接人进宫。

喜雨、银竹则将此事传达给小福子他们,顺带也敲打了下面的人一番。

只除了小福子小喜子,对其他人,喜雨几人就没细说其中的来龙去脉了。

.

炸子桥胡同,宋家。

半夜从庄子上回来跟去时一样有马车送,一路过来的还有四个丫头。

都是十八九的年纪。

各个儿身条儿板板正正,样貌端正清秀,说话做事有章有程手脚麻利。

送他们回来的人说了,这四人是太子殿下安排来伺候老夫人和姨奶奶的。

宋芳禾活了一辈子粗手粗脚惯了,没被谁伺候过,也从没被这么叫过。

弄得她一个爽快惯了的人束手束脚的,都不知道咋跟几个丫头说话了。

不过她也知道槛儿现今的身份不一般。

他们作为槛儿的娘家人,当然不能在人前失了体面,丢了槛儿的脸。

所以宋芳禾回来后就张罗着给那四个丫头安排了住处,今儿一早她们要服侍她跟老太太洗漱穿衣啥的。

宋芳禾也厚着脸皮任人服侍了。

这会儿。

沈玉淑换了身深青底的素缎棉袄,衣裳是半夜回来时一道送过来的。

领口、袖口及衣襟处皆镶着浅灰茧绸滚边,滚边内侧用极细银线锁边。

外罩的石青色比甲前襟中心用银线绣着梅花,身上是卷草纹的暗纹,配上低髻上两支银鎏金缠枝莲簪。

打眼一瞧庄重慈和又不失威仪,跟那生就的富家老太太没啥差。

看得宋芳禾直个劲儿夸老娘有气质,把沈玉淑说得老脸都臊起来了。

宋芳禾也打扮了一番。

用她偷偷对丈夫说的话就是穿着这么好的衣裳鞋子,头上又是金银又是珍珠的,她都不知道咋走路了。

也不知出去了会不会被人抢。

听得姜劭卿又好笑又愧疚,暗暗自责没能让妻子过上好日子不提。

收拾罢,几个丫头先出去了。

宋继善来到老妻跟前,问:“你跟老大进宫,我不能陪你了,你能行吗?”

他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老妻心脉受损这些年多数时候脑子都不清明。

他想了好些法子也无济于事。

常言心病还须心药医,他日常能做的只有尽量保养好老妻的身子。

昨晚见到槛儿,老妻便变得与常人无异,可到底这么多年一直病着。

宋继善难免放心不下。

沈玉淑昨晚一认出槛儿,她就感觉堵在她心口的那口气一下子散了。

脑子也前所未有的灵光。

半夜回来,她高兴得睡不着。

抱着老伴儿又是哭又是笑。

哪怕晚上没睡上两个时辰,她这会儿也神采奕奕,脸上红光满面的。

“行,有啥不行的!”沈玉淑笑得见牙不见眼,笑完又握着老头子的手。

“这些年辛苦你了……”

宋继善见她才刚开了个口眼眶就红了起来,声音里也一副哭腔。

忙道:“这话你昨晚说过好多次了,可再别提,也别再哭了,仔细哭坏眼睛。

槛儿在宫里等着你呢,回头见了你眼睛不好,定是又要心疼担心的。

进了宫也不要再哭,我听铁柱说宫里都不兴哭的,再说还有咱的小孙孙呢,到时候你可别吓着了孩子。”

说起小孙孙,沈玉淑顿时忘了哭。

“说是都快十个月了,我这……也没给过孩子啥东西,真就空着手去啊?”

宋继善:“没听送我们回来的人说啊,今儿进宫主要是你们跟槛儿说说话。

铁柱也说了,小曾孙是太子的儿子。

是龙孙,给龙孙送东西都是要先经重重检查的,马虎不得,若不然被有心人利用,害了小娃娃就遭了。”

“来日方长,你想送东西往后有的是时间,你现在也没啥准备,不着急。”

这么一说,沈玉淑当即不操心给小曾孙东西了,直骂那些人黑心肝。

连个孩子也下得去手。

昨儿半夜回来她人是清醒的,就听大女儿说了三个多月前京城发生的事。

也就大概知道了有人想害太子跟槛儿,连带两人的孩子也没放过。

为此,沈玉淑足足骂了小半个时辰。

同时也让她对槛儿的处境有了一定了解,自是又一番心疼便不细述。

两刻钟后。

沈玉淑母女俩上了马车。

葛氏眼睁睁看着那辆深青色,门窗帘子都是拿绸缎做的,车顶上还有金有银,瞧着气派得不行的马车走远。

嘴角都急起燎泡了。

打从前几天起,她就觉得老大一家跟老头子有事瞒着他们一家。

可不管她咋试探,愣是丁点儿口风也没探到,这更让她心里猫抓似的。

昨晚来人接走了二老跟老大一家,回来的时候竟多了四个只有大户人家和官老爷家才用得起的丫头。

今儿又是各种好衣裳穿着,好首饰戴着,又被一辆更气派的马车接走了。

葛氏这要还猜不到他们瞒了啥,真是白活了!

“咱在京城一没亲戚二没朋友,谁会搞这么大阵势给他们又是马车接送又是送衣裳首饰送丫鬟的?”

“肯定是他们找到槛儿那死丫头了!”

回了屋。

葛氏咬牙切齿地跟瘫在床上的宋勤仁说。

宋勤仁其实也猜到了。

可光猜到能有啥用,老两口和老大一家子要瞒着他们,他们也没辙。

关键是宋勤仁怕。

怕他跟葛氏也会和那对囚犯两口子那样,被皇帝老爷下旨把脑袋给砍了!

所以他就算猜到老娘和老大可能被槛儿那丫头派人接走了,也没敢问。

“啥死丫头不死丫头的,你最好小心说话,娘她们真要找到槛儿了,就你刚刚那话就够太子砍你头了。”

宋勤仁双手枕着头,不耐烦道。

葛氏不知天高地厚,撇嘴道:

“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话都不让人说了,我就叫她死丫头咋啦?我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