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俊容的话一落,王君御的脸当即沉了下来,陆振东知道他不愿意结婚,可王家和柳家那关系深了去了,而且王君御也不敢和自己家里的父母顶着干,毕竟还有爷爷在上面压着呢。
“君御,你和香子分了吧,”
陆振东端起茶几上的温开水喝了一口,然后又说:“让香子去国外,等以后……以后子心也去国外的时候,让她们俩做个伴。”
王君御手里捏着一罐凉茶,死死的捏着,其实恨不得把整个罐子都捏碎了去,偏偏这又是在陆振东的房间。
“东子,我羡慕你,”
王君御说到这句话时心里充满了无奈,然后深叹一声:“你可以和你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而且可以跟她求婚,跟她结婚,可是我……”
“好了,君御,别说了,”柴俊容赶紧打断王君御的话,然后劝着他:“其实云端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虽然年轻,可是懂事,乖巧,而且事事都顺着你……”
“谁要谁顺着?”
王君御冷哼了一声,然后看着陆振东说:“海兰不够顺着你吗?可你要了吗?而且……”
“哥,你们在聊什么呢?”门口传来陆云杉的声音,三个大男人一扭头,才发现陆云杉带着彭海兰和柳云端走了进来。
“我们在说最近市场太萧条了,房子好似还没有起色,”
陆振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看着彭海兰,然后说了句:“你看,我以前让你别买那云鹤山庄你不信,现在捂手里了吧?”
彭海兰听他这么一说笑了一下说:“没事,反正我也不是纯粹投资的,先搁那儿吧,亏也亏不了多少,只是没见涨。”
“呵呵呵,海兰也炒房啊?”柴俊容跟着起哄,然后打趣的说:“要不我教你两招?我这人对炒房还有些经验。”
“行啊,改天一定跟柴大哥请教。”
海兰爽快的答应了,然后把自己提在手里的保温杯放下来,看着陆振东说:“我妈做的,说你小时候最喜欢玉米羹,今儿个买了新玉米,特地做了让我给你带来。”
“替我谢谢阿姨。”陆振东伸手把那保温杯拿过来一点点,继续放在茶几上,然后看着云端笑着问:“是不是来找子心给你当伴娘啊,她上课去了,还没有回来呢。”
“嫂子不是上午的课吗?”
陆云杉觉得有些奇怪,“这都下午了,她怎么还没有回来?她不是每天都陪你吃午饭的吗?”
“哦,她中午来电话了,说要去帮我买什么——”陆振东想了一下,接着又说:“好像叫牛蒡,说要买新鲜的,估计不知道到什么地方找去了。”
“还是秦子心对东子哥好,”
云端接过话来说,然后又用责备的语气对陆振东说:“可是,东子哥,你对秦子心就真的太不上心了。”
“我哪儿不上心了?”陆振东瞪了云端一眼:“我还不够上心的?”
“你当然不上心了,”
云端毫不惧意的说:“你想想看,秦子心整天在医院里照顾你,没名没份的跟着你,大家也都打趣她嫂子嫂子的叫,可你给她什么了?既不和她订婚,也不和她结婚,你把她当什么了?”
云端的话有些咄咄逼人,一下子把陆振东给问住了,王君御趁陆振东愣神的瞬间,即刻站起身来,拉了柳云端的手,然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接着扭过头来对陆振东说:“东子,我和云端就先走了,她那天看中一件衣服,带她去试一下。”
“那好,你们先去吧。”陆振东点点头,看着王君御拉了柳云端的手走出病房,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王君御,你松开我的手,”
柳云端有些生气的用力甩开王君御的手,然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哪句话说错了?难道不是吗?秦子心这样没名没份的跟着他……”
“陆振东不和秦子心结婚,那是因为他爱秦子心,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爱……”
王君御烦躁的低吼了一声,可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秦子心已经站在不远处朝他们俩微笑了。
“既然来了,怎么不多坐会儿才走?”
秦子心手里提着一根长长的东西,估计就是陆振东说的牛蒡什么的,另外一个手还提着一个袋子,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哦,我们已经探望过东子哥了,改天再来。”柳云端即刻反应过来,然后碰了碰王君御的手,“我们走吧,不是要去试衣服吗?”
“对对对,”王君御即刻朝秦子心点点头,随即拉了柳云端的手,俩人一起朝VIp电梯走去。秦子心望着王君御和柳云端的背影,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他们俩在争吵,而且争吵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她。
柳云端说了什么话她没有听清楚,一个是因为隔得有些远另外一个是因为柳云端的声音要小一些。
可是王君御的声音她听清楚了,“陆振东不和秦子心结婚,那是因为他爱秦子心,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爱……”
她苦笑了一下,王君御说柳云端不懂什么叫爱,难道他就懂了吗?或者说,陆振东就懂了吗?
陆振东口口声声说爱她,她也不去怀疑他对她的感情,吴紫玉说,一个好男人变坏很容易,一个坏男人变好就很难,她姑且当陆振东是坏男人变好,而且是因为她变好了。
可是,陆振东真的爱她吗?她茫然。
这几天和陆振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也许是因为他找林欣来医院闹出这样一场事情,其目的不过是想要让她离开,反而最后俩人都累得筋疲力尽,所以他再没有说看见她在跟前晃就烦,或者让她赶紧走的话了。
只是,他却一直不肯做手术,也不肯和她结婚,她知道他是为她好,不办结婚证,以后他死了,她还是自由身,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一旦办了结婚证,她就是陆振东的太太,以后即使他死了,她也是他的遗孀,还是要守在陆家,出门在外,身上也背着陆振东太太的名号,于她,是一种无形是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