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的羽翼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光痕,我们沿着地图上的标记,穿越了三座山头,终于抵达目标区域。这是一片被浓雾笼罩的山谷,与风渊谷不同的是,这里没有自然形成的符文石碑,取而代之的是隐藏在密林深处的一座废弃工厂。
“他们把设施伪装成了工业遗迹。”我低声说,手指轻点平板上的热成像图,“有能量波动,但很微弱。”
“守卫不少。”凤凰眯起眼睛,“至少二十人,分布在入口和了望塔上。”
我点点头,调出从风渊谷带回的笔记本中的战术分析页:“他们的警戒模式是轮换制,每三十分钟换岗一次,现在正好是换岗前五分钟。”
“时间不多。”她振翅飞上半空,在树影间盘旋了一圈后落回地面,“东南角有一段围墙倒塌,可以作为突破口。”
“那就从那里进去。”我说,“你负责制造干扰,我趁机潜入核心区域。”
计划启动得很快。凤凰展翅升空,火焰在她的尾羽末端跳跃,像是一个信号。远处的守卫果然被吸引过去,两名站在了望塔上的家伙甚至放下望远镜,探出身子张望。
我贴着倒塌的围墙边缘前进,借助夜色和杂草的掩护,绕过第一道防线。这里的监控设备比我想象中还要老旧,很多都只是摆设,真正危险的是那些埋藏在地下的感应器。
“左前方十米,三点钟方向。”耳机里传来白泽的声音,“有个红外线陷阱,绕过去。”
我蹲下身,果然看到一根几乎不可见的细丝横跨小径。我小心翼翼地侧身穿过,继续向内部推进。
工厂的核心建筑是一座三层高的混凝土结构,外墙上爬满了藤蔓,看起来像是荒废多年。可我知道,那只是表象。门禁系统虽然老式,但密码锁更新频繁,显然不是单纯的废弃场所。
我取出随身携带的破译器,插进读卡槽。几秒后,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我推门而入。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走廊两侧分布着多个房间,大部分门都是虚掩的,里面堆满了实验器材和文件柜。我快速翻找,试图找到更多关于基因改造的记录。
突然,我的灵契微微震动。
【检测到高危能量反应】
我立刻蹲下身,躲进一间杂物室。透过门缝,我看到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人从楼梯口走下来,手中握着一种奇怪的武器——枪管上刻着符文,显然是用来克制异兽能力的。
“刚才的火光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人低声问。
“可能是野兽误触了陷阱。”另一人回答,“不过最好还是加强巡逻。”
他们走过门口,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松了口气,正准备继续搜索,耳机里却传来凤凰急促的声音:
“陆启,情况不对,他们好像知道我们要来。”
我心里一沉,刚想回应,头顶忽然传来一阵机械运转的嗡鸣。紧接着,整栋建筑开始轻微震动,墙上的灯全部亮起,红光闪烁,警报声响起。
“糟了!”我猛地冲出房间,朝楼梯口奔去。
与此同时,走廊尽头的金属门轰然打开,十几名武装人员鱼贯而入,手中的武器齐刷刷对准我。
“站住。”为首的男子冷声道,“你们不该来这里。”
我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速向前冲去。就在对方扣动扳机的一瞬间,我猛然跃起,借助墙壁蹬了一下,整个人翻滚着躲开第一波射击。
子弹擦着我的肩膀飞过,打碎了身后的玻璃窗。我顺势翻滚到一张实验桌后,迅速拉开抽屉,抓出一把注射器。
“你们到底是谁?”我一边喘息一边问。
男人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只有风渊谷那一处基地?”
他话音未落,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忽然炸裂,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穷奇落地时震得地板都在颤动,他的鳞片反射着刺眼的红光,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你们敢动我的园长?”他怒吼一声,直接扑向敌人。
战斗瞬间爆发。穷奇的力量压制了大部分守卫,但仍有几人冷静地退到角落,按下了某个按钮。
整层楼的地板开始下降,我意识到这是某种陷阱机关,立刻跳向最近的窗户。穷奇也紧随其后,我们一起撞破玻璃,坠落到楼下的一片灌木丛中。
“你没事吧?”我问。
“死不了。”他咧嘴一笑,嘴角还挂着血迹。
我喘着气,抬头看向那座建筑。它正在缓缓下沉,仿佛要将所有秘密一起埋葬。
“我们必须找到那个控制室。”我说,“不然,所有的证据都会被销毁。”
凤凰从空中俯冲而下:“我知道他们在地下建了个实验室,跟我来。”
我们一路追击,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座隐蔽的升降井前。井口已经被关闭,但地上还残留着一些脚印,还有几滴新鲜的血迹。
“他们带走了一个人。”凤凰指着血迹,“是个俘虏。”
我心头一紧,立刻调出系统的因果观测功能,输入关键词:“俘虏、基因实验、神秘组织”。
画面闪现出来:一个被关在透明舱室里的身影,脸上满是伤痕,但他还在挣扎着写下什么。
我看清了他的脸。
是那只失踪已久的玄武。
“他在给我们留线索。”我咬牙道,“我们必须救他。”
凤凰点头:“井口下方三百米,有一个独立的隔离区,如果他被关在那里,我们就还有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穷奇说:“你回去通知其他人,让他们准备接应。我和凤凰先下去。”
“小心点。”穷奇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忘了,你是园长。”
我点点头,和凤凰一起跳进了井口。
黑暗吞噬了我们的身影。
下一秒,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以及心跳的节奏。
我不知道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
但我清楚,这一趟,必须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