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娇来到菜园里,看到江梅也在,她虽然是政委的老婆,但一点架子也没有,很是和蔼可亲。
“梅姐,你也在呢。”
江梅抬头,就看到傅南娇,脸上微笑,“南娇来了,我这不是太无聊了,只能过来转转。”
傅南娇笑了一下,“我跟你一样,没想到随军的日子挺无聊的。”
江梅说,“工地上的活,咱们也干不了,是挺无聊的。”
在营地里的生活,除了照顾男人,确实没什么事干。
孩子没在身边,也不用下地干农活,时间很多。
对一些懒人来说,喜欢过这种日子,但像傅南娇这样闲不住的,真的感觉有点浪费光阴了。
她想给自己找点事干。
可是在营地里,交通也不方便,她又能干什么?
傅南娇看了自己的那块菜园子,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长出来。
江梅翻了翻土看了看,菜种子都泡烂了,土盖的太多了。
江梅就把自家剩的种子拿出来,重新播种上,然后教傅南娇盖上一层土,不能厚盖。
傅南娇认真的学着,听着,感觉时间过的很快。
把菜园子重新翻了翻,挺有成就感的。
江梅笑她小见多怪,不就翻了一块菜园子嘛,怎么就有成就感了。
傅南娇挠挠头,那是因为她从来没有种过田。
小时候有爸爸妈妈疼她,只让她读书,没让她干过活。长大了她就接手外公的药铺,当起了小老板。
再后来,嫁给方家,伺候公婆小姑子,但也从来没有干过农活。
后来就是嫁给容景丞,在容家, 她被宠成了小公主,更是什么重活也没干。
现在随军到了营地,是她人生最辛苦的日子。
哦,不对,她还随着容景丞下放过,那里的日子也苦,不过那是个村子,还有个小卖部,这里什么也没有。
好在她老公宠她,在苦的日子也过的比别人好。
弄完菜园子,傅南娇和江梅就回去了,两人在路上有说有笑,看上去感情很好。
林美娟的手还绑着纱布,她出来闲逛,就看到傅南娇和江梅两个人。
她还是讨厌傅南娇,妒忌她的美,妒忌她的男人比自己男人的职位还高。
当她知道傅南娇的男人是副司令,可气了。
副司令比团长的职位高,唐大飙还替傅南娇说话,她是越想越生气。
但她不敢做什么事,唐大飙说了,她要是敢乱来,就要把她送回老家去,她才不回去,这里虽然是工地,但也比回老家好。
婆家穷,她嫁人了以后,就要干农活的,她才不回去。
林美娟看到傅南娇,哼的一声转身就走了。
江梅看到她这态度,很想教育她一下,要不是傅南娇,她可能早就死在山匪的手里的。
这女人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感恩。
江梅跟傅南娇抱怨,傅南娇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回家的时候,容景丞回来了,他正撸着袖子在给床加固,又拿了几块木板,准备在墙面上做一层隔音板。
傅南娇看他做这些,真是被逗笑了。
她上前帮忙,一边问,“容副司令,你这么不干正经事,你的兵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笑话你。”
容景丞心情好,“他们得羡慕我,因为我有一个漂亮的媳妇。”
傅南娇笑道,“真是臭得瑟的,也不害骚。”
容景丞被媳妇逗笑了,接过她手里的锤子和钉子。
他说,“媳妇,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做,别人也做了,不信你出去问问。”
原来不仅容景丞想给屋子做隔音,只要是有婆娘来随军的,都这么干。
为什么这么做,大家都心知肚明,谁也没有说出来。
就连张政委也钉了隔音板。
没办法,谁叫这临时搭建的一墙之隔太薄了,有时候说话声音大点,隔壁的都能听得见。
其实这样做了以后,屋里也不那么冷了,还有点保暖效果。
现在这天气,是一年最冷的时候,清晨的水都结冰了。
傅南娇有些犯懒,只想在被窝里躺着,反正也没什么事,索性她就睡觉。
一天三顿饭有容景丞送回来给她吃,她就是不出屋也不会饿着。
不过,屋外的一些人看着她一天不开门,吃饭都有副司令送,心里是又羡慕又生气。
特别是那些没有跟她一起经历过山匪事的妇女们。
来随军的,就是来照顾男人,她倒好,让男人照顾她,那她干嘛要来随军?
这天,她在床上翻看着容景丞不知道哪里淘来的书,是故事绘本,她看的津津有味,突然就有人来敲门。
“傅同志,你在家吗?”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傅南娇应了一声, 下床披上衣服就去开门。
门一开,外面一股寒气就冲进屋,冻的她打了个哆嗦。
傅南娇看着她,是一起来的一个大嫂子,当时她打山匪也很猛的。
对了,她当时也把婆婆带上了,她婆婆脑子不太好,要是放在家里,非得饿死不可。
她好像叫艳子,因为和她男人还没孩子,所以才过来,想着快点怀上孩子。
傅南娇看她冻的脸都红了,把她让进屋里,“艳子,怎么了?”
艳子有点惊讶,“傅同志还记得俺啊,俺真是荣幸。”
她憨憨挠头着笑了笑,然后说,“傅同志,你之前说你会医,那个,俺的婆婆发烧了,俺找不到医生,你,你能帮俺给去看看吗?”
婆婆身体一直不好,又被山匪受了惊吓,发烧两天了。
傅南娇把大军衣穿上,一边问,“发烧几天了,有没有什么症状。”
艳子说,“两天了, 俺本来想擦擦身子就会好,可俺都擦了两天,俺婆婆还是不好。”
傅南娇穿好衣服,又穿好鞋子,然后拿了一个箱子。
“走吧,我去看看。”
艳子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 脸上顿时笑了起来,“谢谢傅同志啊,你人真好。”
傅南娇就跟着艳子来到她家里,一进屋里,就感觉很冰冷,和家里的暖和差多了。
傅南娇问,“这屋里怎么这么冰?”
艳子说,“没烧火,也没做防暖的,所以冷了点。”
其实这点冷,对艳子来说一点也没关系,她皮糙肉厚的,早就习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