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长公主不相信以刘徽的本事查不出来。
不过是不在意,不当回事,亦或者刘徽在盘算着什么,才会任由那样的一首歌唱得人尽皆知。
刘徽点了点头,转头问霍去病道:“我们查到了?”
霍去病应一声,平阳长公主……
装什么装呢!
“此事表哥的反应比我快多了。我还没有出手,表哥先查到的。”刘徽不敢居功,谁查出来就是谁查出来的。
霍去病同卫青道:“舅舅,徽徽压根不让人查。”
那不就是逼得霍去病只好让人去查查。
一查一个准。
刘徽身上洋溢的喜悦,全然不把这些事当回事。
卫青自知在卫子夫的事情上,刘徽十分看重的。因而此刻听到霍去病提及刘徽连查都不曾让人查,明了他们相互间的差距在哪里。
那样的一首歌,一个闹不好足够让刘彻以为卫子夫有窃天下之心。
大汉自建朝以来,高后吕雉,后来的窦太皇太后,王太后,刘氏因此而受了多少灾难。到刘彻这儿差点他皇位都不保。
太后干政的事刘彻是容不得的。
皇后有权,可那也是不能越界的。
霸天下呢。一个皇后如何才能称之为霸天下?
唱出那样一首歌的人不怀好意,针对的就是卫子夫。
可是那又何止针对的是一个卫子夫,而是和卫子夫有关系的人。
刘徽不以为然,她真不怕刘彻生气吗?
卫青没有细问,他相信刘徽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绝不敢如此轻松。
可一时间卫青又不知刘徽的底气到底来自哪里。
罢了罢了,他还能不相信刘徽?
刘彻设宴,赶在刘允的生辰前一家子先聚聚。
“阿允,阿允。”刘徽和霍去病走在廊下,一声声叫唤,接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朝刘允跑来。
能够在宫中直唤刘允之名,还是这般年纪的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了,刘弗陵。
那么些年刘徽守孝,没有见过刘弗陵,如今一见,汉昭帝呢,聪明是聪明,无奈短命无后!
嗯,刘据的孙子是哪个儿子生的?
一时间刘徽的脑子飞转,企图寻找相关的记忆,想不出来。怕是没有相关的记载。
不对不对,如今的情况还能跟史书上记载的一样吗?也不看看她答不答应!
“见过二姐。”小胖娃娃规矩学得不错,跑到刘允怀里一通撒娇后,刘允摸了摸他的头给他介绍自家的娘亲和爹爹,小弗陵作揖见礼,“冠军侯。”
因是在廊下碰的面,刘弗陵和刘允熟悉,甘泉宫里就他们两个孩子,刘允比之刘弗陵要自由得多。
刘允呢,对钩弋夫人没有多少好感,对刘弗陵这个小舅舅却是从小让刘彻叮嘱护着的。
刘彻让他们一道玩,哪怕有人提醒刘彻要小心些,刘彻从不当回事,是以刘弗陵才会一直和刘允十分亲近。
“起。”第一次见面,刘徽一个当姐姐的不能不送礼,想了想便将腰间的一块玉递到刘弗陵的面前,“我们第一次见面,这是送你的见面礼。玉是早年父皇所赐,送给弗陵。”
对孩子,刘徽不会怀以最大的恶意,刘允牵着人的样子,刘徽自知刘允对那么一个舅舅是挺护着的。
也行,要是钩弋夫人不出幺蛾子,她绝对不会对一个孩子生出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刘徽递过来了礼物,刘弗陵双手接过,“谢谢二姐。”
哎哟,长得是真好呢!
刘徽感慨之时,看到一旁有人行来。
“时候不早了,不能让人久等。”刘徽转身勾住霍去病的手并肩往宴会所在地走过去。
刘允一边牵起刘弗陵的手一边感慨道:“我娘亲对你真大方!”
刘徽眉头轻挑,不知道的怕是以为刘徽有多小气。
“二姐一向大方。父皇说了,甘泉宫好些奇珍异宝都是二姐差人送来的,那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刘弗陵别看人小,聪明着。说起话一套一套的。
刘允眼珠子转动道:“对祖祖自然是大方,对别人我娘亲才不会。而且你没有听到吗?我娘亲说了,这可是我祖祖早年赐给我娘亲的。更珍贵了。”
刘徽一直竖起耳朵听后面两个孩子说话,霍去病紧护着她,正好下台阶,刘徽一时不察,脚下踏空,亏得霍去病一直注意,赶紧将人扶住了。
刘徽靠在霍去病身上时,露出笑容道:“谢谢表哥。”
道着谢,刘徽在霍去病脸上亲了一口。可见心情不错。
她是心情不错,两人停下引得两个小孩都不由侧目。
刘允是习惯了,那么多年下来父母恩爱,她无意中撞见得多了。
可是刘弗陵还小,还不懂呢!见之不由困惑,转头问刘允,“二姐为何亲了亲冠军侯?”
刘允?这种问题为什么会问她!她看起来像是懂的?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刘允直接开问:“娘亲为何亲爹爹?”
刘徽!随后脸不红气不喘的道:“自然是因为喜欢!”
喜欢就可以亲亲吗?
下一刻,刘弗陵踮起脚亲在刘允的脸上,刘允!
“我喜欢阿允。”刘弗陵毫无所觉的扬起笑容宣告。
刘徽和霍去病都同样一愣,一时不知如何解释眼前的情况。
“不许喜欢我。”下一刻刘允一把抹过脸同刘弗陵丢出一句话,然后丢下刘弗陵往前跑,“娘亲爹爹,我们要是再不走天就要亮了。您们不饿吗?我饿了。”
刘弗陵一看急忙唤道:“阿允等等我。”
等个头啊等!
刘允跑得不见人,刘弗陵人小腿也小,跟着刘允要跑,差点给摔了。亏得刘徽注意到,一把将人拎起,叮嘱身后追随的人道:“照顾好皇子。”
别看个孩子都看不好把孩子给摔了,那得多坑。
刘弗陵没管,嘴里唤着阿允!站定后的刘弗陵道了一声谢跟着跑了上去。宫人们不敢再有怠慢,急急的跟上。
霍去病在此时道:“以后让阿允离弗陵远一些。”
听得刘徽哭笑不得的道:“只是孩子说的玩笑话,表哥还当真了?”
才多大的孩子说的喜欢,那能是真喜欢吗?
刘徽不认为那能是喜欢。
“让他们离远一些。”霍去病没有多说什么,仅仅只是再道一句。
刘徽不得不提醒道:“人可不在我们跟前表哥。女儿虽然是我们的,架不住我们没怎么养。”
让不让刘允和刘弗陵凑一起不由他们说了算。
霍去病眉头紧锁。刘徽握住他的手道:“我的表哥是不是想太多了。我饿了,表哥难道不饿吗?孩子的事由着孩子们,你别现在就操心阿允的终身大事。”
就是呢,才多大的人。
霍去病不吱声。刘徽当年对自己的婚事压根一点都不着急,如今对待刘允的态度也是如此,真真是让人无奈得很。
也罢,有些事用不着说,只要做就成。
刘徽和霍去病算是姗姗来迟,同刘彻和卫子夫见礼,满屋都是自己人,相互打了招呼刘徽和霍去病便入座。
刘允那儿正和刘弗陵在一道,别看刘弗陵小,没让人伺候,反而一个劲儿照顾刘允,刘允喜欢吃的肉都给刘允拿过去了。
“年纪虽小,有当舅舅的样儿。”平阳长公主也是第一回见刘弗陵,两个孩子凑在一起,竟然还是小的那个一个劲的给大的拿东西,也是觉得分外的好玩。
刘允很是为难的道:“祖祖,不是我欺负弗陵。”
“弗陵是你叫的?”刘徽一抬首望向刘允,不在跟前没办法,想教也教不了,但在跟前肯定是要管的,不许刘允乱来。
刘允忙改口道:“弗陵舅舅。祖祖,快让弗陵舅舅坐回他的位置上去,我自己有吃的!”
就是,每人一桌的吃食,刘允对上刘弗陵那叫一个无奈,只好求救刘彻。
“我吃不了多少,都给阿允。”刘弗陵眨眨眼睛如是说。
刘允也道:“我也吃不了多少。你再给我,我吃不完娘亲要生气。娘亲不许我浪费粮食。”
可不是,刘徽从小教的刘允,吃多少拿多少,不许浪费。
不信邪的刘允是挨过罚的,饿了一天只能喝水的滋味让刘允不敢不拿刘徽的话当回事。
是以对刘弗陵给她拿吃的,她着急的!
刘弗陵一愣,巴巴的望向刘徽,他觉得刘徽不像一个会生气的人。待人很温柔。
“不必理阿允,你自己吃。”刘徽接收到刘弗陵的目光,只好轻声道来。
刘彻那儿全然是不管的。倒是一侧一个艳丽动人的少妇笑道:“连长公主都说弗陵有舅舅的样儿,还是让他们多相处。”
此女正是钩弋夫人。说话的时候余光扫过刘徽,又迅速的移开目光,像是生怕刘徽发现。
刘彻没有说些什么,只同刘允道:“之前让你教弗陵识字,教了吗?”
刘允正郁闷,听到刘彻的询问马上道:“教了教了。弗陵舅舅会认自己的名字了!”
刘彻提醒道:“好好教。不许偷懒。”
虽然有些不太乐意,那什么,刘允还是不得不乖乖点头。
刘彻提起旧事道:“当年你娘亲也是在你差不多的年纪开始教你舅舅读书识字。”
被点名的姐弟两人对视一眼,嗯,确实是。
“娘亲真厉害。舅舅也厉害。”刘允捉住的重点明显跟人捉住的重点不太一样。
刘徽和刘据都不禁莞尔。刘据冲刘允招招手,刘允蹭蹭跑到刘据的身边,刘弗陵正从怀里掏出东西出来的,结果发现刘允跑了。
“舅舅。”刘允自小待在宫里,见刘据的时间都比刘徽和霍去病多。
刘据对刘允一向有求必应,刘允和刘据的感情好着呢!
“生辰礼物。”刘据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塞到刘允的手里,刘允道着谢打开盒子,发现是一个机关做的小狗狗,只有她的巴掌那么大,会动的啊!
“这里是机关,在这儿启动,狗狗会走会叫。可喜欢?”刘允在当年养了一条狗,没养几个月让人杀死,刘允当年哭得伤心,那么多年来再也不肯养宠物,刘据一直都记在心上。
“舅舅真厉害!”一看小小的狗狗还会走,会叫,刘允惊奇无比。
刘允拿在手里那叫一个爱不释手。
刘徽冲霍去病道:“表哥的礼稍逊一筹了呢。”
霍去病没有反应。似是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舅舅的机关术现在那么厉害了吗?”刘允干脆跽坐在刘据的身边询问。
刘据温和的道:“弄着玩的。不算精通。”
就算真精通也不能直接承认。
“舅舅,我想做一样东西。舅舅听听能不能做出来。”提问的刘允不怀好意,这情况是有事需要刘据出手,刘据待要答应。
刘徽提醒道:“你得小心你的外甥女。”
“娘亲。”刘允瞪眼跺脚的唤一声,刘徽挑眉含笑问:“难道不应该?你想做什么我不知道?”
额,刘允不敢反驳,刘徽确实是知道的,正因为刘徽知道,刘允从刘徽那儿没能成功,某个送上门来的舅舅一下子可不就让她捉了?
“阿允是要做什么?”刘据有些好奇的询问。
刘徽幽深的望向刘允道:“她啊,让我给她做翅膀,让她可以飞到天上去。”
哎哟,在无数人听来可不是异想天开吗?
“娘亲就说可不可能?中科院研究出来的东西有多少人以前都认为不可能的?当年娘亲不就是不信邪,让中科院的人多年不懈努力,才有大汉无论民生战事,都是他国仰望的存在。既然一切都有可能,怎么就说做翅膀飞天不可能。”刘允很不服气。异想天开怎么了?
“若连想都不敢想,怎么去做。”刘允忿忿不平的开口,只为让在场的人都不许笑她。
刘徽端起米汤喝了一口,不紧不慢的道:“我没有说过做不成。我一直告诉你的都是,短时间内做不成。而且,我带你放风筝不算是给你一个方向?”
本来生气的刘允一听刘徽的话,好的,刘据让她抛之脑后了,刘允立刻跑到刘徽之侧,“娘亲有想法了?”
依刘徽的脑子,一定是有办法!
风筝,风筝的原理是怎么的?
眨巴眨巴眼睛,刘允满脸的期待。
“放完风筝,等中科院那儿试验的结果出来,能行就带你去试试。能飞多远,飞多久不保证。”刘徽有言在先,末了补上一句道:“算是送你的生辰礼物。”
“好啊好啊,娘亲您太厉害了。”刘允高兴得蹦起来了。当下想要抱住刘徽的脖子,却在此前霍去病先一步把人扣住。
对的,扣住,不许刘允抱刘徽!
“爹爹。”刘允当然是不乐意得很,瞪大眼睛唤一声,控诉霍去病很过分。
“灯不想要了?”霍去病能拿捏不住一个刘允吗?
刘允瞬间眼睛蹭亮,当即抛下刘徽狗腿的唤爹爹。
嗯,平阳长公主中肯的评价道:“识时务这一点上和阿徽一模一样。”
刘徽收获一众人的打量,脸不红气不喘的道:“姑姑,识时务者为俊杰。”
可不是嘛,要是连识时务都不懂,在这宫里是会活不下去的。
刘允缠起霍去病要礼物,她的灯,她心心念念的灯。
“不能和娘亲的一样,也不能和祖祖的一样。”刘允掰起手指一条条提出要求。
平阳长公主道:“这点吧,像陛下。”
刘彻莞尔道:“也像阿徽。阿姐莫不是以为阿徽不说便不在意。她可是说过……”
说过什么,视线在霍去病身上一转悠,又不说话了。
霍去病知何意,刘徽也知道。
霍去病同刘允道:“已经让人送到你的房间,一盏在甘泉宫,椒房殿也有一盏。”
哎哟,那可太好了!
刘允欢喜的蹦跳道:“谢谢爹爹,谢谢爹爹。”
不过一想不对啊,刘允问:“为何府上没有?”
哎哟,旁人不敢打趣霍去病,平阳长公主毫不顾忌,“阿允,那么多年了,你爹爹生辰不让你回府的事你忘记了?你的生辰礼物你高兴的同时也得让你爹爹高兴,否则你爹爹会送?”
霍去病不让刘允靠近刘徽的事,自家人都心知肚明。
想当初刘允可不甘心了,吵过闹过,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愣是没能争到权益。
最终,刘允死心了!
刘允一滞。
霍去病在此时问:“椒房殿那一盏也别要了吧?”
“不,爹爹,爹爹给我做了两盏,谢谢爹爹,我不该贪心,两盏已经很多了,谢谢爹爹。”都说刘允最是识时务,必须马上改口。
本以为只有一盏的,结果霍去病给她做了两盏,已然是意外之喜。万不能贪得无厌!
刘徽对上刘允非常乖觉的接受某些结果,不由露出笑容,伸手捏了捏刘允的脸道:“阿允啊,六岁的生辰呢,你是不该想想怎么养活自己?”
啊?刘允一顿,怕是想不到刘徽对她如此寄以厚望。
刘彻也震惊的望向刘徽,怎么?刘徽还想让刘允自己去挣钱?
怎么的?刘徽还奇怪他们的反应呢。她都能挣钱,怎么刘允不能。
“有钱,想买什么买什么,想怎么花怎么花。我自五岁上下,生财有道,再没有问人要过钱。阿允,伸手问人要钱的滋味不好受,别人想不给你就不给你。这口气,你自己想好要不要受。就好像你想要灯,我要是你,我想要的,别人不给,我自己去做。”受制于人,刘徽的字典里就没有受制于人四个字。
她要的她会想办法得到,拼尽全力不计一切也做到。
刘允不小了,她得明白受制于人的苦。要是她受得,那随她去。
“如今天下的生意不都让娘亲做得差不多了吗?我还能做什么?”刘允人都懵了。
大汉自上到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刘徽生财有道。
在刘允那儿,她没有为钱的事发过愁,也绝想不到刘徽竟有心让她做生意,赚钱。
“这是什么话。”刘徽敲了一记刘允的脑门。
不痛,刘允还是装着捂了脑袋道:“娘亲痛。”
刘徽用没有用力气她能不知道,才不会让刘允忽悠。
“你想好,给你半年的时间,试着找出一个方案。能挣钱的方案,我可以借你钱让你试着做,赚到钱,你想怎么花怎么花,赚不到钱,阿允,好吃的没有,好玩的也没有。”刘徽笑眯眯的告诉刘允。
刘允瞪大眼睛,这是亲娘吗?
卫子夫有心想说刘徽对刘允过于严厉,话到嘴边终是咽了回去,在教育刘允的事情上,刘徽的态度不容任何人插手,那么多年了,他们还是明白这一个道理的。
刘徽抬眼和刘彻对视,“父皇?”
这是要让刘彻表个态,她的话得作准才行。
“阿允,你娘亲说了算。”孩子嘛,刘徽小小年纪已经知道钱的重要性,也亏得她意识到,否则刘彻岂有如今逍遥自在,全然不需要为钱的事操心的日子。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刘徽是在教刘允生存之道。
刘徽要保证无论将来刘允处在何种位置,刘允都有能力自己活下去。挣钱的本事也是至关重要。
刘允本来想或许有可能是刘徽一个人的要求,如果刘彻不同意的话,事情可以放一放。
结果刘彻表明态度,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刘徽怎么要求的刘允得配合。
“诺。”刘徽和刘彻达成共识的事,谁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刘允应下诺后,长长一叹道:“娘亲送的生辰礼物让人又喜又惊。”
想到她得想办法挣钱,那能容易吗?
他们家的人里就数刘徽最生财有道,但也就一个刘徽。
其他的人。
刘允一眼扫过,卫禧在此时道:“阿允,你娘亲借钱肯定算利息的。不如我给你入股?”
刘允不傻的翻了个白眼道:“姨母是想入股分红,比我娘亲还贪。”
谁想卫禧道:“利滚滚,一个不慎不知要滚出多大的雪球。你娘亲做的是无本的买卖。我入股,赚了平分,赔了算我的,阿允啊,你说我不该要这份分红?”
嗯,听卫禧口气,刘允认真的思考,对,入股分红,谋的是长期,也是要担起风险的。
“姨母还有条件?”刘允不认为卫禧会那么好说话。这也是一只老狐狸,千年的老狐狸。
卫禧嘴角含笑道:“阿允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