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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的喧嚣与成功的喜悦还留在耳畔,但阿慈连脸上那层厚重的舞台妆都来不及仔细洗去,匆匆换下华丽的礼服,穿上简便的衣物,赶往师父炯老那座安静的小院。

推开熟悉的院门,映入眼帘的正是师父他老人家在晨光微熹中缓缓打着太极的身影,一招一式,沉稳如山。

“师父!”阿慈唤了一声,脸上立刻扬起笑容,小跑着凑上前去。

炯老动作未停,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眼神依旧专注在自己的动作上,显得严肃又严厉。

阿慈早已习惯师父这般模样,毫不在意地在他身边转悠,先是叽叽喳喳地说着想念,又熟练地撒了会儿娇,才状似无意地问道:“师父,凌风呢?我回来都没看见他。”

炯老收了一个式,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才瞥了她一眼:“你走之后,他没待两天也走了。”

“走了?他去哪儿了?”阿慈有些意外。

炯老摇摇头,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那小子心思沉,我没问,他也没说。你怎么突然跑回来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阿慈,目光在她未曾卸净的精致妆容上停留了一瞬。

“有个临时的重大演出,需要我当首席,四天前就回来了,但排练太忙,一直没空来看您。”

阿慈语速飞快,带着歉意,“我过一会儿就得走,赶车回去。”

炯老闻言,继续打起太极,语气平淡:“这么快?”

阿慈点点头,也陪着师父一起比划着动作,轻声说:“嗯,昨天……我这次去青青草原参加了篮球队,篮球杯还没结束,我得尽快回去,当然了,我也没有落下我的训练。”

听到这儿,炯老的动作慢慢停下。他转身走进屋里,片刻后拿出一个物件——那是一块沉甸甸的陨铁腰牌,正是阿慈最初选定的材质。

腰牌打磨得光滑,上面清晰地刻着她的名号“封君”,字体苍劲有力,旁边还精心刻了几朵小花作为装饰。

“给你的。”炯老将腰牌递过来。

阿慈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却嘟起嘴,抱着师父的胳膊轻轻摇晃:“师父……这不好看。”她撒着娇,带着小女儿家的挑剔。

炯老没好气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这丫头,要求倒高。那你说说,怎样才好看?”

老人心里其实是无奈的,他年事已高,身体大不如前,原本说好让徒弟自己制作腰牌,可眼前这个是他唯一的、从小看到大的爱徒,终究还是忍不住亲手为她打造。结果这小丫头还不领情。

阿慈歪着头想了想,眼睛一亮:“我想要很多花!腰牌的左上角,要刻一簇簇的铁线莲,坚韧又漂亮;右下角,要刻一簇簇的昙花,神秘又短暂。”

炯老听着她这细致的要求,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要求真多。”话虽如此,他还是将徒弟的每一个字都认真记在了心里。

阿慈又陪着师父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在炯老的催促下起身告辞。她笑着朝师父挥挥手,转身推开院门。

就在院门即将合上的那一刻,身后传来炯老中气十足却难掩关切的喊声,穿透了木门的缝隙:

“阿慈!在外面记得按时吃饭!瞧你瘦的,风一吹就要倒似的!别光顾着练琴,听见没有!”

阿慈脚步一顿,鼻尖猛地一酸,没有回头,只是高高地举起手臂用力挥了挥,表示听到了。

她不敢回头,怕师父看见自己瞬间泛红的眼眶。

走出院门,离开师父视线的刹那,阿慈脸上强撑起来的明媚笑容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深入骨髓的疲惫。

只有脸上那精致的舞台妆容,依旧像一张面具,顽强地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也将她所有的脆弱暂时封存。

师父那句朴素的叮嘱,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层层温暖的涟漪,却也让她倍感辛酸。

她匆匆赶到车站,却意外地发现依太狼正等在那里。

“依依姐?你怎么也来了?”阿慈惊讶地问。

依太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下的乌青比阿慈还重,没好气地说:“这不废话吗?你一个人跑回来,我能让你一个人再跑回去?陪你一起呗。”

阿慈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心疼地劝道:“依依姐,你太累了,回去睡一会儿吧,我自己可以的。”

依太狼摇摇头,一把拉过她的胳膊就往车站里走:“你都没睡,我睡什么?别啰嗦了,快走,再磨蹭就赶不上车了!”

两个同样疲惫却互相支撑的女孩,就这样拖着行李箱,融入了车站熙熙攘攘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