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一定会宽恕我的。”
卢修斯满含惊惧说出这句话。
“他一定知道这不是我的错……
他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在极力给自己找一些信心。
马林立刻点头应和：“不是你的错，那就是德拉科的错了，毕竟，当初是他把黑魔法物品的事情透露出去，引来傲罗们搜查……”
“不是德拉科！”卢修斯猛转头，极力辩解，就好像伏地魔在这间屋子里一样，“德拉科也没有错！”
马林笑了：“你还真是心疼德拉科，我跟你一样，也不忍心看到他小小年纪被折磨致死，所以呢，跟所有人说起来的时候，我都没提过德拉科……”
“谢谢……”
“我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你主动把那个日记本交给了邓布利多，也是你向邓布利多提供了更多其他魂器的线索……”
“我把这些告诉了贝拉、告诉很多其他食死徒，我甚至向里德尔先生的另一个灵魂碎片也这么说，他们现在都知道了……”
卢修斯听完，眼底的恐惧彻底爆发出来。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对背叛是什么态度。”
“你这样说……完了，我完了，马尔福家也完了……”
“我当然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马林欣赏着卢修斯脸上的崩溃，“我是故意那么说的，这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我们一起收获它，不好吗？”
“你……！”
卢修斯用手指指着马林，看到马林脸上满满的恶意。
他的手指像是触电一般赶紧缩回去。
随后，卢修斯像是对待伏地魔一样，对马林苦苦哀求。
“不要……这件事不要牵扯德拉科，也不要牵扯我的家人，我知道你恨我……我愿意随你处置，可以吗……”
马林的眼神意义不明的晃动着。
卢修斯继续道：“德拉科不懂这些，他出生不久，那个人就倒台了，主张对你做出那些事的也是我，不是德拉科……看在你们同学一场的份上……”
“同学一场？”马林嗤笑一声，“你觉得我们还算同学？你觉得我还能回去上学？”
“我来办！我来说服董事会的那些老顽固，”卢修斯说，“我以前也是校董，让我说服他们并不难……”
“你本事可真大，”马林讥讽的说，“这么大的本事，还是顾着你自己吧，都自身难保了，还胡乱承诺。”
卢修斯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马林见他这样，又调侃：“想着怎么躲避里德尔先生的清算，躲避其他食死徒的追杀？我来给你想个办法，怎么样？”
“你……你有办法？”
“有啊，”马林说，“你不是知道吗，赤胆忠心咒，找一个最信任的朋友，把你们的藏身之处藏进他的灵魂里……”
卢修斯的眼睛亮了一下，但是随即，它们又黯淡下去。
马林注意到卢修斯的反应，嘿笑一声，说：“我居然忘记了，有个人提醒我说，食死徒之间根本没有情谊，他们都是一群冷酷的疯子，哎呀呀……这可难办了，卢修斯先生，你该找谁来做这件事，笃定他不会出卖你们呢？”
“这要是找错了人，恐怕德拉科没机会在脑门上刻个闪电，被人称作大难不死的孩子吧？”
卢修斯的脸色一片灰败，眼睛里仿佛一丝光都没了。
他在椅子上呆坐了很久。
马林也不着急，他一边欣赏卢修斯的脸色，一边在这个书房里闲逛几步，找一些有趣的书籍。
也不知过了多久。
卢修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马林先生，”他用褪去了圆滑的语气说道，“能把我的魔杖还给我吗？”
“好啊。”马林把那根有着蛇头装饰的魔杖递给卢修斯，并盼着他做些什么。
卢修斯接过去之后，轻轻摩挲了几下。
然后他手一掰，把那个蛇头拧下来，让魔杖变得更加简洁，也更加顺手。
马林继续期待的看着他。
卢修斯又摩挲几下魔杖，适应一下现在的手感，抬起头看向马林。
“真是对不起了，马林先生，我接下来有许多事做，没有时间招待你了，你看……”
马林笑问：“你不想对我做点什么？”
卢修斯愣了一下，说：“我想我还没有那样的本事……”
马林的笑容有些收敛：“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杀死里德尔和他的全部信徒，让他们再也不能成为你家庭的威胁？”
卢修斯嘴角一抽：“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只想好好的保住家人。”
“保住家人？”马林大失所望的说，“你怎么保？”
卢修斯不太想跟马林探讨这个问题。
但是看到马林那副不准备罢休的架势，他微微低头：“黑魔王总有用得着马尔福家的地方，如果他回来了，我打算先让德拉科母子不要露面，我自己接触一下黑魔王，试探一下他的态度再说。”
马林的笑容彻底收起来了。
他有些烦躁的说：“你刚才没有听到吗？我跟食死徒们怎么描述你的所作所为——你不相信我那样说过，对不对？”
“不是的，马林先生，”卢修斯说，“你能从那里出来，又闹出那么多事，还站在我面前……你说什么我都信。”
马林来回走了两圈：“我们刚才是不是讨论过？你说里德尔先生不会轻易饶过背叛者，你会完蛋，对不对？”
卢修斯垂着眼皮：“是这样……”
马林忽然发火道：“那你还选择把家人藏起来，独自去面对他？你就不担心他会杀了你？”
“那也没办法，我已经想不到别的路可以走了。”
马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里十分厌烦。
在阿兹卡班的时候，他听小天狼星说过，食死徒都是无情无义的疯子，他们只认主人、只遵从主人的命令，为此，连家人也可以舍弃。
因此，马林设想过，在自己的逼迫下，卢修斯可能会像小矮星·彼得那样，舍弃所有，甚至舍弃人类的身份，一直潜逃下去。
他也曾设想过，卢修斯会像老高尔和老克拉布那样，敲诈自己的食死徒同行一笔，再报复仇人一把，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
但是现在卢修斯做出的选择，是让家人躲起来，他自己去面对，去求饶，甚至去送命……
这不符合马林的预期。
马林想的是，从各方面逼迫卢修斯一番，等他走投无路的时候，等他准备潜逃、将要逃出生天的时候，自己再把他送进阿兹卡班，一切顺理成章——这样，卢修斯·马尔福才能得到最极致的绝望。
“为什么呢……”
马林见过这么多食死徒。
他们大多都像小天狼星说的那样，像高尔和克拉布、像贝拉特里克斯、像小矮星·彼得，或残忍、或凶狠、或狡诈……
总之，无情无义，善于舍弃。
马林唯一知道的，还有点正常人类感情的食死徒，雷古勒斯算一个，斯内普教授算……算……应该算一个吧？
但是现在要把卢修斯·马尔福也加进这个名单，马林有点不甘心。
“你为什么这样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