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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皇宫,御花园。

此地并无任何惊人之景。

不过是一处打理得极为精致的园子,青石板铺就的小径蜿蜒曲折,两旁是寻常可见的翠竹,兰草,几株看不出年份的老梅虬枝盘结。

角落有一方小池,池水清澈见底,几尾红鲤悠然游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与草木清香,偶尔有微风拂过,带来几声鸟鸣。

一切看似平凡,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和谐与宁静,仿佛天地间最本真的道理,就蕴藏在这寻常的草木枯荣,池水微澜之中。

秦绝一身玄色常服,负手漫步于小径之上,如同一位闲来赏景的普通人,周身并无丝毫迫人气息。

秦狗儿无声地跟在他身后半步之处,低眉顺目,恭敬地汇报着关于封阳,系统以及那白衣青年的处置与发现。

秦绝静静听着,目光落在池中一尾跃出水面的红鲤身上,仿佛在欣赏那溅起的水花,面上无喜无悲。

直到秦狗儿汇报完毕,躬身等待指示时,秦绝才缓缓收回目光,并未转身,只是淡淡开口,声音平和:

“狗儿,你觉得那白衣人,所求为何?”

秦狗儿沉吟片刻,谨慎回答:“回陛下,其人深不可测,手段玄奇,似对帝国并无直接恶意,但试探之意明显,其所求…臣愚钝,难以窥其全貌,或与更高层面的道争有关?”

秦绝闻言,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并未直接评价秦狗儿的判断,而是话锋一转,仿佛对着园中那株老梅说道:

“道友既已赏玩片刻,何不现身一叙?”

“朕这园中虽无仙茗佳酿,但粗茶一盏,尚可待客。”

话音落下的瞬间,梅树旁的空间如同水波般轻轻荡漾。

那名身着朴素白衣的青年身影,由虚化实,悄然浮现,仿佛他一直就站在那里赏梅。

他依旧带着那抹温和的笑意,对秦绝能察觉他的存在并无太多意外,反而对着那株老梅微微颔首,似在赞赏其风骨。

“不请自来,冒昧叨扰,还望陛下勿怪。”

白衣青年拱手,语气自然从容,但开口第一句话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贵国当真是…深藏于混沌迷雾之中,若非陛下暗中指引那一缕缘法之线,吾此番怕是真要在这无尽维度中彻底迷失了方向,空手而归了。”

他这话说得巧妙,既点明了是秦绝主动引导他才得以找到此地,又含蓄地表达了帝国隐藏之深,连他这等存在都难以轻易寻觅。

秦狗儿瞳孔微微一缩,心中了然,原来是陛下有意引其前来。

秦绝摆了摆手,语气平淡:“道友于因果缘法之道造诣非凡,能感应到朕随手抛出的那缕微光,并循迹而来,已是难得。”

“园中清寂,正缺一位谈玄论道之友。”秦绝示意对方不必拘礼。

白衣青年轻笑一声,目光扫过这看似平凡的园子,眼中的惊叹却更甚:

“陛下过谦了。”

“能得陛下允准,踏入此返璞归真之境,已是吾之幸事。”

“此间一草一木,看似寻常,却皆暗合天道至理,于无声处蕴惊雷,令人心折。”

他先是真诚夸赞一番,随即话锋悄然一转,更显自然:

“只是…见得越多,心中一点疑惑反而愈盛。”

“观帝国气象,根基雄厚,子民亿万,如此强盛之景,即便是整个混沌也少见。”

“修行之路也似乎自成体系,与混沌中主流之法…颇有不同?”

他目光再次落回那株老梅,似在观梅,又似在论道:“主流之法,皆求于混沌固有概念中争得一席之地,夺那源主尊位,执掌权柄,借力天地,与道同尊。”

“然帝国之法…”

他顿了顿,看向秦绝,目光澄澈,“似乎更重内在建设,于己身开辟宇宙,凝聚万民意志为网络…此路虽同样通天,却似乎更重本我之掘炼,而非外求权柄,不知吾之所感,对否?”

秦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万法归宗,皆求超脱,固有之源,如同公器,路尽于此者众,朕与帝国子民,不过是选了条更注重内在修持的路罢了。”秦绝淡然道。

白衣青年抚掌,真心赞道:“好一个更重内在修持!陛下此言,深得吾心!”

他眼中赞赏之色更浓,随即抛出了真正的问题,语气也更为恳切:

“不瞒陛下,混沌之中,亦有如陛下这般,不愿或不屑于争夺那固有源主之位的同道。”

“不知陛下可曾听闻…修真我之道?”

秦绝目光微动,示意他继续。

白衣青年缓缓道,声音与园中清风融为一体:“此道修士,不假外求,不占混沌源位,只专注于修炼‘本我’。”

“于内,挖掘自身一切潜能,意志,灵魂,血脉,乃至每一缕思绪念头,皆可化为资粮,淬炼唯一真我。”

“于外,感悟万界,映照诸天,以万象为镜,明见本心。”

“待得功成,便可超越圣境三阶之限,踏入另一层面的圣境四阶,自成一体,不依外道,我即是我,唯一真我。”

他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坚定的道念:

“此道成就者,虽无执掌某一天然概念的权柄,无法如源主般轻易调动混沌固有伟力,但其本身的存在,便已是一种独特的概念,其意志所向,亦可照进现实,干涉法则,伟力归于自身,无衰无减。”

“或不及顶尖源主举手投足间混沌伟力相随那般浩瀚磅礴,却胜在纯粹自主,难以被针对克制,前路亦更为宽广。”

白衣青年说完,目光温和地看向秦绝:

“今日见陛下,观帝国气象,感觉与此道颇有殊途同归之妙,心下欢喜,故冒昧请教,陛下观之,此‘修真我’之道,与帝国之法,可有相互印证之处?”

“或可…坐而论道,互通有无?”

他终于道出了部分来意,并非挑衅,而是仿佛遇到了道路相近者,前来探讨印证,乃至寻求某种理念上的共鸣与交流。

秦绝沉默片刻,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道友对此道感悟如此之深,身体力行,莫非…”

白衣青年微微一笑,坦然承认:“不敢隐瞒陛下,吾之所行,正是修真我。”

他周身气息并无变化,依旧如同常人,但仔细感知,却能发现其存在本身仿佛就是一个完整的道,深邃内敛,无懈可击。

“只是吾之真我,于因果,缘法略有所得,故能感应到与陛下这一番交谈的契机,唐突之处,还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