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些战乱国通讯不好,但是现在好歹已经打了胜仗,在大使馆肯定有新闻媒体。”
温雅容朝着顾念安挤挤眼,“只要把你和陆宴州结婚的消息播出去,师父看到了肯定会回来。”
陆宴州好歹也是海城首富,在全世界也是排得上福布斯富豪榜的人,要是他结婚反响肯定很大,他们再打点打点,让国际新闻播出这个消息,到时候,慕容岳说不定真的能看到。
顾念安的脸上浮现出惊喜,“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她转头看向陆宴州,“宴州,我们补办一个婚礼好不好?”
陆宴州却没有说话,他皱着眉道,“安安,给我点时间考虑好吗?”
顾念安的脾气上来了,不满道:“难道你现在还想着和我离婚?离婚冷静期快过了,你就迫不及待了是不是!”
陆宴州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念安却不想再听他辩解,快步跑了出去。
温雅容站在病房内,对陆宴州的态度很淡。
“陆总,安安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她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
“如果你真的想给她幸福,不如博一博,就算真的输了,你们也留下了美好的回忆,不是吗?”
陆宴州最近每晚睡觉都会梦见《玫瑰纪事》这部电影的结局,越是感觉到生命的流逝,就越是担忧。
他不敢离她太近,总是怕离得越近,等他离开她就越伤心。
可是,正如温雅容说的,这是最后一线生机,他是否要搏一搏呢?
温雅容没有等待他的答案,而是追着顾念安出了病房。
顾念安和温雅容聊了会儿,没了刚才的伤感。
她不知道陆宴州最近为什么总是若即若离,让她觉得他好像一不留神就会离开自己。
但是她尊重他的意愿,一直没有过分亲近他,两人就像真正的医患关系。
可正如他明知江婉儿不会放过她也要自废手脚一般,顾念安也想为他抓住这一线生机。
她恹恹地回到病房,准备给陆宴州例行施针。
最近陆宴州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身体却又虚弱了些,哪怕她天天针灸,还用药吊着他的命,也很难再撑住。
每次施针到一半他就会睡着。
这次也不例外,等到陆宴州睡着,顾念安轻轻抚摸他的眉眼,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刻在自己心里。
她轻声喃喃,“我不会放弃你的,请你也别放弃自己,好吗?”
她知道陆宴州听不见自己的话,却每次都想说点什么。
或许是她魔怔了,在爱的人面前,宁愿放下所有尊严,小心翼翼地爱着他。
施针结束,顾念安就靠在病床边渐渐睡着了。
现在她已经步入孕四月,身体愈发疲惫,加上对陆宴州病情的担忧,总是睡不好觉。
此时显然是疲累过度才会睡着。
陆宴州迷迷糊糊感受到耳旁清浅的呼吸声,他渐渐醒转过来,转头便对上了顾念安疲惫的小脸。
他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身,没有惊扰到顾念安,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仅仅这一个动作,就让他浑身脱力。
陆宴州看着自己虚弱的双手,无奈地叹气。
他拨通许逸的电话,吩咐道:“许特助,帮我订一家餐厅,准备些东西……”
顾念安只睡了一个小时就醒过来了,醒来之后她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居然躺在陆宴州的病床上。
病房里除了她空无一人。
顾念安心中的不安扩大,掀开被子起身寻了出去,刚出了门就看见许逸等待在门外。
“夫人,总裁吩咐我,等您醒了就带您去一个地方。”
顾念安疑惑道:“什么地方?”
许逸没有直接回答,“等您去了就知道了。”
顾念安跟着许逸离开医院,上了车,更加忧心忡忡。
生怕陆宴州一个不高兴,又不要她了。
她记得离婚冷静期最后一天就是今天,难不成他想要和她去领离婚证不成?
车子到了餐厅门口停下,许逸把包厢号码告诉她,让她自己进去。
顾念安见这里不是民政局,总算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又担心陆宴州是不是不打算治疗了,所以才一声不吭离开医院。
太多的不安全感笼罩着她,她加快步伐走进餐厅。
但是站在包厢门口,却又止住了脚步。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若是陆宴州真的不打算治病了,她该怎么办?
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但是门却从内被人打开了。
顾念安抬起头,就看见陆宴州西装革履地站在里面。
隔着一扇门,顾念安却觉得隔着一道奈何桥,心都快碎了。
陆宴州还没说话,顾念安就先委屈地低下头,小声哀求,“宴州,你能不能别不要我,我会很听话的,你放心治疗,我绝对不会纠缠你。”
她卑微胆怯的模样,狠狠刺中了陆宴州的心。
原来在他为顾念安的未来担忧的时候,他的拒绝竟然伤她如此之深。
眼前如此卑微讨好的女人,哪里像是那个光芒万丈的顾念安?
她应该是娇俏自信、万众瞩目的,她能成为舞台的焦点,也能治病救人,更能领导一个大集团走向辉煌。
而不是这样伏低做小乞求他不要抛弃她。
即便他是为了顾念安着想,也不该剥夺了她的安全感。
他一把抱住顾念安,低沉的声音里满是温柔:“安安,我再也不会抛弃你,我配合你的治疗,绝对不会放弃。”
顾念安惊喜抬头,“你说真的!”
陆宴州点点头,笑了,“真的。”
他领着顾念安走进餐厅,顾念安这才发现这间包厢的与众不同,里面摆满了蓝色气球和粉色玫瑰,狭长餐桌上摆着烛光晚餐,浪漫的氛围十足。
顾念安有些疑惑,“这些都是你准备的?”
“当然。”
陆宴州牵着她来到餐椅上坐下。
顾念安却担忧地看着他的腿,“你的腿刚好,这样走会不会难受?”
陆宴州摇了摇头,“不难受,这时候就别想这些了。”
他单膝跪地,捧着一束玫瑰递到她面前。
“之前我曾说不爱你了,其实是骗你的。”陆宴州郑重地开口,“我想借这次机会,正式地向你道歉,同时向你求婚。”
顾念安惊讶道:“求婚?你同意补办婚礼了?”
陆宴州点头道:“没错,我们选个日子结婚吧。”
顾念安接过他手里的鲜花,心里的喜悦溢了出来,这些日子心里的酸楚全都烟消云散。
或许是孕期敏感,她的眼角又落下了泪滴。
陆宴州替她擦去泪珠,“怎么越来越爱哭了,再哭妆都要花了。”
顾念安冷哼道:“还不是因为你,总是欺负我!”
陆宴州耐心地哄着,“都怪我,你别哭了,我让你欺负回来。”
顾念安狠狠瞪了他一眼,忽然朝着他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一口咬在了他的耳垂上。
“你别以为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