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是个什么样的人,贾张氏怎么可能不了解。也就是有‘亲孙子’,‘贾家独苗’这俩光环在那,她才会下意识的忽略了人品呢。
秦淮茹见她沉默着不说话,又直接反将了一军,“你要是真想要我让出这个工作,我也没意见。不过以后咱一大家子饿肚子的时候,你可别找我。”
贾张氏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才说道,“我这不是担心棒梗找不到媳妇吗?你说他连个工作都没有,谁会嫁给他啊?你这个当妈的也是,一点也着急,棒梗也二十了。”
“妈,着急就有用吗?先不说他能不能找到媳妇,就算咱帮他找个儿媳妇回来,他们住哪啊?是你搬出去,还是我们都搬出去?”秦淮茹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都是傻柱那个坏种,有房子都不愿意租给我们,什么东西啊。那个死老太太也是,那房子怎么就给傻柱了,真是吓了眼。”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没跟贾张氏费力气去争辩。
两人走出房间,棒梗这会儿正坐在家门口的小凳上,耳朵显然是一直贴着门缝呢。
看见他们出来,立刻梗着脖子问了起来,“妈,奶奶,你们是不是在商量让我接班,去轧钢厂食堂当那个破帮厨啊?”
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声音拔高了几分,“我告诉你们,这事想都别想!甭跟我提这个,丢不起那人!我连傻柱那种正经厨子都看不上,更不可能去干帮厨这种伺候人的活儿!”
这话像一根尖刺,狠狠扎进了秦淮茹的心窝子。
她靠着这份帮厨的工作,辛辛苦苦的干了十来年,才勉强把这一家子拉扯大。
如今却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嫌弃,她的脸色瞬间白了,一时语塞,只觉得一股酸楚直冲鼻尖。
隔壁正在门口洗菜的傻柱,听到这话可不乐意了。
他直起腰,转头就怼了回去,“嘿!你小子说什么屁话呢?厨子怎么了?吃枪药了你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
没厨子你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就你这好吃懒做的德行,真让你进食堂,怕是偷吃的都比干的多!帮厨?你还真不配!”
棒梗被傻柱当众揭短,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噌”地站起来,冲着傻柱吼道:“傻柱!你说谁呢!我偷吃什么了?我干什么工作用不着你管!你就一辈子围着锅台转吧你!”
“我围着锅台转我乐意!我靠手艺吃饭,堂堂正正!比某些在家吃白食,还瞧不起老娘辛苦钱的窝囊废强多了!”傻柱嘴皮子利索,一句不让。
“你再说一句试试!”棒梗撸起袖子就要往隔壁冲,被贾张氏死死拉住。
“哎呦我的小祖宗诶,你少说两句吧!你可打不过他!别再挨了揍!”贾张氏急得直跺脚,紧紧的拉着棒梗的胳膊。
秦淮茹看着儿子这副混不吝的样子,再听到傻柱那些话,心寒到了极点。
她一把拽住棒梗的胳膊,大声的呵斥道,“棒梗!你给我闭嘴!你看不起我的工作?
行!有本事你别花我挣的钱!从今天起,你自己挣一口我看看!挣不来,你就饿着!”
她猛地甩开棒梗,顺道还瞪了一眼也有些吓住的贾张氏,转身就回了屋,把门摔得山响。
许大茂这时正推着个自行车从前院溜达进来,刚刚他在前院就听见了争吵,只可惜腿不够快,没赶上热闹。
他快走几步,凑到人堆边,“哟嗬!这是吵什么呢?大老远就听见了。棒梗,有志气啊!年轻人就得有这份心气儿!”
他先假模假式地捧了棒梗一句,然后话锋一转,看了一眼傻柱家的方向,声音故意拔高了些:“厨子?嘿,要我说啊,那也就是个伙夫!
一辈子烟熏火燎的,能有多大出息?咱棒梗可是高中毕业的文化人,哪能干那个?屈才!太屈才了!”
这话简直是往火堆里浇油。
棒梗一听,更觉得找到了知音,胸膛挺得更高了。
贾张氏也觉得许大茂这话听着顺耳,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还是大茂有见识!我们棒梗可是文化人!”
许大茂得意地笑了笑,凑近棒梗,压低了些声音,“棒梗,听叔一句劝,别跟这院里没见识的人一般计较。
好男儿志在四方!围着锅台转算什么本事啊?就你这聪明劲儿,回头叔下乡放电影的时候把你带上,怎么不比个厨子强?”
他这话明着是劝棒梗,暗地里却把傻柱、秦淮茹的工作都贬了一遍。
傻柱在隔壁听得真真的,气得把抹布一摔,吼道:“许大茂!你个坏透腔的玩意儿!又在这儿放什么狗臭屁呢!
你光说带着棒梗下乡,有能耐你给他安排个工作啊!”
许大茂也不生气,反而嘿嘿一笑,“傻柱,你这是嫉妒!嫉妒人棒梗有更好的前程,不像你,一辈子就是个颠勺的命!棒梗要是能学到放映的技术,到哪不能找份工作啊!”
贾张氏被说的也是一阵激动,颤抖着问道:“大茂啊,这……靠谱吗?”
“贾大妈,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还能害棒梗不成?”
许大茂拍着胸脯保证,连拉带拽地把棒梗给带走了。
留下贾张氏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
棒梗要跟着许大茂下乡学放电影的消息,没一顿饭的功夫就在四合院里传遍了。
一大爷易中海正坐在家门口,看完了事情的经过,沉默了很久,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小声的对一大妈低声道:“许大茂这是要把贾家往沟里带啊。棒梗本来心就野,再跟着他……学不到好。这两人凑一块,真不是个好事。贾家怕是更难了!”
“要我说啊,这许大茂,估计就是气气傻柱的,过不了几天,他就不会搭理棒梗了。这事院里人都看的出来,也就棒梗傻!”一大妈也是个人精,看的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