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带着暴风雨般的侵略性,牙齿碾过她颤抖的唇瓣,舌尖毫不留情地撬开她的贝齿。贺兰纪香想要推拒的双手,在触到他绷得铁紧的背肌时,却鬼使神差地揪住了他衬衫的下摆。男人身上混着消毒水味的汗意扑面而来,她尝到他嘴角伤口渗出的血腥味,分不清是刚才撞破的还是被自己咬的。
贺兰纪香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肩膀,在布料下抓出凌乱的血痕。她想骂他疯子,想推开这具滚烫得近乎灼人的躯体,可当他的手掌隔着单薄的睡衣覆上她心口时,所有的理智都化作了飘散的碎片。丰苍胤扯开她睡衣系带的动作粗暴得近乎野蛮,月光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流淌,在两人纠缠的呼吸间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辉。
“香儿……”丰苍胤忽然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按在床头板上,石膏硌得她后背生疼,却被他滚烫的胸膛压得喘不过气。他的吻沿着她泛红的脸颊向下游走,啃噬着敏感的耳垂,喉间溢出的低哑呢喃混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侧:“说你是我的……”话音未落,牙齿已经狠狠咬住她锁骨凹陷处,在苍白的肌肤上烙下深紫的印记。
“胤……我一直都是你的……”贺兰纪香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撞得眼前金星乱冒,后腰抵在床头雕花上的刺痛混着他掌心滚烫的温度,让她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闷哼。丰苍胤却将这细微的声音当作了邀请,缠着绷带的伤臂狠狠箍住她的后脑,指尖粗暴地扯散她盘起的发,乌木发簪\"当啷\"坠地的声响彻底撕开了最后的矜持。
紧抿的唇线泄露他强忍的痛楚。将她放在床上时,丰苍胤因伤臂受力,踉跄半步,却用完好的手迅速按住她乱动的腰,滚烫的吻凶狠落下,“香儿…… 别躲…… 让我…… 感受你。” 他的伤臂青筋暴起,绷带边缘渗出血丝,可眼底的疯狂让他不管不顾,贺兰纪香被吻得喘不过气,手从推拒到无意识揪住他衣摆,两人在壁炉暖光里,像被点燃的干柴,每一寸纠缠都带着疼与极致的渴望,直到丰苍胤伤臂剧痛引发冷汗淋漓,才在她肩头喑哑喘息,“该死… …可我… …戒不掉你。”
贺兰纪香泪眼朦胧吻他渗血的绷带,“傻子… …我也戒不掉。” 暖光把两人身影融成一幅疯狂又温柔的画,疼痛与爱意,在此刻肆意生长 。
不知过了多久,当贺兰纪香几乎要溺毙在这令人窒息的情潮中时,丰苍胤忽然猛地扯开两人交缠的身躯。他撑在她身侧的手臂因过度用力而颤抖,绷带不知何时崩开了一角,渗血的纱布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他凝视着她泛着水光的凤眸,喉结剧烈滚动:“看着我……记住是谁让你这样……”沙哑的嗓音里裹着破碎的欲望,话音未落又俯下身,将她吞没在新一轮的吻中。
黑暗中,丰苍胤的胸膛剧烈起伏,滚烫的体温透过交缠的肌肤传递着余韵。贺兰纪香缓缓睁开眼,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湿意,她望着上方男人紧绷的下颌线,那线条因隐忍与失控后的余震微微发颤。
丰苍胤低喘着,伤臂因用力几乎要崩裂绷带,却不管不顾,用更凶猛的掠夺回应她的 “抵抗”。“香儿…… 你是我的……” 他咬着她耳垂呢喃,完好手臂的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狠劲,将两人推向更极致的感官深渊。
贺兰纪香被这疯狂的占有欲淹没,残存的理智被他唇舌间的火焰吞噬,只能无助地攀着他肩,在他强势掠夺里,发出破碎的迎合。壁炉火光将两人身影拉长,受伤的绷带、交缠的身躯,成了这场爱欲最烈的注脚,直到丰苍胤因伤臂剧痛闷哼,才在她身上完成最滚烫的交融,停在她颈间喘息:“哪怕疼死,我也不要停。”
“疼……” 丰苍胤率先开口,声音喑哑得像是从喉咙深处碾过砂砾,受伤的手臂因刚才的疯狂再度渗血,绷带濡湿一片,却仍固执地圈着她的腰,不肯松开分毫。
贺兰纪香呼吸一滞,伸手想去触碰他伤处又怯怯收回,指尖在他腰侧轻颤:“你…… 明知道自己伤还没好……” 话里带着嗔怪,尾音却软得不像话,像是浸了水的棉絮,轻轻落在两人交叠的时空里。
丰苍胤低头,吻落在她发顶,带着松木与硝烟般的气息:“香儿,你是药,也是毒。” 说罢,受伤手臂的力道又紧了紧,仿佛要把她嵌入骨血,“看到你,那些该死的理智、顾忌,全成了灰烬。”
贺兰纪香仰头,对上他藏着万千情绪的眼,那眸子里有火光未熄的炽热,也有后怕与眷恋交织的晦涩:“那你这副快要散架的模样,算不算是自焚?” 她想笑,却有泪在眼眶打转,刚才的疯狂里,她分明触到了他灵魂的棱角,坚硬又脆弱,像淬火的铁,灼人又灼己。
“自焚换你眼里的光,值。” 丰苍胤的拇指抹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受伤的手臂传来的剧痛,在这一刻成了最鲜活的证明,证明他为这份爱,为眼前人,甘愿赴汤蹈火。
贺兰纪香咬住唇,不让哽咽声逸出,伸手覆上他渗血的绷带:“傻子…… 你这伤要静养,你倒好,拿命在折腾。” 手底下的绷带硬邦邦的,带着血的温度,烫得她心疼。
“不折腾,怎么把你这颗心,彻底焐热?” 丰苍胤的吻落在她眼睑、鼻尖,最后停在唇上,轻柔得像是怕惊碎一场梦,“以前总怕自己给的不够,又怕给得太满吓到你,可刚才……” 他喉结滚动,“刚才我只想把自己,把所有,都揉进你身体里,让你再也逃不掉。”
贺兰纪香的手紧紧揪住他后背的布料,声音闷闷的:“我没打算逃…… 从来都没。” 那些藏在心底的爱意,在这场疯狂里破土而出,她终于敢说出口,“只是…… 只是怕你有一天会累,会厌。”
“厌?” 丰苍胤低笑,笑声里带着气音的颤抖,“香儿,你可知,这世上最奢侈的事,就是能这样抱着你,疼着,爱着,哪怕粉身碎骨。” 他受伤的手臂轻轻摩挲她的背,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确认眼前人的真实,“我贪得很,要你这一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每一分每一秒,都困在我身边。”
贺兰纪香仰头吻他,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敢,也带着尘埃落定的温柔:“好,我困一辈子,生生世世,你也别想逃。” 窗外,圆月还在高悬,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映在墙上,晃成一幅永不褪色的画,画里有血与火的滚烫,更有两颗心,终于紧紧相拥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