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宇之中,那女子静静坐于黄金王座之上,周身彩光宛若流动的星河,威仪中透着一丝抑制不住的颤动。她刚提及“梦曦”,秦宇便深吸一口气,神色郑重,缓缓将心底深埋的记忆一点一滴诉说。
“前辈,当初我在幽影源村的某一深处,我曾见到过一位被封印在巨大晶体中的女子。”秦宇声音低沉而凝重,眼中闪过回忆的震动与敬畏,“她散发出的气息,仿佛超脱了因果与界限……那时,我还遇到了一位神秘的老者,他守护在那女子身旁,劝我离开,并告诉我,以我当时的力量,还不足以将她救出。那位女子……”秦宇的声音微微一顿,似乎连呼吸都沉重起来,“可是前辈所说的梦曦?。”
王座上的女子如遭雷击,周身光辉在刹那间狂乱涌动,竟将殿堂四壁的彩光照得刺眼无比。她猛然起身,凤眸之中掀起滔天波澜,声音带着颤抖:“你说……你真的见过姐姐?!”
秦宇凝视着她,点头如山:“不错,她仍在沉睡之中,被一种诡异禁术牢牢封印,似乎源自黑暗湮源一脉的遗留。那位老者手持《构界之书》,自称是守护者,他阻止我轻举妄动,说我若妄图解开封印,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当时力量有限,只能无奈退去。”
女子听罢,娇躯猛然一震,美眸之中骤然闪烁出数不尽的复杂情绪,震惊、哀痛、喜悦交织其中。她声音低沉,几乎自语:“构界之书……梦伯……果然是他!那场大战之后,姐姐与梦伯就彻底失去了下落,亿万年来,我寻遍纪无之源,哪怕踏足禁渊,哪怕直面湮灭,亦从未找到半点痕迹。原来……他们竟然真的还活着……”
她玉手紧握王座的扶手,修长的指节微微颤抖,胸口起伏剧烈,整个人威仪尽散,只剩下思念与震撼。
秦宇看在眼里,心底同样波涛汹涌。他终于明白,这位古堡中的女子,竟真是梦曦的至亲——梦曦之妹!
殿宇之上,光芒炽烈到极点,仿佛要将整个古堡掀翻。女子凝视着秦宇,目光再无先前的冷冽,反而带上了几分深深的复杂与感激:“少年,你不知你带来了怎样的消息。这对我而言,是亿万年来的第一道希望。姐姐……她还活着……”
声音到此,她泪光微颤,似有无数岁月的坚忍与苦楚在此刻化为倾塌的星河。
殿宇之中,女子的身影被无数交织的光辉映照得宛若神只,但她眼底的波澜却已掩不住。她缓缓抬起手,轻抚王座侧壁上那一道古老的裂痕,声音如叹息般低沉,却带着悠远到极致的沉痛。
“我与姐姐,皆为界神之血脉。”女子缓缓开口,唇齿间溢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承载着亿万年沉重的回忆。她名梦馨,梦曦之妹。她的话音落下,整个古堡都似乎随之震颤,连殿顶垂落的星光都一瞬间暗淡。
“那一战……是界神一脉最辉煌,也是最黑暗的终结。黑暗湮源一脉发动了禁术,欲以湮灭之力覆灭我族所掌控的‘构界’。姐姐身为长女,承载了父亲——构界之主·界神的部分源血,是唯一能对抗那禁术的存在。”梦馨闭上双眸,泪光在眼角颤抖,她的声音低沉,却像叩击着天地的法钟,“她为了守住族群,主动化身为封印的核心,将整个湮源禁术束缚在自身之上。”
秦宇听到这里,心口一紧,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日在幽影源村见到的场景——那晶体中被封印的女子,眉目宁静,仿佛沉睡千秋,然而周身却缠绕着无法解构的湮灭因链。
梦馨继续说道:“梦伯……那位老者,是父亲最信任的守护者。他随姐姐一同坠入湮灭之渊,却最终以《构界之书》稳住了晶体封印,将姐姐护在其中,才不至于彻底崩溃。”
她猛然转头,直视秦宇,凤眸深处闪烁着泪光与锋芒交织的光辉:“少年,你可知道,我已寻找她多少岁月?我遍踏整个纪无之源,入过湮渊血狱,窥过寂玄断渊,甚至不惜以自身之魂为引,请寂灭灵族的巫祖推演——却始终毫无消息。我以为,她早已化作虚无,湮灭在那场大战中。”
她的声音忽然拔高,殿宇轰鸣,整座古堡四壁上的碑文齐齐震动,仿佛无数沉睡的碑魂因她的痛意而哀鸣。
“可你告诉我,她还活着!”
那一瞬,梦馨的身影仿佛化作浩瀚长河中的孤峰,屹立于亿万年时光的尽头,悲喜交织,泪水却倔强地未曾滑落。
秦宇心中波涛汹涌,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眼前这位女子,这位自称梦曦之妹的存在,肩负着怎样漫长的孤独与痛苦。
他沉声开口,拳头紧握:“前辈,请放心。既然我见过梦曦,也可以带你一起去,也知晓她的处境。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哪怕是湮灭深渊,我秦宇也必会走到她面前,将她救出!”
梦馨闻言,凝视着秦宇,终于缓缓闭上双眸,泪水终在眼角划下,却伴随着一抹轻轻的笑。
“少年,你有着与她相同的执念与勇气……也许,这就是命运。”
殿堂之中,碑魂齐震,光辉如潮,仿佛整个古堡都在为这一段跨越亿万年的亲缘与誓言作证。
殿宇之间,流光依旧在晃动,仿佛在见证一场跨越亿万年的悲歌与希望。那女子凝视着秦宇,继续说道,声音轻柔,却带着古老到令人心颤的厚重。
“我名梦馨。”她的声音如空谷幽兰,却又仿佛承载了天地的沧桑。
这一刻,秦宇心头猛然一震。——梦曦之妹!当这个名字落下,他体内的血液都似在逆流翻腾,脑海里浮现的,正是当初在幽影源村见到的那位被封印于晶体之中的女子——梦曦。如今,一切终于连成了线。
梦馨缓缓走下王座,步履优雅而坚定,纤纤素足踏在殿堂之上,每一步都引动虚空震颤,仿佛她的存在本身便是与构界的律动相契合。她近到秦宇眼前,声音低缓,却字字如金石击心:
“少年,你所言之人,便是我至亲血脉——我的姐姐,梦曦。自那一战后,我已寻她无尽岁月。世人都说她早已化作湮灭之尘,可你却告诉我,她还活着。”
说到最后,梦馨的声音微微颤抖,泪水终于划过眼角,她极力压抑,却依旧无法掩盖眼底那一抹彻骨的悲怆与震惊。
秦宇深吸一口气,郑重点头:“我确实亲眼见过她,被封印于晶体之中,周身环绕湮灭因链。而守护她的,是一位手持《构界之书》的老者——。他劝我离开,说我当时没有能力去解救她。”
梦馨全身骤然一震,娇躯微微摇晃,手指紧紧攥住王座的扶手,竟有些无法呼吸。
“梦伯……”她低声喃喃,仿佛在呼唤一位至亲至重的长者
殿宇瞬间寂静无声,碑魂的光芒暗了下去,只余梦馨眼底那一抹泪光在闪烁。
“少年。”梦馨忽然抬头,眼神前所未有的锐利,像是要透过秦宇的血肉直击他的魂魄,“你可知,你所承诺的是什么?若要救出姐姐,你必须踏入那被湮灭诅咒覆盖的终极深渊……那里,连无垢境都不敢轻易涉足!”
秦宇的眸光却坚定如初,声音低沉有力:“前辈,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走到她面前,将她救出。”
梦馨凝视着他,仿佛要看透这少年的一切。许久,她缓缓伸出手,掌心之中浮现一道古老的虚影,形如一卷无字的天书,书卷周身缠绕无数碎裂的法则光丝,若隐若现间散发着让整个殿宇都为之震颤的气息。
“这是《构界之书》的虚痕。”梦馨声音肃然,带着一抹试探与庄严,“它记录着父亲曾经书写的部分界律,也是你踏向那条道路的唯一凭证。但要得到它,你必须让我相信——你有真正的决心!”
殿宇震颤,碑林轰鸣,似乎连天地都在等待秦宇的回答。
殿宇之间,氤氲的梦焰与寂灭波澜交织流淌,宛若亿万幻象沉浮。就在梦馨的话音还在殿壁回荡的瞬间,秦宇缓缓抬起右手,识海深处轰然震荡,一柄自梦境深渊中浮现的剑缓缓显化于现实。
那剑通体残缺,剑身布满深邃的裂痕,仿佛有无数“梦境断片”与“湮灭纹理”仍在表面跳动,裂缝中时而流溢出一缕冷寂的黑辉,又时而溢出仿佛虚妄的幻彩。握柄之上,一道道不属于现实的幻识残音若隐若现,宛如无数灵魂在沉吟,低声呼唤。秦宇一手持剑而立,剑气尚未释放,却已让整个古堡的虚空被扯开道道幽梦般的裂缝。
青环在识海中微微震荡,泛起从未有过的沉寂波纹,她能感受到这柄剑中蕴藏的——“湮魂寂梦”本源。
随着秦宇的注视,剑体的裂痕忽然燃起暗色的梦焰,伴随古老的低吟,一道梦中天书般的剑意缓缓展露:
【梦寂之剑 · 第一式 · 断梦·幻识烬】
梦焰裹剑,幻影斩天,剑意可抽离敌方识魂的“梦与现实”界限,令其思维与自我被斩断在幻识交界,任凭魂火燃成灰烬。虚影在剑锋流转,所过之处,识海坐标燃烧成灰。
【梦寂之剑 · 第二式 · 湮魂·寂梦残吟】
万亿道低语梦音汇聚剑身,一旦斩出,敌魂识如沉入无声,却是湮灭梦声的共鸣洪流,将其魂链层层击碎,技源链条被彻底熄灭。
【梦寂之剑 · 第三式 · 幽镜·虚湮环】
剑镜展开,映照敌技,敌魂所施的术法化为自身幻象反噬,梦镜反折,让未来未出的魂技也被映灭。剑影流转之时,亿万碎镜同时粉碎虚空。
【梦寂之剑 · 第四式 · 寂命·梦界永坠】
剑吟震寂,敌魂坠入“梦渊”,永无苏醒之日,坠落之间,时空、因果、逻辑尽数崩散,直坠无归之渊。
【梦寂之剑 · 第五式 · 湮梦终寂 · 梦界唯一】
燃尽梦焰,剑身贯穿梦始与梦终,秦宇以己之梦为唯一现实,覆写敌魂与战局逻辑。敌方技能、存在、乃至名字,都将被删改,彻底沦为“梦中之虚构”,而唯有秦宇的裁决是真实。
每一式展现,殿宇的虚空都随之震颤,仿佛连现实的规则都被牵动,在梦与寂灭的边缘摇摇欲坠。
而在剑意共鸣的最后,梦寂之剑剑身骤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剑鸣,那不是普通的声响,而是承载着亿万年之前梦曦的气息。梦焰升腾,一抹模糊的幻影仿佛从剑身深处闪过,带着不可磨灭的尊贵与孤寂。
梦馨眼中蓦然闪过泪光,她双唇颤抖,身子几乎无法抑制地微微摇晃。她低声喃喃:“这……这正是姐姐的佩剑!她曾以此剑斩裂湮源军团,镇压过万古混沌……”
此刻,殿宇内所有的幻影与碑文都被梦寂之剑的剑意撕裂,唯余秦宇立于中央,剑身在他手中轻轻颤动,宛如认主回应。
梦馨凝视着秦宇,眼神中再无怀疑,反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与坚定。
“少年……”她声音哽咽,却清晰而有力:“我信你。姐姐,真的还在——而你,就是她选择的继承者。”
殿宇间,梦寂之剑的梦焰与湮灭纹理交织流转,剑鸣长啸,似在宣告新主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