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的战斗异常激烈,天师虎的拂尘与菊池千代的长笛碰撞,发出金铁交鸣的声响。菊池千代的笛声能操控人的心智,天师虎不得不用灵力护住心神,渐渐落入下风。
“任姐,用这个!” 黄小花突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把醒神草粉末,朝着菊池千代撒去。粉末在笛声的震动下散开,形成一道绿色的烟雾,菊池千代吸入后,吹奏的曲调出现了瞬间的错乱。
就是现在!我纵身跃起,紫薇剑带着金绿光芒刺向她手中的长笛。长笛是用某种兽骨炼制的,表面刻着无数细小的符咒,被剑刃击中后,发出一声脆响,出现了一道裂缝。
菊池千代惨叫一声,笛声戛然而止。海面上的黑衣人动作一滞,眼神恢复了清明,纷纷迷茫地看着四周,显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们给我等着!” 菊池千代见势不妙,转身跳进海里,黑色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浪涛中。
解决了菊池千代的援兵后,我们回到工厂,发现朱在龙已经用电磁脉冲装置驱散了剩余的傀儡。黄小花正在给受伤的渔民治疗,他们大多是附近渔港的人,被菊池千代用邪术控制,失去了这段时间的记忆。
“这些人被下了‘忘魂咒’,需要用龙脑香和薄荷混合的药剂才能恢复记忆。” 黄小花将绿色的灵力注入药水中,递给朱在龙,“你带他们回渔港,让医生按照这个方子配药,我们还要继续调查血瀑布的线索。”
朱在龙点点头,指挥渔民们登上快艇:“任姐,你们一定要小心,九菊一流的人越来越疯狂了,我感觉他们在计划着什么大事。”
我们回到密室,陈实正在修复青铜镜的碎片,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线索。他用激光扫描仪照射镜背的菊花纹路,发现每个花瓣里都藏着细小的符号,组合起来竟是一幅地图。
“这是北海道的地图!” 陈实放大屏幕上的图像,“红点标注的位置正是赤瀑,旁边还有个注释,翻译成中文是‘阳瀑藏形,阴瀑藏神’。”
“阳瀑和阴瀑?” 天师虎皱眉,“难道血瀑布有两个?一个是看得见的赤瀑,另一个是隐藏的邪术空间?”
我想起东港路卫体内的紫色灵力,那种能量既邪恶又纯净,像是同时包含了生和死的力量:“九菊一流擅长阴阳术,他们的法器往往包含正反两面,血瀑布很可能既是自然景观,又是人造邪器 —— 赤瀑是阳,用来掩人耳目;隐藏的邪器是阴,才是真正用来承载龙脉之气的。”
黄小花突然指着《东瀛邪术录》上的插图,图案中九个菊花坛围绕着一个红色的水池,水池里伸出九条龙形的水柱:“你们看这个!这是九菊一流的‘九龙浴’仪式,用来祭祀血瀑布的,需要九个属龙的童男童女作为祭品,将他们的精血注入瀑布,才能激活邪器的力量。”
“七月初七就是龙年龙月龙日
离开废弃工厂时,晨雾正沿着渤海湾的海面弥漫,将远处的岛屿变成模糊的剪影。陈实将青铜镜碎片上的坐标输入导航系统,屏幕上跳出一座无名岛的三维模型,岛的轮廓像朵绽放的菊花,在电子地图上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根据能量辐射分析,岛上 90% 的区域都覆盖着九毒菊。” 他推了推护目镜,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调出岛屿的卫星图像,“这种密度绝不可能是自然生长,有人在刻意培育 —— 而且是用某种邪术催熟的。”
黄小花的指尖缠着一缕绿色灵力,正小心翼翼地触碰从东港路卫那里缴获的九毒菊种子。种子在她掌心微微颤动,发出细不可闻的嗡鸣:“这些种子里藏着仓本凌空的血咒,她能通过血脉感应到种子的位置,我们一上岛就会被发现。”
天师虎从背包里取出个巴掌大的八卦盘,盘面上的阴阳鱼缓缓转动,指针却始终指向无名岛的方向:“此岛阴气冲天,却又带着极盛的木气,是‘花葬’之术的绝佳场所。仓本凌空把整座岛都改造成了她的祭坛,那些九毒菊根本不是植物,而是吸收了无数魂魄的邪器。”
快艇破开晨雾靠近岛屿时,我们才看清它的真面目 —— 整座岛被墨色的菊花覆盖,从沙滩一直蔓延到山顶,像铺了层凝固的黑雪。海风拂过花丛,掀起黑色的波浪,隐约能看到花瓣间露出的白骨,有的保持着站立的姿态,有的则蜷缩成一团,显然是被 “花葬” 的受害者。
“是仓本凌空的地盘。” 黄小花指着山顶那座白色的亭子,亭檐下挂着串黑色的风铃,在风中发出沉闷的响声,“她是九菊一流唯一的女邪修,也是冈川名次的直系后裔。我师傅的笔记里记载,她擅长‘花葬’之术 —— 用九毒菊的花瓣把人裹成茧,让花瓣吸收人的灵力和魂魄,七七四十九天后,受害者就会变成滋养菊花的肥料,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朱在龙握着船舵的手微微颤抖,他指着沙滩上的一具白骨,那骨架保持着奔跑的姿势,胸腔里长出一株粗壮的九毒菊,花瓣上还沾着暗红色的碎肉:“三年前有艘渔船在附近失踪,渔民们说看到过这岛,当时还以为是海市蜃楼……”
我们换乘橡皮艇登陆时,黑色的沙滩在脚下发出 “咯吱” 声,仔细一看,竟是无数九毒菊的种子混合着细沙形成的。刚踏上陆地,周围的九毒菊突然无风自动,花瓣层层展开,露出里面包裹的一具具白骨,有的穿着修士的道袍,有的则是现代渔民的装束,至少有上百具之多。
“欢迎来到我的花园。”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花丛深处传来,像冰珠落在玉盘上,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仓本凌空从山顶的白色亭子里走出,她穿着件月白色的和服,腰间系着条绣满墨菊的腰带,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束起。女人长得极美,肌肤白得像雪,眼尾微微上挑,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温度,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她手里把玩着把描金折扇,扇面画着一朵盛开的九毒菊,花瓣上的露珠仿佛随时会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