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带着凉意拂过广场，我站在池塘边，望着水面泛起的微波。精卫投下的石子已经沉底，可那圈涟漪却迟迟没有消散，仿佛被什么东西搅动着。
右臂上的光影徽章隐隐发热，像是在回应什么。
“不对劲。”我低声自语。
凤凰从空中俯冲下来，落在我的肩头，“你又感觉到了？”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这种不安的感觉，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上次山海经世界归来之后，总有一种被人窥视的错觉缠绕着我。起初我以为是心理作用，毕竟那场战斗太激烈了，每个人都受了些伤，连我自己也不确定是否真的完全恢复。
但今晚不一样。
我唤出系统界面，调出“因果观测”功能，指尖停在确认键上犹豫了几秒。
灵韵值显示为78点。
一次观测需要15点，三次就是45点，几乎耗掉一半储备。如果看到的画面太过冲击，还可能引发心理反噬——比如看到自己重伤、园区被毁之类的场景，会严重影响判断力。
我深吸一口气，还是按下了确认。
画面一闪，三段未来片段浮现眼前：
第一段：园区水族区突然爆发水柱，一只布满符文的黑色手臂从中伸出，抓向正在巡视的陆吾；
第二段：穷奇在夜间巡逻时遭遇不明能量波动，他的吼声被某种力量扭曲，变成了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低语；
第三段最模糊，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
我猛地闭上眼，心跳加快。
“你还好吗？”凤凰的声音传来。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没事。”我摇头，把系统的提示收起，“但我必须做点准备。”
我转身走向园区后方，凤凰跟在我身边，沉默地飞了一段路后才开口：“你要召集他们？”
“嗯。”我说，“让他们都来会议室，越快越好。”
水族区的结界布置是最紧急的任务。
应龙虽然还在恢复期，但听到我要布置防御机制后，立刻主动请缨。他盘踞在池边，九条尾巴垂入水中，感知着水流的变化。
“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活动。”他说。
“不是鱼群？”我问。
他摇摇头，“比鱼聪明，也比鱼危险。”
我皱眉，启动“灵契共鸣”，短暂激活了精卫的水流操控能力。这让我能更精准地控制水体流动，协助应龙布置结界。
“开始吧。”我说。
应龙张口吐出一道银蓝色光流，我则用精卫的能力引导水流形成屏障，两者交汇处升起一圈淡金色的波纹。
结界刚成型，水面忽然剧烈翻腾起来。
一群文鳐鱼惊慌失措地跃出水面，它们本就对能量波动极为敏感，此刻更是躁动不已。
“糟了！”我赶紧喊道，“帝江！快放音乐！”
他早就在一旁待命，立刻打开音响，播放起他前几天录制的说唱曲目。熟悉的节奏响起，文鳐鱼们的动作渐渐平缓下来。
“干得漂亮。”我松了口气。
这时，帝江凑过来小声说：“刚才……你们有没有看见什么？”
“什么？”我问。
“水里……好像有双眼睛。”他压低声音，“一直在看我们。”
我心头一紧，回头看向池面。结界已经稳定下来，水面恢复平静，倒映着月光和我们的身影。
只是那一瞬间，我似乎真的看到了什么。
一个模糊的轮廓，在水下深处，静静注视着我们。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
凤凰、穷奇、陆吾、帝江全都到场，甚至连平时不太露面的白泽也来了。
“最近几天，我一直有种被窥视的感觉。”我开门见山地说，“刚刚我使用了‘因果观测’，看到的画面并不乐观。”
穷奇皱眉，“你是说……有人盯上我们了？”
“不止是人。”我补充道，“更像是某种力量，来自山海经世界的某个角落，或者……更远的地方。”
白泽缓缓开口：“山海共主之位空缺已久，觊觎者不在少数。若真有力量窥探，很可能是某个旧势力想趁机夺权。”
“不管是谁，我们都不能坐以待毙。”陆吾环视众人，“我已经调整了巡逻路线，异兽区加强戒备。”
“珍禽区我也安排了火焰预警。”凤凰点头，“一旦有异常，我会第一时间察觉。”
“至于我嘛。”穷奇咧嘴一笑，“谁敢来，我就把他摔出去。”
帝江忽然哼起一段旋律，音调奇怪，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
“你在唱什么？”我问。
他愣了一下，茫然地看着我，“我……不知道。好像是脑子里自动出现的。”
我心头一震。
那段旋律，与我在“因果观测”中看到的画面隐隐呼应。
“黑影在夜中低语，旧誓将被撕裂。”他轻声重复着歌词。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知道，这不是巧合。
这场窥探，也许早就开始了。
而真正的威胁，还未现身。
我站起身，看着眼前的伙伴们，“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必须团结一致。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危机，而是关于整个园区存亡的考验。”
凤凰轻轻振翅，火光在她尾羽间跳跃。
穷奇握紧拳头，发出一声低吼。
陆吾的九条尾巴缓缓摆动，感知延伸至园区每一个角落。
帝江歪着头，电子合成音带着一丝笑意：“那就让我们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打山海动物园的主意。”
我嘴角扬起，眼中燃起坚定的光。
“准备好了吗？”
众人齐声应答。
“准备好了！”
夜色渐深，园区的灯光次第亮起，如同星辰洒落人间。
而在某处看不见的角落，一双眼睛，正透过黑暗，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