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星舰的灵脉矩阵在熵能乱流中发出蜂鸣,沈清欢的混沌羽翼展开如垂天之云,每片光羽都流淌着星穹联邦的潮汐纹路。她指尖划过羽翼内侧的星图,九尾狐时间晶核的碎光顺着指缝渗入羽根,原本纯金的羽翼突然泛起幽蓝涟漪,仿佛将整片银河的星轨都绣在了上面。
“弓身已成,但还缺最后的弓弦。” 沈清欢的声音混着灵脉共振的嗡鸣,羽翼尖端的时空裂隙中,隐约可见九尾狐族圣地的残影 —— 那里沉睡着能冻结时间的「永寂冰渊」。
陆昭然的清霜剑在掌心寸寸碎裂,剑刃残片自动剥离重组,化作三支晶莹的箭羽。他的左臂突然浮现出古老的图腾,后羿血脉的赤金纹路顺着血管爬向指尖,与剑羽的寒冰气息碰撞出刺眼的火花。
“后羿射日的箭镞需以血脉为引。” 陆昭然咬碎舌尖,精血喷在箭镞的瞬间,清霜剑的残核突然爆发出龙吟,“但我的血脉经过影阁篡改,恐怕无法承载帝俊之核的力量。”
帝俊之核悬浮在两人之间,核桃大小的晶体表面布满蛛网状裂纹。当沈清欢的混沌之力与陆昭然的血脉能量同时注入,裂纹突然喷出金色光流,在虚空中交织成上古箭矢的虚影 —— 那箭矢的尾羽竟与柳如烟的发带纹路完全一致。
“这是…… 母亲的气息?” 沈清欢的羽翼剧烈震颤,九尾狐晶核突然挣脱掌控,撞向帝俊之核。两道能量流碰撞的刹那,星舰的灵脉矩阵全部过载,全息屏上疯狂跳动的数据流中,柳如烟的实验日志片段一闪而过:「平衡之矢需以混沌为弓,血脉为箭,辅以时间晶核与帝俊残识,三者共振方能唤醒箭灵……」
“箭灵?” 陆昭然的箭羽突然自动搭在混沌羽翼化作的弓上,“难道是需要器灵寄宿?”
金色光流中突然传来轻笑,柳如烟的量子意识体在光流中凝聚成形。她穿着白大褂,袖口沾着未干的荧光试剂,手中把玩着半块九尾狐族的时间晶核:“阿欢,你忘了母亲教你的混沌搓麻术?箭灵不是找来的,是凑齐材料自个儿冒出来的。”
沈清欢的眼眶瞬间泛红:“您一直在帝俊之核里?”
“不然怎么看着你们俩瞎折腾。” 柳如烟的虚影伸手戳了戳陆昭然的眉心,后羿血脉的图腾突然发出灼痛,“小陆的血脉封印需要九尾狐的时间之力破解,就像……” 她抛起晶核,“就像冰美式得加冰才够劲。”
陆昭然的箭镞突然迸发出赤金火焰,原本紊乱的血脉能量在时间晶核的作用下重新排序。他惊讶地发现,影阁篡改的基因片段正在被金色光流剥离,露出底下纯净的后羿血脉 —— 那血脉深处,竟藏着与柳如烟同源的天道纹路。
“原来您早就……” 陆昭然的声音哽咽。
“当年在源堡给你换尿布时偷偷留的后手。” 柳如烟的虚影笑得狡黠,突然伸手握住沈清欢拉弓的手腕,“来,娘教你怎么引弓 —— 混沌之力往左偏三寸,别太使劲,会吓跑箭灵的。”
混沌羽翼化作的长弓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陆昭然的箭羽在弓弦上剧烈震颤。当帝俊之核的金色光流完全融入箭矢,柳如烟的虚影突然化作点点荧光,顺着弓弦爬向箭镞。
“记住,平衡不是把两边拉平。” 她的声音逐渐融入箭矢,“是让力量像呼吸一样交替 ——”
话音未落,箭矢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沈清欢与陆昭然同时松手,平衡之矢化作流光射向星舰的靶场,却在命中靶心的前一刻骤然停滞。虚空在箭矢周围扭曲成漩涡,九尾狐晶核的幽蓝与后羿血脉的赤金在箭身上交织成太极图,图中央浮现出柳如烟的侧脸剪影。
“这就是…… 箭灵?” 沈清欢看着箭矢自动倒飞回来,悬浮在两人之间,“娘的意识住进箭里了?”
箭矢突然发出柳如烟的声音:“准确说是量子投影啦。” 箭身轻颤着蹭了蹭陆昭然的手背,“小陆的血脉里有我的基因印记,就像蓝牙配对,自动连接咯。”
陆昭然的耳根瞬间通红,清霜剑的残片突然自动组装成箭筒,将平衡之矢稳稳接住:“那现在可以射穿影阁的熵能屏障了?”
“急什么。” 箭矢在箭筒里转了个圈,“平衡之矢的第一箭得射向有意义的地方 —— 比如……” 箭尖突然指向星图上的永夜星域,“守暗派正在用熵能加速永寂冰渊的冻结,再不去,九尾狐族的时间圣地就要变成冰雕了。”
沈清欢的混沌羽翼突然展开,星舰的引擎同时轰鸣:“那还等什么?”
“等等。” 陆昭然握住箭筒,指尖轻抚箭身的太极图,“您知道影阁的终极计划吗?他们收集帝俊之核碎片,到底想做什么?”
箭矢沉默片刻,箭尖的光芒黯淡了几分:“他们想重铸太初共生钟,只不过……” 柳如烟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他们要用全宇宙的灵脉当祭品,把共生钟改造成只认熵能的「灭世之钟」。”
星舰的指挥舱突然陷入死寂,苏璃的灵械阵盘发出刺耳警报:“永夜星域的熵能指数突破临界值!守暗派的「暗星祭祀」已经开始了!”
平衡之矢突然从箭筒中飞出,悬在星图前方:“别担心,娘当年在永寂冰渊藏了后手。” 箭尖射出一道光束,在星图上标出隐秘坐标,“那里有块能中和熵能的「共生石」,正好给你们的平衡之矢开刃。”
沈清欢看着箭身上母亲的剪影,突然想起源堡底层的基因库 —— 那里存放着柳如烟为她准备的所有底牌。她伸手握住箭矢,混沌羽翼与箭身的太极图产生共振:“娘,这次我们一起终结影阁的阴谋。”
“说得好像我以前拖后腿似的。” 箭矢轻哼一声,却悄悄调整了角度,将最省力的飞行轨迹投射在星图上,“对了,小陆射箭时记得屏息,你娘我当年看后羿射箭时,就因为多喘了口气,被他瞪了半天。”
陆昭然的耳尖更红了,清霜剑的箭筒突然弹出背带:“我会稳住的。”
当太初星舰跃出跃迁通道,永夜星域的暗星祭祀正进行到关键时刻。守暗派的祭司们围着永寂冰渊吟唱熵能咒文,冰渊表面的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厚,九尾狐族的圣地正在被强行改造成熵能监狱。
“就是现在!” 平衡之矢突然在舱内亮起,“阿欢用混沌之力锁定冰渊核心,小陆注入血脉能量 —— 记住,三分力拉弓,七分力控箭,别学你爹当年把箭射到火星上。”
沈清欢与陆昭然对视一眼,同时凝神聚力。混沌羽翼化作的长弓再次张开,平衡之矢在弓弦上发出龙吟,柳如烟的剪影在箭身中睁开眼睛,与两人的目光同时锁定永寂冰渊的裂缝。
“放!”
箭矢破空的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九尾狐晶核的幽蓝在箭尾拖出长尾,后羿血脉的赤金在箭尖凝成光刃,帝俊之核的金色光流则在箭身形成螺旋纹路。当箭矢命中冰渊裂缝的瞬间,柳如烟的量子意识体从箭身脱出,在冰面上画出巨大的共生阵图。
“这才是平衡之矢的真正用法!” 柳如烟的声音响彻永夜星域,“不是毁灭,是调和!”
冰渊的冰层在阵图中化作活水,守暗派的熵能咒文被金色光流中和,竟在虚空中凝成「共生」二字。九尾狐族的圣地重见天日,而平衡之矢则插在阵图中央,箭身上的太极图正缓缓旋转,滋养着这片饱经创伤的土地。
沈清欢落在冰面时,发现箭矢的尾羽上多了片新的羽毛 —— 那是用柳如烟的量子碎片凝成的,闪烁着与她混沌羽翼相同的光泽。
“娘?” 她轻声呼唤。
箭矢轻轻颤动,尾羽扫过她的掌心:“我暂时寄存在箭里养伤,等你们找到最后一块帝俊之核,咱们再好好聊聊你爹当年的糗事。”
陆昭然收起清霜剑箭筒,看着远处苏醒的九尾狐族人,突然笑道:“原来平衡之矢最厉害的不是威力。”
“是什么?” 沈清欢挑眉。
“是能把娘随时带在身边。” 陆昭然的目光落在箭身的剪影上,那里的柳如烟正对着他们比出胜利的手势。
星舰的灵脉矩阵在此时发出柔和的光芒,平衡之矢自动飞回箭筒,箭身上的太极图烙印着永寂冰渊的坐标。沈清欢知道,这只是开始,但有母亲的箭灵相伴,再遥远的征途,似乎也变得温暖起来。
而在影阁的隐秘基地,黑袍老者看着水晶球中平衡之矢的影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身后的祭坛上,七块帝俊之核碎片已集齐六块,只差最后一块,就能重铸灭世之钟。
“柳如烟……” 老者的声音带着冰碴,“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
水晶球突然泛起涟漪,柳如烟的虚影在球中吐了吐舌头,随手扔出块时间晶核,将水晶球砸出裂纹:“老东西,等着被闺女女婿打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