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未散,封印祭坛上的光芒仍在微微跳动。我瘫坐在地,大口喘息,额头的冷汗还未干透。刚才那一场战斗,我们勉强稳住了阵脚,但代价不小。
凤凰羽毛黯淡,穷奇浑身是伤,陆吾的尾巴也无力垂下。可就在我以为一切终于能稍微缓和的时候,异变突起。
“不对……”我猛地站起身,心跳骤然加快。
地面开始轻微震动,原本稳定下来的封印阵图边缘泛起裂痕,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着。蓝色符文闪烁不定,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
“怎么回事?”我冲到阵法中央,手指按在地面上,立刻感受到一股紊乱的能量流正从地下涌出。
“能量乱流在增强!”陆吾低吼一声,九条尾巴迅速展开,试图重新引导流向。
“灵韵值只剩47点了!”我咬牙查看系统界面,发现所有能力图标都变成了灰色——系统全面瘫痪。
没有灵契共鸣,没有因果观测,也没有交易功能。我们等于被剥夺了最后的依仗。
“陆启!你看帝江!”凤凰的声音带着焦急。
我猛然回头,只见帝江站在阵法边缘,身体剧烈颤抖,双脚不自觉地开始踩踏地面,节奏越来越快,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驱使。他的动作带动空气震颤,每一次跳跃都会引发一圈震荡波,让本就脆弱的封印阵图稳定性急速下滑。
“他失控了!”我冲过去,“必须阻止他!”
“帝江!冷静点!”我大声喊,但他眼神涣散,根本听不见我说什么。
穷奇怒吼一声,挥爪想要将他扑倒,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弹开,撞在树上发出闷响。
“不行,硬来会出事!”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飞速思索对策。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帝江对音乐极为敏感,尤其是rap节奏。
我赶紧掏出手机,翻出之前录下的帝江说唱片段,按下播放键。
一段熟悉的电子合成音响起,节奏感极强的词句在夜空中回荡。
奇迹发生了。
帝江的脚步慢了下来,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可还没等我们松口气,他忽然一个踉跄,整个人朝后仰去,眼看就要跌进阵法核心!
“拦住他!”我大喊。
一道灰影从侧面掠过,精准投掷出一枚石子,正中帝江额头。
“哎哟!”帝江吃痛,脚步一顿,终于停了下来。
投掷者是精卫。
她站在不远处,手中还握着几颗类似的石子,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谢谢。”我喘着气跑过去扶住帝江,他靠在我肩上,脸色苍白。
“那是什么石头?”我注意到她手中的石子表面刻着模糊的纹路。
“归墟……”她轻声念出其中一个字,眉头紧锁,“我不知道它为什么在这里。”
我心中一凛,却来不及多想。
“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我回头看向封印阵图,裂缝已经蔓延至三分之二,再不采取行动,整个仪式都将功亏一篑。
“凤凰呢?”我转头寻找她的身影。
下一秒,我的心沉了下去。
凤凰仍站在原地,但她周身已无火焰环绕,羽翼上覆盖着一层诡异的冰霜,如同被什么东西吞噬了生命之火。
“凤凰!”我冲过去,伸手触碰她的羽翼,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
她缓缓抬起头,眼中透出一丝虚弱:“我的火焰……消失了。”
我心头一紧。
没有火焰,就没有灵韵来源;没有灵韵,系统无法重启;没有系统,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
“还有办法。”我咬紧牙关,“应龙,借我‘水遁’!”
应龙点头,将一片鳞片递给我。
我接过鳞片,按照古籍中的方法将其插入地面,引动水脉之力。瞬间,一股蒸汽从阵法中心升起,直冲凤凰羽翼。
与此同时,帝江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看到凤凰的状态后,他挣扎着站了起来。
“让我试试。”他低声说,随即抬起脚,再次跳起了舞。
这一次,他跳得缓慢而有力,每一步都与地面产生共振。随着节奏加强,蒸汽波动逐渐形成一种奇异的频率,与冰层内部的结构发生共振。
咔嚓!
第一块冰壳脱落。
紧接着,整片羽翼上的冰霜开始碎裂、剥落。
“成功了!”我激动地看着凤凰的眼神逐渐恢复光彩。
她轻轻振翅,一团微弱的火焰在尾羽尖端燃起。
虽然不如从前炽热,但这意味着她的火焰能力正在恢复。
我松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凤凰忽然抬头望向我,眼底闪过一抹不属于她的金色瞳光。
那一瞬,我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没事吧?”我问她。
“嗯。”她点点头,语气平静如常,“只是有点累。”
我放下心来,转身继续观察封印阵图。
然而,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地面的震动愈发剧烈,封印阵图的裂缝已经扩展到最后一段,只要再裂开一点,整个仪式就会前功尽弃。
“不能再拖了。”我深吸一口气,环视四周。
穷奇靠着树干休息,陆吾还在努力维持阵法运转,帝江刚恢复意识,凤凰的火焰虽有复苏迹象,但还不足以支撑大局。
我低头看着脚下残破的阵图,心中第一次生出强烈的无力感。
我们明明已经走到这一步,却还是陷入了僵局。
“怎么办?”我喃喃自语。
这时,凤凰忽然开口:“你还记得刚才那枚石子吗?上面刻的是‘归墟’。”
我愣了一下:“你是说……这和封印有关?”
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望着我。
我低头看向地上残留的灰烬,那是凤凰刚才失去火焰时掉落的羽毛碎片。它们不知何时竟在阵图中心聚成了一种奇特的图案,隐隐与“归墟”二字遥相呼应。
我忽然意识到,也许我们遗漏了什么。
也许,这场封印的关键,并不在我们现在的做法之中。
“等等……”我蹲下身,仔细观察那些灰烬形成的图案,“这不是普通的痕迹……这是另一种封印语言。”
我抬头看向众人,声音坚定:“我们可能……弄错了封印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