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每个人的身上都布满了伤口,衣服被黑色粘液和血液染得面目全非,疲惫到了极点,却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黄小花靠在我的身边,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那是喜悦的泪水,是胜利的泪水。欧阳公子闭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显然也在为这场胜利感到高兴。
“我们…… 我们赢了……” 张玉龙喘着粗气,声音带着疲惫,却充满了激动。他看着天边的朝阳,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九菊一派的阴谋,终于被我们打破了。”
天师虎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点燃后扔向洞窟的方向。符纸燃烧的灰烬在空中缓缓飘落,化作一道淡淡的金光,像是在为那些被九菊一派残害的冤魂超度。“这场战斗虽然赢了,但九菊一派的余孽还在,他们的邪术也没有彻底消失。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握紧手中的天蓬尺,看着身边疲惫却坚定的同伴,心中充满了决心。“不管未来有多难,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那些被圣印控制的人还需要我们去解救,潜藏在暗处的邪修还需要我们去铲除。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战胜不了的邪祟。”
众人纷纷点头,虽然身体疲惫,眼神却依旧坚定。朝阳渐渐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大地,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我们知道,这场与九菊一派的战斗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但只要我们彼此信任、彼此扶持,就一定能守护好这片人间,不让邪术再次肆虐,不让无辜的人再受伤害。
休息了片刻后,我们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朝着远处的城镇走去。朝阳下,我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虽然前路依旧充满未知与危险,但我们的心中却充满了希望。因为我们知道,我们身后,是无数需要守护的生命,是不容邪术践踏的人间。这场守护之战,我们会一直坚持下去,直到邪术彻底消失,人间重归清明。
洞窟内的空气早已被死气染成暗紫色,浓稠得仿佛能拧出黑水。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一截烧红的烙铁,顺着喉咙往下烫,烧得肺腑生疼,胸口发闷得像是被巨石压住。我们背靠冰冷的岩壁,指尖抠着石缝里凝结的黑色结晶,指甲缝里的污垢早已和邪气融为一体,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
前方,那道悬浮的黄泉裂隙依旧在缓慢蠕动,边缘流淌的黑色能量如同活物般扭曲、缠绕,每一次收缩都伴随无数残魂的凄厉哭嚎。那些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杂乱低语,而是变得尖锐、绝望,像是无数把锋利的刀子,穿透耳膜直往魂魄深处钻,仿佛有无数冰冷的手在拉扯着我们的意识,想要将我们拖进裂隙那无底的黑暗之中。
大神官站在裂隙下方,周身的绝对屏障虽已破碎,却依旧有暗紫色的邪气如同游蛇般缭绕。他捂着胸口,黑色的血液顺着指缝不断滴落,砸在地面的黑色粘液上,发出 “咕叽” 的闷响,每一滴落下,都会激起一圈细小的涟漪,涟漪所过之处,地面的黑色粘液竟开始微微沸腾。
他身上的暗红色邪袍早已破烂不堪,九菊纹路黯淡了许多,却依旧在缓慢闪烁,像是不甘心就此熄灭的萤火。原本干瘪的身体因为失血变得更加佝偻,可那双眼睛里的黑色却在悄然变化 —— 不再是之前纯粹的漆黑,而是开始泛起一丝诡异的暗红,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在墨水里。
“你们以为…… 这样就赢了?” 大神官突然抬起头,他的声音不再是之前重叠扭曲的和声,却带着一种非人的沙哑,像是磨砂纸在摩擦朽木,每一个字都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他的眼睛里,黑色正在迅速褪去,露出的眼白却布满了暗红色的血丝,那些血丝如同蛛网般从眼角向瞳孔蔓延,很快就覆盖了整个眼白,看起来如同恶鬼的眼睛,诡异至极。
“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张玉龙握紧长剑,雷芒在剑身微微跳动,金色的电流噼啪作响,却比之前黯淡了许多 —— 之前的战斗已经消耗了他大半灵力,又遭到邪气反噬,此刻能维持雷法已是极限。“你的屏障已破,阵眼被毁,黄泉裂隙也即将闭合,你已经没有胜算!” 他说着,就要上前了结大神官,脚步刚动,却被欧阳公子一把拉住。
“别冲动!” 欧阳公子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不顾自身虚弱,盘膝坐下,指尖掐着静坐心法术的印诀,周身萦绕的金芒虽然微弱,却异常坚定,如同黑暗中顽强的火种。“他身上的邪气不对劲,比刚才强了十倍不止,而且…… 在不断膨胀!你们仔细看他的皮肤,正在发生异变!”
我们顺着欧阳公子的目光看去,这才惊觉大神官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恐怖的变化。他原本干瘪的黄褐色皮肤,此刻正迅速变得黝黑发亮,像是覆盖了一层厚重的金属铠甲,皮肤表面还浮现出暗红色的裂隙纹路,那些纹路与黄泉裂隙下方铁柱上的符文如出一辙,只是更加密集、更加狰狞。
纹路间不断渗出黑色的粘液,粘液滴落在地面上,瞬间化作指甲盖大小的毒蝎。这些毒蝎与之前不同,不再是朝着裂隙爬去,而是朝着我们的方向冲来,可就在靠近我们三米范围时,突然 “嘭” 的一声炸开,化作一缕缕暗紫色的邪气,如同归巢的飞鸟般,重新钻回大神官体内。
“他在蜕变!” 蟒天凤银眸紧缩,握着斩妖剑的手微微颤抖,妖力自发在周身流转,在剑身凝成一道凛冽的寒光,“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变化,他体内藏着不属于阳间的力量,是来自黄泉裂隙另一端的邪魔之力!”
黄小花突然捂住嘴,强忍着才没吐出来。她手里攥着用朱砂浸泡过的红绳,绳上的铜钱因恐惧而不断碰撞,发出 “叮当” 的脆响,那声音急促而杂乱,完全失去了之前的韵律。“你们看他的额头!”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着大神官的额头,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