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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戴着金色火焰骷髅冠的身影缓缓转过身,其身高远超常人,黑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面具下那双燃烧的暗红瞳孔,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血池,冰冷残暴,不带一丝人类情感,仅仅是被其注视,就让人灵魂颤栗,仿佛被无形的毒蛇缠紧。

他手中握着一柄扭曲的、仿佛由黑色骨骼和暗红晶体熔铸而成的权杖,权杖顶端镶嵌着一颗不断搏动散发着浓郁邪能的暗红宝石,与中央的“圣火”遥相呼应。

“蝼蚁……安敢惊扰圣仪,觊觎永生之秘?”沙哑非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与杀意。他权杖轻轻一顿地。

“咚!”

一声闷响,如同敲在众人的心脏上。整个祭坛猛地一震,剩余六名主祭的吟唱声瞬间变得尖锐刺耳,如同万千冤魂齐声尖啸。

他们身下的阵法爆发出刺目的血光,能量输送骤然加速。

“圣火”轰然暴涨,火舌窜起数米高,其中挣扎的人脸扭曲到极致,发出的无声哀嚎仿佛化作了实质的精神冲击,狠狠撞向三人的识海!永生之镜的漩涡旋转速度飙升,吸力暴增,祭坛边缘的石块开始微微浮空,被拉扯着投向镜面,瞬间湮灭!

首当其冲的纪怜淮闷哼一声,脸色一白,药心令剧烈震颤,幽光急闪,帮她抵消了大部分精神冲击,但仍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郁尧道心坚定,金光护体,但也眉头紧锁,显然承受了巨大压力。

王越泽最是不堪,即便有防护服的精神过滤层,也被这恐怖的灵魂尖啸震得气血翻涌,差点瘫软在地,探测器发出刺耳的过载警报。

“必须打断他!”郁尧强忍不适,眼中厉色一闪,双手急速变幻印诀,体内道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腾起来。他不再保留,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双手猛地合十。一道复杂无比,蕴含着雷霆之威的血色符箓瞬间成型。

“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敕令·破邪神雷符!”

“轰咔!!!”

符箓化作一道水桶粗细、紫电环绕的煌煌神雷,撕裂祠堂内污浊的空气,带着至阳至刚、诛邪破魔的无上意志,直劈那金色骷髅冠首领。神雷所过之处,阴邪之气如冰雪消融,连空间都微微扭曲。

那首领冷哼一声,似乎对这道神雷也略有忌惮。他不敢硬接,手中骨晶权杖猛地挥动,祭坛中央的“圣火”分出一股粗大的暗红火柱,迎向神雷。同时,永生之镜的漩涡中射出一道仿佛能侵蚀一切的灰白色光束,从侧翼夹击神雷。

“嘭——!!!”

紫电神雷与暗红火柱、灰白光束狠狠撞在一起,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了刺目的光芒瞬间吞噬了祭坛中央,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向四周扩散,郁尧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纪怜淮急忙挥剑斩破冲到身前的能量乱流。王越泽更是被冲击波掀飞出去,重重撞在石柱上,防护服光芒急闪,才勉强没受重伤。

光芒散尽,只见神雷与邪火、灰光同时湮灭,竟是拼了个旗鼓相当。但这一击也成功打断了首领的蓄势,让圣火和永生之镜的波动出现了瞬间的紊乱。

“好机会!”纪怜淮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墨玉小剑幽光大盛,她将幽冥之力催谷到极致,剑身仿佛化作了一道吞噬光线的冥河。

她施展出幽稷传授的一式杀招——

“九幽噬魂斩!”

剑光不再是直线,而是如同活物般扭曲蜿蜒,避开正面阻挡的邪能,刁钻狠辣地斩向首领持杖的右手手腕!这一剑,蕴含的不仅是锋锐,更是直接攻击灵魂本源的吞噬之力。

首领显然没料到纪怜淮的攻击如此诡异,仓促间回杖格挡。

“铛!”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墨玉小剑斩在骨晶权杖上,爆起一溜幽蓝与暗红交织的火花。首领手腕剧震,权杖上的暗红宝石光芒都黯淡了一瞬,更有一股阴寒刺骨的幽冥之气顺着权杖试图侵入他的手臂,让他发出一声惊怒的低吼。

与此同时,王越泽也强忍着伤痛,爬起身来。他知道自己的攻击难以对首领造成实质伤害,便将目标转向了那六名仍在维持阵法的主祭。他迅速调整自动防御塔的攻击模式,将所有火力集中,形成一道密集的破魔弹幕,精准地射向其中一名主祭身下阵法的能量节点。

同时,他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银色金属球。这是一颗高浓缩电磁脉冲炸弹,伤害范围不算大,威力也不至于炸毁一方天地,却对能量生物和精密能量结构有奇效,然而使用机会只有一次。

“郁尧,老纪,掩护我三秒!”王越泽大喊一声,将炸弹激活,奋力扔向祭坛中心,圣火与永生之镜之间的区域。

郁尧和纪怜淮心领神会。郁尧不顾伤势,再次强行催动道力,数张金光符箓如同流星般射向首领,干扰其行动。纪怜淮则剑光一转,化作漫天剑影,将试图拦截炸弹的几道邪能触手绞得粉碎。

首领被郁尧的符箓逼得暂时无法分身,只能怒吼着催动圣火形成一道屏障阻挡符箓。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枚炸弹划出一道弧线,越过圣火屏障,精准地落在了预定区域。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低沉却穿透力极强的嗡鸣。一股无形的强大电磁脉冲以炸弹为中心,瞬间扩散至整个祭坛。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六名主祭身下的精密能量阵法,符文光芒剧烈闪烁,随即如同接触不良的电路般明灭不定,能量传输瞬间中断了大半。主祭们身体剧震,吟唱声戛然而止,纷纷喷出黑色的血液。

永生之镜受到的冲击更大,镜面漩涡猛地一滞,变得模糊不清,散发出的吸力骤减。连中央的圣火,也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火焰高度骤降,其中的人脸哀嚎声都微弱了许多。

整个仪式的运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严重干扰,几乎陷入了停滞。

“干得漂亮!”郁尧精神一振。

然而,那首领的愤怒也达到了顶点。

“你们……找死!”他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金色骷髅冠上的火焰骤然变成了漆黑色。

他不再理会阵法,将全部邪能灌注于手中的骨晶权杖。权杖顶端的宝石爆发出如同黑洞般的幽暗光芒,一股带着毁灭性,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恐怖气息锁定了三人。

“小心,看来是终极杀招了。”郁尧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脸色剧变,一把将纪怜淮和王越泽拉到自己身后,全力运转道力,在身前布下层层叠叠的金光护盾。

纪怜淮也感受到致命的威胁,毫不犹豫地将幽冥之力注入药心令,令其光芒大放,形成一道幽蓝色的光幕,与郁尧的护盾叠加在一起。王越泽则将所有自动防御塔的能量集中到前方,形成最后一道弹幕屏障。

“幽冥噬魂!”首领怒吼,权杖挥落,一道如同由无数怨魂压缩而成的漆黑光柱,带着凄厉的尖啸和毁灭一切的气息,轰然射向三人。

“轰隆隆!!!”

漆黑光柱狠狠撞上三重防御,金光护盾如同纸糊般层层破碎。弹幕屏障瞬间被蒸发,最后只剩下药心令的幽蓝光幕在苦苦支撑,但也剧烈波动,光芒迅速黯淡。

纪怜淮脸色煞白,嘴角鲜血不断溢出,药心令传来的反震之力让她五脏六腑都像移位了一般。郁尧更是首当其冲,道力消耗巨大,护盾被破时受到重创,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王越泽的防护服过载冒烟,本人也被震得昏死过去。

眼看幽蓝光幕也要支撑不住,纪怜淮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沟通识海中的幽稷:“幽稷!助我!”

幽稷冷哼一声:“麻烦!”但还是将一股精纯浩瀚的幽冥本源之力涌入纪怜淮体内。

纪怜淮气息瞬间暴涨,她双手握住墨玉小剑,将全部力量,连同幽稷借予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小剑发出前所未有的嗡鸣,剑身变得近乎透明,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斩断因果轮回的幽暗剑罡,逆着黑色光柱,悍然斩出。

“斩!”

幽暗剑罡与漆黑光柱再次对撞,这一次,连爆炸也没有,而是无声的湮灭。剑罡如同热刀切牛油,竟将黑色光柱从中劈开,并去势不减,直斩首领手中的骨晶权杖。

“什么?!”首领大惊失色,想要闪避已来不及!

“咔嚓!”

一声脆响,骨晶权杖被幽暗剑罡斩个正着,顶端那颗搏动的暗红宝石应声而碎。权杖本身也布满裂痕,灵光尽失。

“噗!”本命邪器被毁,首领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连戴着金色骷髅冠都出现了裂痕。

而纪怜淮在斩出这一剑后,也如同虚脱般,软软地倒了下去,被勉强支撑着的郁尧一把抱住。墨玉小剑光芒黯淡,飞回她体内。药心令也暂时失去了光泽。

祭坛上,圣火因为能量中断和反噬,迅速缩小,最终化作一小团摇曳的火苗。永生之镜的漩涡彻底消失,镜面变得灰暗,从空中坠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那六名主祭早已在反噬中化为飞灰。残余的黑袍守卫见首领重伤,仪式彻底失败,发出一阵惊恐的嚎叫,纷纷化作黑烟四散逃窜。

整个祠堂,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火焰熄灭后的余烬气味。

郁尧强撑着伤势,先检查了一下王越泽的情况,确认他只是昏迷和轻微脑震荡,并无生命危险后,给他注射了一支急救针剂。然后他立刻来到纪怜淮身边,将她平放在地,输入一股精纯的道力帮她稳定紊乱的气息和内腑伤势。

纪怜淮悠悠转醒,看到郁尧焦急的面容,虚弱地笑了笑:“没事……还活着。”

郁尧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心疼和后怕:“下次不许再这么拼命!”

这时,那个重伤的首领试图挣扎着爬起,想要逃离。郁尧眼神一冷,强提一口气,一道镇魂符打出,将其彻底禁锢。

片刻之后,王越泽也苏醒过来,虽然浑身疼痛,但看到祭坛被毁,敌人溃散,也松了口气。

三人稍作调息,处理了外伤。郁尧走到那被禁锢的首领面前,撕下了他的金色骷髅面具。面具下是一张苍白、布满诡异黑色纹路的中年男人的脸,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你们……毁了圣教百年的心血……教主……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嘶哑地说道。

郁尧冷冷地审问,得知了这个所谓的“圣火教”的一些信息。他们是一个信奉邪神、追求畸变永生的秘密教派,这处祠堂是他们的一处重要据点,利用“永生之镜”和邪火仪式,抽取活人魂力,试图打开通往所谓“永生之境”的通道。至于更核心的机密,这个首领级别不够,并不知晓。

审问完毕后,郁尧废掉了他的邪功,将其禁锢在原地,等待基石厅后续部队来处理。

随后,三人开始检查祭坛。圣火已经熄灭,只留下一地灰烬。那面“永生之镜”坠落在地,虽然失去了邪异的光泽,但材质非凡,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郁尧将其小心收起,准备带回研究。

在清理祭坛时,纪怜淮的药心令忽然又传来一丝微弱的感应。她顺着感应,在祭坛后方一个隐蔽的暗格中,发现了一本用某种兽皮制成的、封面刻画着火焰与扭曲星辰图案的古籍。古籍散发着沧桑和邪异的气息,里面记载的正是“圣火教”的种种邪术和关于“永生之镜”的秘辛,甚至还有一些关于其他邪教据点的模糊线索。

“看来,这趟没白来。”纪怜淮将古籍递给郁尧。

王越泽则忙着回收他的装备,并尝试修复受损的探测器。他还在一个主祭的残骸旁,找到了一块巴掌大小、材质特殊的黑色玉牌,上面刻着一个复杂的火焰徽记,似乎是一种身份令牌或信物。

处理好一切,救出那些被关押的、已经奄奄一息的“贡品”并通知外界救援后,三人带着战利品和重要的情报,沿着原路艰难地返回地面。

当重新呼吸到外面略带污染的空气,看到千禧城远处模糊的霓虹灯光时,三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次祠堂深处的探险,可谓险死还生,但也收获巨大,不仅摧毁了一个邪恶据点,更获得了关于潜在威胁的重要线索。

“先回去好好休整,这次消耗太大了。”郁尧看着疲惫不堪的纪怜淮和王越泽,沉声说道。

纪怜淮点了点头,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心中却隐隐觉得,这件事,恐怕远未结束。那本古籍中透露的信息,以及“圣火教”背后的“教主”,都像是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未知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