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从他的脸上,从他的表情里,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她很想掀开他的面具,看一看他面具下的脸,是不是他。
可是,那青年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见到她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苏月寒愣了一下,心道:原来他不是小陈,不然他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感觉?
“纵横天地?”季平章冷笑一声:“恐怕就算是圣人,大帝,也未必能做到!”
苏月寒顿了顿,继续道:“我奉我师尊沈冰颜之令,前来拜访季尊者,有要事相商,不知……”
季平章却是直接开口:“本座刚刚解了冰火之毒,再加上尊者渡劫,略感疲倦,不愿多言。”
“苏峰主,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来千川楼,里面会有对应的人,阁主,哦,薛红菱,负责旋灵圣域周围区域,现在就在这里,你可以过去看看!”
苏月寒见季平章这是要下逐客令,赶紧开口道:“季尊者,还望恕我直言,那薛红菱……”
“我今天累了,大家保重!”季平章摆摆手。
一道强大的气息,直接将草庐院落之中的众人包裹,下一刻,众人已经是出现在了季府之外,出现在了这座城市的街道之上。
所有人都是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震惊之色。
可以无声无息的改变时空!
“外公,你为什么要带我出去?”季怀秀抿了抿嘴唇,道:“罢了,大人,左右也是闲着,不如我们一起出去喝一杯!”
“嗯!?”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陈老板?!”
这个时候,姬淮忽然意识到,众人竟然被季平章施展了一个大神通,直接挪移走了。
除了一个人……
院子里,只剩下赵元峰一个人......
“陈大人?!”苏月寒只觉得胸口一闷。
她赶紧对着季怀秀问道:“你刚才称呼那名黑袍青年为何物?
苏月寒可是清晰地记得,一千多年之前,赵元峰外出试炼时,便是以“”这个名字出现,而且,这个青年的身材,和赵元峰极为相似。
他真的是赵元峰吗?
季怀秀看了苏月寒一眼,不解道:“在下唤他大人,有何贵干?”
“他可是薛大阁主推荐给千川楼的,我从未见到有哪位天才能做到这一步的,无论是符箓还是阵法,都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造诣!”
她眼中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敬佩。
在符道上,这种“流”与“融”的异象,足以说明他的天资,但真正令人震惊的,却是他以一种特殊的方法,将困扰了他祖父数千年之久的冰火之毒,尽数祛除。
“季姑娘所言极是。”陈潮叹了口气,道:“能遇到师尊,得到师尊的教导,是我陈潮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苏月寒瞥了一眼身边的老头,说道:“陈潮?陈潮,烟庐山之主?”
“不错!”陈潮抚须笑道:“苏峰主如此关心在下这区区一座烟庐山,实在是让在下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苏月寒笑道:“晚辈月寒,刚开始修炼的时候,便听说了您的大名,也是祝贺您突破到了第六层,前途不可限|量!”
这烟庐山,早在一千多年之前,漩灵宗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宗门,当时烟庐山的实力甚至超过了旋灵宗。
虽说两大宗门并无交集,但却属于一个级别的势力,所以漩灵宗的人都听说过烟庐山山主的名号。
“呵呵,多亏了师父!”陈潮笑了笑,“如果不是他,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嗯,既然他来了,那我就好好想想,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向他请教。”
陈潮说罢,就走了,一众丹师纷纷跟季怀秀打了声招呼。
这一刻,他们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简直就跟打了败仗的公鸡一样。
看到这一幕,苏月寒心中暗道:“果然是我多虑了!”
陈潮在赵元峰还没有出生的情况下,已经出名了两千多年。
他的师父,应该是一位隐士高人,不为世人所知。
这倒也是,散修到五境已经很难得了,而他居然可以开创出烟庐山,并且已经踏入六境,又岂会没有师父?
估计是随了他师父的姓氏吧。
苏月寒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和“陈”本就是一个意思,自己真是太过敏感了……
说罢,苏月寒又对季怀秀道:“季姑娘,在下实在是有要事相求,还请姑娘代为介绍,在下必定厚报季尊者之恩!”
季怀秀大手一挥:“祖父之事,非我能做主!”
“千川楼之事,不关我的事,想要见他,自己送帖子就是了。”
她是季家嫡家人,可是,她并不是千川楼的人。
苏月寒轻哼一声:“罢了,季尊者今天才度完天劫,手头上的事情还很多,我先走了,改天一定登门!”
说着,她就走向了南边的付府。
苏月寒一脸焦急:“事不宜迟,再不走,我就来不及参加叶平的授徒大典了。”
“今天没见到季平章,那我就把付家的麻烦给处理掉!”
望着苏月寒离去的身影,季怀秀冷哼一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件事,一定是你做错了!”
“你以为靠着我的人脉就能见到老爷子,简直是痴心妄想!”
......
......
草屋院落内。
“你想要什么?”
季平章一招手,院子里就多了一个竹子桌子,还有两个凳子。
“随便你!”赵元峰在季平章面前坐下。
“我觉得,我们应该喝杯茶。”季平章道:“林秀在世的时候,我和他一起喝酒,他都不喜欢,但我一个文人墨客,没有酒,怎么能写出好诗来?”
“不过,自从她死后,我就渐渐的不再喝酒了,因为我觉得,我不能让她讨厌!呵呵!”
一只茶杯,两只茶杯,一只小小的炉子,就出现在了桌子上。
火越烧越旺,烟雾从茶壶里冒出来。
没过多久,水就沸腾了。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赵元峰说道。
季平章微笑道:“老朋友来了,自然要好好款待一番,再说了,你刚才不也对我有救命之恩么?”
“一千多年之前,我们在归鸿酒楼见过一次,并没有太大的交情。”赵元峰问道。
“我们都知道对方的名字,也知道对方的事情,虽然只见过一次,但却是相识一场,可以说是老朋友了!”季平章道:“其实,我们都是被逐出漩涡的弟子,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轻叹一声:“但我并不后悔,我对不起老师,对不起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