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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禅位从立国以来闻所未闻。

毕竟皇家鲜少有父子之情,为了那把龙椅,多得是父猜忌于子,子谋权篡位于父。

有些朝臣以“太子尚且年轻”为由来阻挠萧行禾登基,但是在萧峘渊强硬的态度下,他们逐渐认清了形势,只能顺从。

萧峘渊为萧行禾扫除了一切障碍。

六月十六日,晴空万里,新皇登基。

崇国自今日起正式改国号为景明,另尊先皇为太上皇,先后为太皇太后。

新帝登基排场浩浩荡荡,仪式一直从清晨持续到近午时才结束。

温灼华前些日子贪凉,吃了不少冰镇酸酪从而导致身子不适,至今未好全。所以纵然她有心看儿子整个登基过程,却同时被父子两人驳了回去。他二人都是为了她的身子着想,温灼华只得抱着遗憾提前回宫休养。

回宫的路上,女子似怪似嗔的抱怨声填满了轿辇,“今日对禾儿来说是多么重大的一个日子,臣妾身子不适先回来就算了,皇上怎么也不留下来看着禾儿。”

语罢,温灼华觉得不够,又抬手朝萧峘渊的胸膛上捶了几下,不过任凭她再怎么折腾,男人都阖着眼一声未吭。

“皇上?”

温灼华声音变大,这回萧峘渊总算睁开眼垂眸看着她,“你叫我什么?”

“皇……”上字还未出口,温灼华转念一想不对,如今是禾儿登基,已经不能再称呼萧峘渊为皇上了。温灼华唇形一顿,知道他想听她叫他什么,可她偏不让他如愿,黑白分明的眸子溢出狡黠的意味,故意扯开话题:

“太上皇对皇位说放手就放手,难道就没一点贪恋的感觉?”

看穿她的小心思,萧峘渊嗤了声,抬手扯住温灼华的脸蛋拧了拧,言简意赅道:

“我贪恋于你。”

温灼华脸被扯得变了形,不过不疼,她也就没有反抗,盯着男人被岁月侵蚀过的眼角,嘴里小声咕哝道:

“你这人还真是越老越不正经。”

萧峘渊闻言眉梢轻挑,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都是娘子大人教导有方。”

温灼华:“……”

得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男人不当皇帝了,这脸面是一点都不打算要了。

“是是是,都是我教导有方。”温灼华瞪着他,“那么相公可以放手了么?”

听到“相公”二字,萧峘渊满意地勾了勾唇,“当然。”话落,他松开手,环住温灼华的肩膀将她纤细的身子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如今温灼华成了太皇太后,她这个身份不适合再住在关雎宫。她与萧峘渊早在半月前就搬去了皇宫一处清净的宫殿。

至于关雎宫则被萧峘渊下令锁了起来。

那是他们一同生活多年的地方,禾儿暂且没有侍奉左右的后妃,就算有,他也不许其他女子入住,去改变里面的一草一木。

对此,萧行禾并无任何异议。

他外表虽随和温润,骨子里却是皇室子弟的凉薄,他和父皇是一个想法,没有其他女子能登堂入室他母后住过的地方。

哪怕将来是他的后妃也不行。

退位后的日子,萧峘渊和温灼华二人过得悠然自得,他们不仅多出了相处的时间,还时不时能去宫外转转。

这是初初来到这个朝代的温灼华从没想到过的场景。

因为有所得就要有所牺牲。她想要皇宫的荣华富贵、权利地位,那么就要忍受一辈子活在皇城之中,不能出宫的日子。

而今望着京城繁华热闹的街道,又垂眸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温灼华握得更紧了。

察觉她的动作,萧峘渊低头看她轻声询问道:“怎么了?”

“没事。”温灼华抬头莞尔一笑,眼角眉梢风情一览无余,“奴家只是想紧紧抓住爷的手,免得与爷走散了。”

萧峘渊听到这称呼喉结一滚,敲了敲温灼华的脑门低声训斥道:“胡说八道。”

虽是训斥,他话里却并无多少斥责的意味,相反更是牢牢反握住温灼华的手,用半边身子在拥挤的人群中护着她不被人冲撞。

分散在四周的便衣护卫时刻留意着形影不离的二人,保护他们的安危,直到宫门落锁的前一刻钟,一行人才折返回皇宫。

……

景明三年。

距萧行禾登基已过去两年,朝堂之上恳请他立后以及选秀的声音越来越多。

要知后宫与朝堂息息相关。

太上皇当初为了太皇太后不肯选秀,弄得他们家族女眷无法入宫为家族争荣耀。

而现在新帝继位日子渐久,这些老狐狸们心里的算盘打得一个比一个响。朝堂此次立后、选妃声音之大,甚至传进了温灼华的耳朵里,对于儿子的婚事,她和萧峘渊夜里一合计还是准备问问当事人的看法。

萧行禾尚未立后,后宫事宜还是由温灼华这个做母后的处理,因此选妃一事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温灼华身上。

这日萧行禾下了早朝,便被提前等候着的冬霜请到了温灼华如今的住处。

“儿臣给母后请安。”

清润如山涧清泉的声音响起,温灼华抬起头望向这一年来愈发沉稳内敛的少年郎。

是啊…她的孩子也确实到了古人眼里娶妻的年纪。

“哪那么多礼,快过来坐。”

温灼华回过神招了招手,示意萧行禾坐到她左手边的椅子上。等他坐下,秋迎奉了杯茶过去后退到了殿外,被地龙烧得热意盎然的厢房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最近朝堂政务很繁忙么?”温灼华望着少年清俊的脸庞,话间全是母亲对儿子的关怀,“母后怎么觉得你清瘦了不少?朝堂之事固然重要,但你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

面对打小疼爱自己的母后,萧行禾褪去枷锁,举止变得随性自在,调笑道:“哪里瘦了?分明是母后心疼儿臣,所以即使儿臣变胖了,您也会觉得瘦了。母后不必忧心儿臣,儿臣心中有数的。”

听到萧行禾这么说,温灼华心里忍不住嘀咕了句,不愧是萧峘渊的种,父子两是一样的人,忙起政务便不管不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