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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二分之一……

那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剂量!

足以抹去数年的记忆,甚至可能造成不可逆的脑损伤!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沈意自作主张,想要邀功,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沈意看着他暴怒的样子,非但没有惊慌,反而轻柔地帮他抚着胸口顺气,用委屈无辜的语气安抚他:“外公,您别激动。您记错了,就是您亲口跟我说的,要用二分之一的剂量。”

“我记错了?不可能!”安越七一把推开她的手,他对自己下达的每一个指令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怒视着沈意,想也不想的,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沈意捂着脸,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看着安越七,眼神里满是受伤。

“外公,我没有撒谎。”她坚持自己的观点,声音带着哭腔,“就是您跟我说的,要用二分之一。如果您不信……您可以自己听。”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一段事先准备好的录音。

很快,安越七自己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清晰地传了出来。

“……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必须一次到位。沈意,你听好,注射的时候,用二分之一的剂量,让他彻底失去这五年的记忆。只有这样,他才会彻底忘了陆恩仪,我们的计划才能万无一失……”

录音里的声音,和他自己的声音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语气和停顿都毫无差别。

安越七听着那段录音,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苍老的脸上,先是浮现出浓浓的茫然,随即转为不可置信。

他指着那部手机,喃喃地问:“这……真的是我说的?”

他完全没有这段记忆。

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出于谨慎,选择了最保守的方案。

沈意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适时地收起手机,眼中的泪水终于滑落。

“外公,您连自己的声音都快听不出来了吗?”

“阿兹海默症最前期的倾向,就是健忘,尤其是对近期发生的事情,会产生记忆偏差和错乱……您,真的要好好休息了。”

这句话,瞬间打开了安越七心中的潘多拉魔盒。

是啊……

如果他真的得了阿兹海默症,那他的记忆,还能信吗?

或许真的是他自己记错了?

他看着沈意脸上的巴掌印,开始动摇。

而看着安越七眼中渐渐升起的迷惘,沈意垂下的眼眸深处,飞快地闪过得意的冷光。

安越七知道,这件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他一手建立起安家的商业帝国,过程中的铁血手腕得罪了不知多少人,就连家族内部,那些被他压制了多年的兄弟和子女,也无一不是虎视眈眈的狼。

一旦他们知道自己开始记忆衰退,这个家会立刻分崩离析,那些人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将他连皮带骨地吞噬殆尽,然后为了争夺家产,把安家搅得天翻地覆。

私心里,他最想把所有家产都留给安烟。

不仅仅因为安烟是他最疼爱的孙女,更因为她那张脸,与自己早已去世的妻子有着七分相似。

他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当年安家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坊,在一次致命的商业危机中,是妻子变卖了所有陪嫁的首饰,又低声下气地求遍了娘家亲戚,才凑来一笔救命钱,让安家得以渡过难关。

可以说,安家之所以有今天的辉煌,离不开妻子当年的牺牲与付出。

而这份亏欠与深情,在他妻子因积劳成疾早早离世后,便尽数转移到了酷似她的安烟身上。

但是,安越七比谁都清楚,安烟被他娇惯坏了,除了惹是生非和争风吃醋,根本没有管理如此庞大企业的能力。

她就像一朵需要依附于高大乔木才能生存的菟丝花,一旦失去庇护,便会迅速枯萎。

所以,他一直处心积虑地想要她嫁给商执聿。

只有商执聿那样的男人,凭借他狠辣的手段和卓绝的商业头脑,才能在自己百年之后,护住安烟的家业。

思及此,安越七眼中燃起求生的欲望。

他抓住沈意的手腕,急切地问道:“这个病……还有没有得治?国外那些政要、富豪,年纪比我还大的比比皆是,为什么他们就不会得这个病?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他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一个连亲人都不认识、生活都无法自理的傻子。

沈意看着他眼中的挣扎,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苦恼的表情,她轻轻摇头:“外公,现代医学对阿兹海默症的发病机理还没有完全研究清楚,目前……确实没有可以根治的特效药。不过……”

她话锋一转,给了他一丝希望的微光:“不过,您是我外公,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的。我会去联系我在国外的导师和同学,关注最前沿的医学研究,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安越七紧紧盯着她,仿佛要从她脸上分辨出话语的真伪。

半晌,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沉声说道:“好。我给你一千万,作为你的研究经费。你现在要做的是对安家的所有人,包括你父母在内,瞒住我的病情,就说我是操劳过度,还有你要暗中去寻找能治疗或者延缓这个病的办法。不管花多少钱,用什么方法,我都要治好自己!”

沈意重重地点头,郑重承诺道:“外公您放心,我一定会的。”

而此刻,VIp病房的门外,气氛诡异。

安家的几位子女和孙辈们聚在走廊里,谁都没有离开,但彼此之间却隔着微妙的距离,眼神交错间,尽是猜忌与算计。

安国良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

他几步走到沈意的父母面前,一向习惯于在家族中作威作福的他,毫不客气地冷着脸质问道:“你们家沈意到底在搞什么鬼?爸怎么会单独留她一个人在里面?你们是不是背着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沈意的母亲本就性格怯懦,被他这么一喝,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躲到丈夫身后,小声嗫嚅道:“哥,你这是什么话……爸的心思,我们又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