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杬看破不说破，指了指旁边的话本子：
“给我来一百本吧。”
钟宁和钱掌柜目瞪口呆
“啊？你要这么多干嘛？拿回家垫桌脚也垫不完啊！”
周文杬瞥了她一眼：
“我拿这个垫桌脚你没意见？”
钟宁肯定不能说有，本来她没意见，管他们买去干嘛，自己挣到钱了就行。
“嘿嘿，您的钱您自己做主。”
周文杬想敲钟宁的脑门，天天“嘿嘿嘿”的，跟个傻子一样。
“我买了自然有可以消耗的地方，不会拿去垫桌脚的。”
周文杬心想，这些话本子拿去送他娘，还有后院那些女人，再给手下人带回去给婆娘看，怎么都能分完。
不过这些他肯定不会说。
总归这些对他来说只是小钱，还能让这个掉钱眼里的丫头高兴高兴，何乐不为？
“嗯嗯！您这样有格局有品德的人，我相信您！”
钟宁一句话给周文杬夸的嘴角往上翘。
不过往后两个人之间又没什么可说的了。
钟宁是觉得没什么和人探讨的，她又不可能说“这话本子是我写的，写得好吧？”
周文杬则是有些不满，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就敷衍一句就没了？
“我先回去了，”周文杬语气有些不满：
“话本子直接送我府上就行，五皇子府。”
“啊？好！好勒！”钱掌柜没想到，钟夫人认识的这不仅是个有钱人，还是个皇子？
天啊！他是不是该跪下给人磕个头？
周文杬没给人下跪的时候，他来的匆匆走的也匆匆。
钟宁瞅了眼他走的方向，就又把目光放在书铺里面：
“咱这也不能只卖我的话本子，也得多收收其他稿子。”
钱掌柜点头：“是这样，不过其他的肯定没你这重要，印刷都放在后面呢。”
钟宁闻言也是美滋滋。
她没注意到的是，街对面还有两个熟人，而且已经盯着他们这里有一会儿了。
“那不是五皇子吗？还有……”那个长得和钟宁一样的女人？
街对面，程宝珠站在周文清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对面两个人。
后面出于种种考虑，主要是程宝珠还没想到怎么整程玉淑，所以她们俩并没有去季家上门道歉。
所以直至今日，程宝珠都不知道眼前这个和钟宁一模一样的人就是自己写进话本子里那个。
不过很快，她就会知道。
周文清也注意到了，不过他的目光放在钟宁身上。
这个女人，不是上次拒绝了他的那个吗？
看钟宁对周文杬笑的“花枝招展”，周文清冷笑：
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个贱人。怎么，我比五弟差在哪里了吗？
再看周文杬虽然神情有些混不吝的，但细看下，对对面人十分温柔耐心。
程宝珠就有些不爽了，五皇子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可没有这样好的反应。
“我这个五弟，看来也是春天到了。就是不知道对面这位姑娘是什么来头。”
程宝珠冷哼一声：
“谁知道呢！不过五殿下也真是的，光看脸有什么用，对面人什么货色他都没理解清楚呢！”
“和我在一起，还惦记着我五弟呢？”
周文清轻轻捏了捏程宝珠的脸颊，后者脸微红：
“哪里？我只是担心五殿下被骗了，外面这些不入流的女人，为了攀龙附凤可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
“攀龙附凤？这个词用的好啊。”
程宝珠只顾着看周文杬那边，完全没注意到周文清说这话时，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与轻蔑。
————
进了户部以后，季尘越来越繁忙。
偶尔还要去周边出个一两天的差，回来时候经常是满身尘土，灰头土脸。
用他的话说，去附近实地丈量田亩，看看其中会遇到什么问题，并向皇帝汇报，借以推及全国。
钟宁看他这么辛苦，也有点心疼。
她和季母商量着要不要给季尘做点补身体的吃的，季母立马表示赞同，然后买了两个猪肾回来。
钟宁【你想的补，和我想的补是一回事吗？】
季母用一副过来人的眼神看着钟宁：
“你这孩子不要不好意思，小尘他再忙也不能把你给忽视了啊！”
其实季母原本也考虑过儿子的身体情况，不过她又一想，儿子还年轻，媳妇儿才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讨好媳妇，这个家不是得散。
所以她稍一思考后，还是决定让儿子多努努力，一两晚而已，不碍事的。
猪肾的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特别是这种刚买回来的还特别新鲜的。
季母去处理了，让钟宁去洗枸杞红枣。
钟宁【我真的不需要他这种补法……】
两个孩子从陈老那边回来，刚进院子立马捂住鼻子，四下搜寻味道的源头，然后看到季母正在那给猪肾焯水去腥。
季媛童言无忌：
“娘，奶奶在煮屎！”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这可是好东西！”季母也觉得味道有点臭，也用手带捏着鼻子。
“什么好东西呀？”季媛顶着臭味凑近奶奶身边，看到切好的猪肾后，张开小嘴：
“奶奶我尝尝好东西可以吗？”
季母：“……你这丫头嘴这么馋，以后不会被骗吧？”
连这么臭的东西都要尝试，都不知道该说她勇敢还是馋了。
“这东西你不能多吃，吃两片就成，给你爹吃的。”
“好哦。爹怎么了？”
“你爹身子有点虚……”
“婆婆！”钟宁想打断季母的话，可是没来得及。
她只能抽了抽嘴角，对季媛道：
“小媛你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对吧？”
季媛眨巴了几下单纯的大眼睛，嘴里还塞着吃的，只能“唔嗯”两声，把东西咽下后看向哥哥：
“哥哥你也尝尝呀！”
季谦看都不肯多看，他有洁癖，闻不得这个味儿。
晚上，季尘披着星辰回家，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季母看到他就喊：
“赶紧洗洗干净过来吃饭。”
季尘站定：
“娘还没吃？”
“一家子都没吃呢，就等你了。”
季尘脸上露出淡笑：
“以后不用等我，我回来的很晚。”
钟宁【我真希望你今晚没有回来。】
季尘：？？？
直到季尘坐上桌之前，一切都还是很好的。
等到他落座，季母立刻把一个炖盅放到他面前，脸上堆满了笑：
“儿啊！这是儿媳妇给你准备的汤，你多喝一点！”
钟宁：“不是，这不是……”
钟宁话说晚了，季尘已经打开了盅盖，看到了里面清亮的汤。
“这是什么？”季尘盯着里面形状奇怪的肉问。
季媛立马道：
“爹爹，这是好东西呀！奶奶说你虚，所以给你准备的。”
季尘闻言第一时间不是看向季母，而是看向钟宁。
钟宁【……女儿，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太孝了！】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尝尝，”季尘面不改色地给自己添了一碗，又给钟宁盛了一碗：
“夫人最近辛苦了，也多补补。”
钟宁【艹！真不是我给你准备的！你小子还能更小气一点吗？】
季尘喝了一口汤，对其中淡淡的怪味不置可否，反而看向钟宁：
“怎么了夫人，不吃吗？”
“吃，我吃！”
【幸好这人最近忙没时间泡肠衣，不然我今晚可就要倒霉了。幸好！幸好啊！】
季尘低下头，嘴角扬起弧度：又不是只能用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