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宗门调令果然送到崖巅。两名外门弟子手持令牌,面无表情地催促林渊动身:“林渊,王通执事有令,限你半个时辰内前往妖兽谷报到,不得延误。”
林渊早已收拾妥当,将玉佩贴身藏好,又把凝纹用的玄铁石碎片裹进布巾,塞进怀中。他对着两名弟子拱手:“劳烦二位师兄带路。”一路上,他刻意放缓脚步,借着沿途的山石草木,默默运转青岚子传授的敛气诀,将自身气息压得更低,只留下炼气三层修士的微弱波动——这是他目前能稳定维持的最低修为,足以让旁人放松警惕。
妖兽谷位于九玄宗外门西侧,谷口立着一块刻满符文的巨石,石上灵力流转,显然是用来阻挡谷内妖兽外逃的禁制。守在谷口的杂役见林渊到来,递给他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铲和一个破旧的竹筐:“新来的?每日需将谷内妖兽的食料分送到各个围栏,日落前若完不成,可得受鞭刑。”说罢,还指了指不远处挂着的几条沾血的皮鞭,语气带着恐吓。
林渊接过工具,点头应下,目光却悄悄扫过谷内。只见谷中雾气弥漫,隐约能听到妖兽的嘶吼声,深处更是灵力紊乱,显然藏着不少高阶妖兽。按照青岚子的指引,淬灵草生长在谷内北侧的“寒泉崖”下,那里常年阴冷,正是裂牙猪的巢穴所在。
他假装按照杂役的吩咐,推着装满兽食的木车,慢悠悠地在谷内穿行。沿途的妖兽围栏大多由低阶妖兽组成,唯有北侧围栏外,雾气最浓,隐约能看到几头体型庞大的裂牙猪在拱土——它们皮毛呈灰褐色,獠牙锋利如刀,周身散发着炼气五层左右的灵力波动,且群居而行,极难对付。
林渊故意将木车停在离北侧围栏不远的树下,假装整理兽食,实则借着树干遮挡,悄悄取出怀中的玄铁石碎片。他指尖凝聚灵力,按照聚灵纹的纹路,在碎片上快速勾勒。片刻后,一道淡白色的纹路浮现,碎片瞬间散发出微弱的吸力,将周围空气中的铁精之气缓缓汇聚——这是他改良后的聚灵纹,虽威力减弱,却能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探查附近的灵宝气息。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林昊带着两名内门弟子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林渊,没想到你这废物倒是听话,真来喂猪了。不过你要是识相,现在把玉佩交出来,我或许能求王通执事放你离开这里。”
林渊心中一凛,面上却露出惶恐之色,低头道:“师兄说笑了,弟子真的没有玉佩。”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将玄铁石碎片塞进袖中,同时运转灵力,让聚灵纹的吸力转向寒泉崖方向。
突然,玄铁石碎片猛地一颤,一股清凉的灵力顺着碎片传入林渊指尖——是淬灵草的气息!他心中一喜,不动声色地记住气息传来的方向,正是寒泉崖下的裂牙猪巢穴深处。
林昊见林渊不肯松口,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正欲再逼问,谷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几名杂役慌慌张张地跑来:“不好了!西侧围栏的疾风狼冲破禁制了!”
林昊脸色一变,他此次前来,本是想借机会逼迫林渊交出玉佩,却没想到突发变故。他狠狠瞪了林渊一眼:“算你运气好!下次再让我碰到,定要你好看!”说罢,带着弟子急匆匆地朝着西侧跑去。
林渊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他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必须尽快找到淬灵草。他推着木车,假装去西侧帮忙,实则绕了个弯,朝着寒泉崖的方向走去。雾气越来越浓,裂牙猪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他握紧手中的铁铲,指尖再次凝聚灵力,随时准备催动玄铁石碎片上的聚灵纹,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