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怎么可能忘了这些年孟七在地府的所作所为。
那可真是罄竹难书,就算书出来也是老奶奶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你当初,”孟七咀嚼两口,“用我来试探天道,你是怎么想的?”
“你不会以为我和其他人一样情劫历完后就把许肆给忘了,重新回到地府,做个无忧无虑的孟婆?”
酆都确实是这样想的。
孟七在地府时,最是刻薄寡恩!薄情寡义!
没想到在许肆的事情上犯了糊涂。
两人竟一起对抗天道。
胆子大的,他看了都觉心惊。
任何地方都经不起查。
地府也是。
一旦地府的屋顶被孟七掀翻了,那地府的那些事全部都得见光。
到时天雷劈的就不只是孟七。
“行了,”孟七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示意酆都过去坐,“如今再翻以前的旧账毫无意义,还是一起商量,看这事儿如何解决。”
酆都大帝咬着牙坐过去。
心知肚明,孟七是在威胁他,拿捏他。
可有威胁在前,他又无可奈何,只能受她拿捏。
孟七笑里的刀藏都不藏:“事到如今只能推出一个人出去挡枪,如果你舍得,这个人可以是谛听,也可以是你。”
酆都斜眼不服:“为何不是你?”
孟七摸了摸肚子:“因为我怀孕了呀。”
酆都看向许肆:“那为何不是他?”
孟七白了酆都一眼:“因为我舍不得呀?”
酆都噌的站了起来:“你直接说让我出去挡枪就是!”
孟七无所谓的耸耸肩:“谛听也是可以的。”
世上有一种人,生来就是气人的。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好像都在挑衅。
孟七就是。
酆都冷嗤一声:“本大帝若是被天雷劈了,地府必乱!”
孟七扬起邪恶的唇角:“谁说让你去坦白从宽了?况且,你认为你坦白之后,天道会从宽吗?”
酆都大帝眯起眸子:“你的意思是……”
孟七撇撇嘴:“我可什么都没说。”
话落,她搁下叉子,噙笑对许肆道:“我吃饱了。”
许肆点点头。
脱下手套,开始自己吃饭。
孟七抽出纸巾,擦拭着嘴角:“我和许肆不贪心,我们只要百年,百年后,我们必归位。”
酆都狐疑地盯着孟七的脸:“你这个人没有可信度。”
孟七扑哧笑了:“那你可以选择不相信,也可以选择不去做,到时候,天道降雷,我也不会放过你和谛听。”
她看向躲在沙发一角的谛听:“你说是吧,小谛听。”
谛听被孟七吓的,呲溜一下,躲到了沙发后面。
七娘好吓人,以前打归打,闹归闹,她从来不会拿天雷开玩笑。
现在为了那个男人,竟要拉着它一起遭雷劈。
孟七像个彻头彻尾的疯批毒妇,将纸巾揉成一团,砸向酆都面门。
纸巾还未接触到酆都,化作一团蓝色的火焰,在空中燃烧殆尽。
孟七撇撇嘴,撑着桌子凑近酆都,伏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既然拿我来试探天道,那么,就该知道我这人睚眦必报,要死,大家一起死,那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