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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再次恢复了那种有点吵闹,有点混乱,但充满了活力的样子。

林封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安宁的午后。

他感觉,自己终于可以,好好地,不受打扰地,睡个午觉了。

然而,就在他即将睡着的时候。

他放在一旁的钻石鱼竿,毫无征兆地,猛地一沉!

鱼线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瞬间绷得笔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嗡鸣!

林封猛地睁开眼睛。

他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真正的,凝重的惊愕。

这股力量,不属于他这个宇宙的任何一个维度,任何一种概念。

它不讲道理,不讲逻辑,它只是纯粹的,绝对的“力量”。

它来自于……外面。

某个未知的存在,从宇宙的“外面”,咬住了他的鱼钩。

【旁白(Joker):……】

【新旁白(寂主):……】

两个一直以来都在喋喋不休的旁白,在这一刻,同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它们也感觉到了那股力量。

那是它们无法理解,无法定义,甚至无法描述的力量。

林封缓缓地,从摇椅上站了起来。

他双手握住鱼竿,双脚微微分开,扎进泥土里。

他那看似瘦削的身躯,在这一刻,仿佛化作了支撑整个宇宙的创世之柱。

他低喝一声,全身的力量,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全部灌注到了鱼竿之上!

然而,鱼线的那一头,却纹丝不动。

就好像,他钓住的,不是什么生命,也不是什么概念。

而是一个……更高维度的,观察者。

而他,林封,以及他所在的整个宇宙,都只是这位观察者眼中的……鱼塘。

【旁白(Joker):(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极致的颤抖与狂喜)……他……他钓到了……一个……】

【新旁白(寂主):(声音同样在颤抖,但却是出于纯粹的恐惧)……读者……】

鱼线,在超越了所有概念的角力中,发出了最后的哀鸣。

然后,啪的一声。

断了。

鱼线断了。

这个由概念级钻石打造,承载着林封意志,足以从时间长河中钓起因果的鱼竿,其最坚韧的部分,断了。

断口平滑如镜,却又散发着一种让整个宇宙法则都为之颤栗的“无”。不是虚无,不是寂灭,而是一种更彻底的,连“不存在”这个概念本身都不存在的,绝对的“无”。

小院里的一切声音,在这一刻都消失了。

林栋炫耀新“写作AI”的得意笑声,苏婉棠嗔怪的埋怨,池塘里锦鲤摆尾的水声,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静音键。

时间并未停止,但世界失去了声音。

因为,就连“声音”这个法则本身,都在那断裂的鱼线面前,感到了恐惧,选择了退避。

林封站在池塘边,维持着双手握竿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的脸上,没有了慵懒,没有了惬意,甚至没有了面对“构筑者”时的那种冰冷。只有一种纯粹的,极致的,仿佛要将整个宇宙都冻结的——寂静。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截悬在半空中的,断掉的鱼线。

【旁白(Joker):……】

【新旁白(寂主):……】

两个旁白彻底失声了。它们那跨越维度的聒噪,第一次,被一种它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力量,彻底屏蔽。它们就像两台被拔掉电源的收音机,连一丝杂音都发不出来。因为在那根断线的源头,它们感知到了一种无法被“叙述”的恐怖。

任何试图描述它的语言,都会在形成之前,被其本身的存在性所抹除。

你无法描述一个不存在“描述”这个概念的东西。

苏婉棠最先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宁静。她没有感受到法则层面的恐怖,她只是一个母亲,看到了自己儿子脸上,从未出现过的表情。

“小封?”她试探着,轻声喊道,声音因为失去了法则的共鸣而显得有些干涩,“怎么了?不就是鱼线断了吗?妈去给你买新的,买最结实的。”

林栋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放下了怀里那个七彩光球“小创”,快步走到林封身边,看着那根断线,眉头紧锁。他看不出什么名堂,但他能感觉到儿子身上那股让他都感到心悸的气息。

“儿子,碰上硬茬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封没有回答。

他缓缓地,缓缓地松开了握着鱼竿的手。

那根钻石鱼竿,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无声地落在了草地上。

他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极其轻柔地,仿佛对待一件最脆弱的瓷器一般,捏住了那截悬在半空中的断线。

在指尖接触到断线的瞬间。

一股无形的信息流,冲入了林封的脑海。

那不是画面,不是声音,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感觉。

那是一种……“姿态”。

一种高高在上的,饶有兴致的,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旁观”的姿态。

就好像一个坐在电影院里的观众,看到电影里的角色突然抬头,看向了自己。他不会惊慌,不会恐惧,他只会觉得……有点意思。

然后,他会低头,继续吃他的爆米花。

这股信息流没有恶意,没有敌意,甚至没有“意”本身。它只是一种纯粹的状态,一种林封无法撼动,无法理解,无法干涉的状态。

“呵。”

林封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笑声。

但这一声笑,却让整个宇宙的法则,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疯狂地颤抖起来。

他笑了。

他,这个将宇宙玩弄于股掌之间,视神魔为尘埃,视法则为工具的男人,在自己的“鱼塘”里,被“鱼塘”外的一个“观众”,扯断了鱼线。

这已经不是挑衅了。

这是一种来自更高次元的,对他整个“存在”的……“消遣”。

“有点意思。”

林封重复了那个“观众”的心情。

但他这两个字里,却带着截然不同的味道。不是饶有兴致,而是……如同深渊凝固般的,冰冷的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