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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之眼的核心区域,十二道彩虹光带如活物般缠绕着帝俊之核。那些曾撕裂焚天火球的七彩能量此刻温顺如溪流,顺着核体表面的裂纹缓缓渗入。沈清欢的混沌羽翼在光带中轻轻震颤,她看见上古天道尸骸的指尖泛起银白微光,那些被熵能腐蚀的骨缝里,正渗出与自己道典同源的金色纹路。

“这是…… 灵脉再生?” 陆昭然握紧清霜剑,剑刃倒映着尸骸胸腔的裂痕。三天前,这里还插着暗渊宗主的熵能权杖,此刻却有新生的骨芽刺破焦黑的肌理,在光带中舒展如嫩芽。

沈清欢的道典突然发烫,青铜书页自动翻至空白页。尸骸的指尖轻轻抬起,一道光幕从指缝间流淌而出,在虚空中投射出震撼人心的画面:

柳如烟穿着白大褂,正与一位银发青年围着青铜鼎争执。青年的眼眸里流动着星辰,分明是年轻时代的上古天道。鼎中翻滚的幽蓝液体里,沉浮着无数异兽基因链 —— 有永夜族的暗星鳞片,有机械族的灵脉晶芯,甚至有巫族圣火淬炼的骨殖。

“必须用跨种族基因融合修复平衡。” 柳如烟的声音带着实验特有的急切,她将一枚雪狼族的基因片段扔进鼎中,液体瞬间绽放出金蓝双色光花,“你看,不同能量本就能共生!”

青年天道却摇头,指尖划过鼎沿的咒文:“影阁的熵能病毒已侵入基因库,强行融合只会引发更大的能量暴走。” 他突然抓住柳如烟的手腕,青铜鼎的表面浮现出影阁的蛇形咒文,“他们在所有实验样本里都埋了暗手。”

光幕突然扭曲,影阁黑袍老者的身影从咒文中钻出,手中的熵能匕首刺穿了青铜鼎。鼎中液体化作黑色毒雾,那些本应和谐共生的基因链在雾中疯狂互噬,最终凝结成暗渊宗主手中那枚熵能核心的雏形。

“原来如此……” 沈清欢的道典发出共鸣,空白页上渗出柳如烟的批注:「平衡不是强行捏合,是给每种能量自然交融的空间。」她抬头时,正看见天道尸骸的胸腔剧烈起伏,裂开的骨缝中露出一枚玉简,玉简表面的纹路与道典的青铜书页完美吻合。

陆昭然挥剑斩断缠绕玉简的最后一缕熵能,玉简在光带中悬浮的瞬间,突然投射出无数文字:「天道非独夫,万物非刍狗。共生者昌,独霸者亡。」字迹古老而苍劲,竟与柳如烟实验室日志的笔迹有七分相似。

“这是…… 终极法则?” 红绡的赤焰鞭缠绕着光带,鞭梢的火星在文字间跳跃,“说的不就是我们现在做的事吗?”

熵暗之主的虚影突然从玉简后浮现,他的银发上沾着星尘,手里抛着一枚刻有 “共生” 二字的骰子:“老古董当年就是想不通这个道理,才会被影阁钻了空子。” 他弹指间,玉简的文字突然重组,化作柳如烟与年轻天道的另一幅画面 —— 两人在废墟中种下一株幼苗,幼苗的根茎是灵脉,枝叶是熵能,开出的花朵却带着混沌之力的金芒。

“他们成功过!” 洛璃的血灵鞭卷过画面,鞭身的血纹与花朵产生共振,“这株植物后来去哪了?”

天道尸骸的指尖突然指向太初之眼的深处。那里的星云正在重组,浮现出一株巨大的世界树虚影,树干上缠绕的藤蔓里,隐约可见永夜族的暗星、机械族的齿轮、巫族的圣火图腾。沈清欢的混沌羽翼展开到极致,她在树影中看见无数文明的缩影:雪狼族与机械族合作搭建的星舰,巫族与魔族共酿的灵酒,甚至有影阁残党在树底种植的 “和平花”。

“它没有消失,” 沈清欢轻声说,道典与玉简同时亮起,“它化作了整个宇宙的共生法则。”

天道尸骸的嘴角突然向上扬起,形成一个诡异而温柔的弧度。那些新生的骨芽上绽放出细小的花苞,花苞里滚动的不是能量,而是各文明的笑脸:永夜族孩子追逐金乌的剪影,机械族用报废零件搭起的游乐园,地球社畜在写字楼顶种的向日葵。

“它在笑……” 柳云汐的御灵笛悬浮在空中,笛声与尸骸的骨节摩擦声形成奇妙的和弦,“它在为我们笑。”

熵暗之主收起骰子,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老古董用自己的尸骸当养料,培育出了新的平衡。现在,该让它彻底安息了。” 他挥手间,十二道彩虹光带突然收缩,化作锁链缠绕住尸骸,将其缓缓沉入太初之眼的核心。

沈清欢的道典自动合上,玉简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封面。她低头时,看见封面上的混沌纹路里,多了柳如烟与年轻天道的剪影,两人的指尖相触处,正长出一株小小的共生花。

“结束了吗?” 陆昭然的清霜剑上凝结的冰纹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新生的翠绿纹路。

“是新的开始。” 沈清欢转身望向星穹,那里的世界树虚影正逐渐凝实,枝叶间传来各文明的欢笑声。她突然想起母亲留在源堡的最后一句话:「真正的天道,是看着万物自己长大。」

当太初之眼的光芒彻底平息,天道尸骸沉入核心的位置,长出了第一株双色花。花瓣一半是灵脉的赤金,一半是熵能的幽蓝,花心却跳动着混沌之力的暖光。熵暗之主摘下一朵花,别在沈清欢的发间:“小丫头,这是老古董给你的贺礼。”

远处,影阁残党最后的据点正在崩塌,那些曾执着于 “绝对秩序” 的修士,此刻正与摆烂派的机械义体合力抢救古籍。红绡的赤焰鞭化作彩带,洛璃的血灵鞭缠着气球,苏璃的灵械阵盘播放起地球的《欢乐颂》。

沈清欢靠在陆昭然肩头,看着共生花在风中摇曳。她知道,平衡的旅程永远没有终点,但此刻,天道尸骸的微笑告诉她 ——

万物共生的宇宙,才是最温柔的天道。

太初星舰的引擎声响起时,沈清欢最后望了一眼太初之眼。那里的世界树已亭亭如盖,树顶栖息着十二只金乌,它们的影子在星穹投下的不是炽热,而是春耕秋收的四季轮回。

“回家吗?” 陆昭然的声音带着暖意。

“不,” 沈清欢抚摸着发间的双色花,笑容里带着混沌守卷人的从容,“我们去看看那些新开的花。”

道典在她掌心轻轻颤动,封面上的共生花突然绽放,露出里面的一行新字:「天道从不是审判者,是守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