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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陈渝干巴巴地解释,“跟那些人就是逢场作戏,我没跟她们在一起,更没有睡过她们。”

但这苍白的辩解听在许今耳朵里,只觉得可笑至极。

她勾起唇角,讽刺冷笑:“是吗?那我应该感激涕零,感谢你为我守身如玉呢,还是应该夸奖陈少爷你口味太叼,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陈渝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

他知道,过去那些荒唐事在许今这里留下的误会有多深。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下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找那些女人,就是为了气你。”

这理由幼稚得可笑。

许今简直要被他气乐了,她抱着手臂,眉梢一挑:“哦?为了气我?那我是不是也该找个男人来天天在你面前晃悠,好好气气你?”

“不行。”陈渝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拉了拉被子,指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腿,瞬间切换成卖惨模式,语气里满是委屈,“我腿都为你折了,你还要气我?”

“你真是麻烦。”许今没好气地吐槽,一屁股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好好的假期,本来是来度假放松的,结果现在天天被困在医院里闻消毒水味,给你当牛做马。”

“等我好了,我补偿你。”陈渝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许今不想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这只会让她更烦。

她低头拿出手机,给陆恩仪发消息:【今天怎么样?】

陆恩仪回:【勉勉强强。】

许今看着屏幕,想象着陆恩仪那副冷静睿智的模样,嘴角不由弯了弯。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敲响,陈征走了进来。

“小征”陈渝喊了一声。

许今觉得病房里有些闷,正好起身:“你们聊,我出去透透气。”

她走出病房,顺着走廊慢慢踱步,想找个通风的窗口吹吹风。

然而,刚走到安全通道门口,一股淡淡的烟味就飘了过来。

许今皱了皱眉,一眼就看到阿木正靠在墙边,指间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烟雾缭绕中,神情晦暗不明。

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医院里不能吸烟。”

阿木闻声,侧头看过来,那双漆黑的眸子没什么情绪。

他将烟蒂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摁灭,丢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淡淡地开口,视线落在她身后的病房门上:“陪完你男朋友了?”

他的声音和人一样,冷冷清清的。

许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立刻纠正道:“不是男朋友,是前男友。”

“他受伤……跟我有点关系,所以暂时负责照顾他。”

说完,她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问道:“你呢?到底生了什么病,怎么感觉天天都能在医院看到你?”

阿木闻言,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残忍的冷笑。

“会死的病。”他说。

三个字,像冰锥一样砸进许今心里,让她瞬间僵在原地。

阿木似乎不想再多说,转身就走。

他走得有些急,以至于一张从口袋里滑落的纸片都未曾察觉。

那张折叠起来的诊断报告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许今下意识地弯腰捡起,展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诊断结论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印着几个刺眼的黑字:恶性肿瘤,晚期。

癌症晚期……

阿木居然得了绝症?

许今拿着那张薄薄的纸,却觉得有千斤重。

难怪他脸色一直那么差,难怪他身上总萦绕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颓丧气息。

她心里涌上一阵说不出的难受和担忧。

她将诊断报告小心地收好,想着等晚上再去那个酒吧,亲手还给他。

许今平复了一下心情,回到病房门口,正准备推门,却听到里面陈渝和陈征的对话声。

“安家最近动作不小,听说又给安烟找了……”

安烟?

许今推门的动作一顿。

就在她推门进入的瞬间,里面的对话戛然而止。

陈征站起身,若无其事地对她笑了笑:“许小姐,陈渝就麻烦你继续照顾了,我那边还有个病人,先走了。”

“陈医生慢走。”许今点头。

陈征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她和陈渝两个人。

许今看着陈渝闪躲的眼神,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清楚地知道,安烟这个名字,对于陆恩仪和商执聿来说,意味着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她开门见山地问:“安烟怎么了?”

陈渝见瞒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坦白:“安家一直没放弃让安烟苏醒,最近在给她找新的医生会诊。”

说完,他紧接着叮嘱道:“这件事你千万别跟陆恩仪提。三哥和她最近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了点,别因为这个又闹起来。”

“再说,安烟都植物人那么多年了,也不是说醒就能醒的。”

“好,我知道了。”许今面无表情地答应下来。

心中却忍不住冷笑。

关系缓和?缓和个鬼。

陆恩仪那边,连离婚协议书都拿到手了。

这场所谓的“缓和”,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一点虚假的平静罢了。

找人这种事,对商执聿来说似乎轻而易举。

不出多少功夫,他就已经查到了茉莉和菲菲下榻的酒店,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另一家五星级度假酒店。

夜幕降临,两人在酒店的餐厅用完晚餐,回到房间。

陆恩仪准备按照计划,去找那个叫菲菲的女人。

商执聿斜倚在门框上,看着她准备出门,他感冒已经好了很多,嗓音还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你真舍得让我一个人去牺牲?”

英俊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我不情愿”。

陆恩仪淡淡回怼:“什么都没发生,那不叫牺牲,叫演习。如果真发生了什么,那才叫牺牲。”

言下之意,她相信他能守住底线。

商执聿被她噎了一下,说不过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眉头微蹙:“你一个人去真的没问题?那个叫菲菲的,白天可是想把你绊倒。”

“别操心。”陆恩仪拉上背包的拉链,终于抬眼看他,眼神里是科学家特有的冷静和笃定,“我又不是什么被风一吹就倒的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