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伯康彪带着庶出的儿子康耀到御书房就直接压着康彪在地上跪在给皇帝请罪了,康彪自己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认罪,“陛下,老臣也不知道这不孝子竟然背着我们在暗地里做这种勾当啊!”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老臣再怎么认罪也是于事无补的,既然事情是这不孝子做出来的,皇上您要怎么处置这不孝子,老臣都无话可说。”
楚御礼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这是要弃卒保帅了?
康耀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听着康彪骂自己,一句话都没有说。
康彪哭诉够了,然后一巴掌打在康耀脸上,厉声骂道,“逆子,你还不认错?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吗?”
康耀侧首看了康彪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半晌后他伏在地上认罪,“是,一切都是草民的一人所为,草民这些年虽然表面上帮忙管理定安伯府所有的产业,但是所有产业的一分一毫都得如数交公,草民为定安伯府鞠躬尽瘁这么些年却连一点自己的产业都没有,所以草民觉得不公!”
“你不是定安伯府的人吗?定安伯府以后的产业以后还不是你们兄弟二人的!”康彪怒瞪了康耀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又何必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康耀冷眼瞧着康彪那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他冷笑了一声,“你说错了,定安伯府以后的产业都是你那个嫡长子康城的,我不过是任他使唤的下人罢了,下人也配分你们定安伯府的产业吗?”
他说到这里忽然激动了起来,脖子上的青筋也爆了起来,“若不是你们这些年的差别对待,我何至于剑走偏锋做出这种事情来!”
“说到头来还是我这个当老子的错了?”康彪厉声呵斥道:“你兄长常年不在京城,如今还在驻地守卫国土,你竟然如此...”
“够了。”皇帝蹙眉,“朕不想听你们的家务事。”
他看向康耀,“贩卖了几次孩童?”
康耀垂眸,“第一次。”
皇帝眼睛一眯,眼底带了一丝审视,“第一次?为何会开始这第一次?”
康耀垂眸掩下眼底的苍凉之色,轻声道:“或许是因为看到那个孩子很惹人疼,所以想把她卖了吧。”
“逆子!陛下在问你话,你就这样回答的!”康彪一巴掌扇在康耀脸上,厉声呵斥道:“你也是有妻儿的人,看到那样大的孩童应该帮她找父母,你竟然这般畜生的想要把她给卖了?”
康耀听到康彪这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接着他在地上朝着皇帝使劲磕头,“都是草民鬼迷了心窍才做出那种天怒人怨的事情来,求陛下严惩草民!”
一直站在旁边观察着康耀一举一动的楚御礼忽然轻笑了出声,“不过是一次贩卖孩童?但本王的人可查出了不止这一次,难道是康庆酒楼的人那些下人瞒着你们做的勾当?”
康耀闻言双手忍不住捏了捏,他抬头看了楚御礼一眼,沉声道:“或许是我忘了吧,可能还有很多次。”
“逆子,你还不好好说话!”康彪抬手又给了康耀一巴掌,“我们伯府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一个败类!”
康耀本就是文弱书生类型的,而康彪是武将出生,这几巴掌康彪几乎是用了全力,康耀那张原本儒雅英俊的脸现在肿了起来,半点不见先前的儒雅,只剩下难堪和狼狈。
被康彪狠狠地打了这两下,他双手撑着地忽然笑了,带血的口水也顺着流在了地上,他抬眸看向皇帝,沉声道:“陛下,所有的罪都是草民一人犯下来的,陛下要杀要剐草民都没有怨言,只求陛下不要连累草民的家人!”
皇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看着康耀的眼神也逐渐变了。
楚御礼嘴角的那抹浅淡的弧度也消失不见。
就在皇帝要给康耀治罪的时候,昭临忽然被一个小太监带着走了进来,他给皇帝行礼之后,在楚御礼的耳边低语了两句。
楚御礼听了昭临的话眉梢微微一扬,抬手让昭临退出去,待昭临退下后,他垂眸看向康耀,挑眉道:“看来康二爷知道自己会出事,竟然让人连日把妻儿老母送出京城。”
康耀猛地看向康彪。
康彪脸色一变,正要说话,楚御礼就冷冷的率先说道,“这件事情现在还没有定案,本王就先暂时让人把人请到了别处安置,等这个案子结束了,康二爷想要把人送到哪儿,本王都满足你。”
康耀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抬头看向康彪,厉声道:“你说过只要我乖乖听话,就会善待他们的!你们要把他们送到哪儿去?”
“我的人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身上伤势不轻呢,就连你那九岁的儿子身上都有不少被责打的痕迹,这是善待?”楚御礼睨了康彪一眼,轻笑,“康二爷是不是被糊弄了。”
“康彪!”康耀猛地朝康彪扑过去,“你答应过我,我只要帮你们顶下罪名,就会善待我姨娘和妻儿的!你骗我!”
“胡说八道,简直是在胡说八道!”康彪一脚踢开康耀,看向皇帝,沉声道:“陛下,这逆子现在得了失心疯了,您快将他处置了吧!”
“他究竟是得了失心疯,还是被威胁了,让他自己说不就行了。”楚御礼凉凉的看了康彪一眼,轻嗤,“定安伯何须这般着急地给他定下罪名和病情呢。”
皇帝冷眼看着被康彪一脚踢到还趴在地上的康耀,又看向楚御礼,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沉声问,“怎么回事?”
楚御礼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难道还没看出来吗?康二爷这是被人用在意的家人威胁了啊,不过有些人好像不仁不义,更不打算遵守和康二爷的约定,想要等康二爷认下罪名后灭口呢。”
“陛下...”
“定安伯,本王话都没有说完,你着急什么?”楚御礼不悦地扫了一眼还想狡辩的康彪,接着抬头看向皇帝沉声道:“父皇,您不如答应康二爷,护着他的家人,让他说出实话,如何?”
康耀听到楚御礼这话,立刻激动地朝皇帝磕头,“草民什么都交代,求陛下庇佑草民的家人!”
康彪急得红了眼,“逆子,你还想攀咬你的家人不成?”
楚御礼冷冷地睨着康彪,冷笑,“定安伯这是做什么?什么叫攀咬?若有证据呢?”
“御王殿下,我定安伯这些年兢兢业业为朝廷,也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朝廷的事情,您为何要如此对我们定安伯府?”康彪面红耳赤地侧首看着楚御礼,厉声问,“难道就因为我是四皇子的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