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几百年前的场景?” 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是九尾狐媚子的空间幻术,她想让我们亲眼看看当年发生的事。” 天师虎出现在我身边,脸色凝重。
我环顾四周,发现张玉龙、黄小花、陈实和蟒天凤也都在,只是周公靳不见了踪影。“周公靳呢?” 我问道。
“不知道,可能被分到了别的地方。” 张玉龙握紧桃木剑,警惕地看着周围,“这些人看起来像是周氏的先祖。”
我们跟着那群古装人,来到了村庄的中心。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绑着一只九尾狐,她的身体被铁链锁住,身上布满了伤痕,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和愤怒。
祭坛周围站着许多周氏族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正准备刺向九尾狐的心脏。
“就是他!” 一个娇媚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响起,九尾狐媚子的身影出现在祭坛旁边,“他就是周氏的先祖,周天雷!当年就是他杀了我的族人,抢走了我的内丹!”
周天雷似乎听不到我们的声音,他举起匕首,对着九尾狐的心脏刺了下去。就在这时,九尾狐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九条尾巴同时展开,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体内爆发出来,将周天雷震飞出去。
“我诅咒你们周氏家族,世世代代都要被狐族追杀,不得好死!” 九尾狐的声音充满了怨恨,“我会化作厉鬼,缠着你们的后代,直到你们整个家族灭绝!”
随着她的诅咒,天空突然变得阴沉,电闪雷鸣。九尾狐的身体开始燃烧,最终化作一团灰烬。但她的怨恨却留在了空气中,久久不散。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周氏家族欠下的血债!” 九尾狐媚子的声音充满了得意,“今天,我就要让你们偿还这笔血债!”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如胶,空间像是被无形大手揉捏的镜面般扭曲。眼前流转的光影剧烈震颤,我和同伴踉跄着跌回现实世界。鼻腔里瞬间涌入刺鼻的铁锈味,混着浓重的狐臊气,令人作呕。
三百六十度环视一圈,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 我们竟置身于一片银白狐毛的海洋。身着玄铁甲胄的狐兵层层叠叠将我们包围,每只狐兵的獠牙都泛着幽幽蓝光,锋利的爪子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寒芒。它们手中的玄铁长枪被刻意染成血色,枪尖上凝结的冰晶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正前方,九尾狐媚子踏着血色迷雾缓步走来。九条赤金纹路缠绕的狐尾在空中舒展,每一根尾毛都闪烁着流动的符文,尾尖滴落的血珠在地面上灼烧出焦黑的坑洞。她猩红的竖瞳扫过我们,嘴角勾起的弧度比身后兵器还要锋利:\"跑啊?接着跑啊?\"
从幻境跌回现实的刹那,胸口像是被无形巨手攥住,闷痛让我弓起脊背剧烈咳嗽。黄小花冰凉的指尖及时扶住我的胳膊,她掌心萦绕的草木清香混着冷汗的咸涩,成了这片血腥战场上唯一的喘息口。
\"任珊姐,你伤着没有?\" 她的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翠绿裙摆上溅着几滴黑血 —— 那是方才狐兵的噬魂术留下的灼痕,边缘还泛着诡异的焦黑。
我摇了摇头,攥紧天蓬尺勉强站定。尺身镌刻的北斗七星纹在月光下明明灭灭,符文流转间似有警示的嗡鸣。周遭的狐兵突然集体后撤半步,玄铁甲胄摩擦的铿锵声戛然而止,空气粘稠得像要凝结,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周公靳呢?\" 张玉龙突然低喝,桃木剑上的雷纹突突跳动,蓝紫色的电光在剑脊游走。我这才惊觉,方才还缩在我们身后瑟瑟发抖的男人,此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实的便携式雷达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屏幕上的波形图疯狂震颤:\"东南方向三百米!生命体征波动极强,与周公靳的匹配度高达 98%!\" 话音未落,一阵凄厉的哭喊顺着风卷过来,那哽咽的腔调,分明是周公靳已故母亲的声音。
\"妈?!\" 张玉龙身旁的空气突然像水波般扭曲,周公靳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显现。他双目赤红如血,嘴角挂着浑浊的涎水,魂魄像是被抽走了大半,踉跄着追向迷雾深处,\"妈你别跑!我错了啊妈!\"
\"不好!是迷魂术!\" 天师虎的拂尘骤然绷直,雪白的毫毛根根倒竖如钢针,\"他被幻形术引走了!\"
我顺着周公靳狂奔的方向望去,浓得化不开的迷雾里,隐约立着个穿蓝布衫的佝偻身影。那人手里拎着竹篮,蹒跚的步态与周公靳母亲生前一般无二。就在身影回头的瞬间,我瞥见她颈后衣领下露出的一截狐毛,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银光。
\"含情脉脉!\" 我猛然想起黄小花新修的防御术,急忙扬声喊道,\"给我们加护盾!\"
黄小花立刻咬破指尖,将殷红的血珠滴在三枚铜钱上。铜钱落地的刹那,淡粉色的光晕从我们脚下腾起,像初春绽放的桃花瓣层层叠叠裹住每个人。\"这法术能提升群体抗性,尤其克制心智类攻击!\" 她咬着牙念动咒语,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脸色白得像宣纸。
张玉龙已提着桃木剑追了上去,雷铓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蓝紫色光轨,劈开浓雾的刹那爆出刺目电花:\"妖狐休走!\" 他一剑劈向那蓝布衫身影,却劈了个空 —— 身影化作漫天飞絮,在月光中重新凝聚,变成个穿红衣的新娘,鬓边斜插着珠花,正对着周公靳抛着勾魂的媚眼。
\"周郎,你当真不认得我了吗?\" 新娘的面容在妩媚与狰狞间诡异地切换,脖颈处的狐毛越来越密,几乎要撑破衣领,\"当年桃花树下,你可是答应要八抬大轿娶我的呀......\"
周公靳突然抱着头蹲在地上,十指深深抠进泥土,痛苦地翻滚起来:\"别再说了!不是我!都是先祖造的孽!\" 他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指缝间冒出细密的黑毛,顺着腕骨蜿蜒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