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方渐一愣。
他都做好了大笔赔偿的准备了，结果对方就问两句消息？
“怎么，你有意见？”
轩龙淡淡道。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方家的人。
要是按照赵老爷子的说法，方家人在当年那件事情上，出力可不少。
既然京城他短时间去不了，那眼下这个方渐能给他带来什么情报，就至关重要了。
“……”
“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才十来岁。”
“而且那件事情在方家也不是很受重视，也就是当年的时候起了点波澜。”
方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没撒谎。
一个是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年纪还小，家族有什么事件轮不到他过问。
再一个是轩公夫妇的事情，说破天也无非是秘境中获得了奇遇，方家能抢就抢，抢不到就算了，未必有多看重这两人。
当年为什么派人来华安市，废了还是五岁孩童的轩龙根骨，也是为了斩草除根。
事实上。
当时间跨度横跨了十五年。
方家对当年的事情，在意程度已经大不如奇案了。
这也是方渐听说轩龙的名字的时候，只是觉得有些耳熟，而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原因。
“哦？”
“这么说，你对我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轩龙淡然的说道。
他对方家的人没什么好感。
既然如此，那也是时候送这两人一程了。
“……”
方渐敏锐觉察出轩龙眼神中的杀意，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哆嗦求饶道：
“别杀我，我可是方家的二少爷！”
“将来要继承整个方家的，你杀了我方家肯定要跟你不死不休！”
这可跟当年的性质不一样。
当年是他们方家夺宝不成，追杀别人灭口，这种事情主动权在他们方家手上。
因此也不算全力出手，针对轩公夫妇。
但现在。
对方是打算杀了他这个方家继承人，那可是注定要跟方家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届时。
方家一定会动用手上所有的手段，让这人感受到什么叫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底牌！
“呵呵。”
“遗言说完了吗？”
轩龙冷笑一声，随即准备动手。
管他什么四大家族？
自己只是暂时没办法打到京城，跟四大家族正面对抗而已，不代表自己怕了他们。
杀一个方家的二少，这点后果他还是能承受的。
正当他准备动手。
手都抬起来的时候。
“慢，慢着……”
一声虚弱的苍老之声响起。
正是躺在地上的老者方宏茂，只见对方挣扎着撑起身子，擦去嘴角的血迹，缓缓说道：
“别为难我家少爷。”
“当年的事情，老夫知道一些内幕。”
“哦？”
轩龙挑了挑眉，打量了一下对方。
头发花白的年纪，看上去确实有可能了解更多详情的样子。
那倒是幸好刚才没杀此人。
轩龙淡淡的说道：“你知道什么？”
“先把我家少爷放了，然后老夫再告诉你当年的事情，这是老夫的条件。”
方宏茂苦笑一声。
他知道自己这是踢到铁板了。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绝对不能让方家的继承人，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个小地方。
“方叔！”
方渐不自禁有些感动，双眼含泪。
他一直以来对方宏茂的态度，都是当成自己家的仆人，呼来喝去，直呼其名。
但现在生死关头，方宏茂仍然愿意为了他这个少爷考虑，帮他争取到一条生机。
这一声方叔实在是有感而发。
“唉……”
方宏茂脸上有些欣慰。
但很快又化作了一声苦笑的叹息。
换做是其他的场合，他肯定很高兴，但是此情此景，即便少爷成功脱险，很有可能自己这条老命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你，是在跟我谈条件吗？”
轩龙没有耐心看他们主仆二人的戏码。
“这就是老夫的条件。”
“要是你不答应的话，老夫知道的那些事情，宁愿烂在肚子里。”
“你永远也别想知道！”
方宏茂冷哼一声，态度坚决。
“……”
轩龙也不惯着他。
抬手便是一道金色灵气，直接没入了对方的额头，很快消失不见。
方宏茂瞬间闷哼一声，倒头便晕了过去。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把他杀了？！”
方渐又惊又怕。
“那倒是没有。”
“只是让他体会一下我的手段罢了。”
轩龙淡然道。
这一招百试百灵，没有人能在体会过清醒状态下，被剥夺了身体感受的恐惧感之后，还能保持理智的。
既然对方不配合。
那他只能动用自己的手段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
轩龙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抬手解除了老者的禁制，对方应声醒来。
“呼，呼……”
刚醒过来的方宏茂，浑身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湿透了，脸上仍然有惊恐不定的表情。
太可怕了！
那种浑身感受被剥夺，沉沦在无尽黑暗里的感受。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过去了漫长的时间，比在油锅里还要难熬。
“现在愿意说了吗？”
“不配合，那就多体会几次。”
轩龙悠悠问道。
方宏茂脸色变换几次。
轩龙都以为他要妥协了。
没想到对方哆嗦着深吸一口气，“老夫……还是刚才的条件，先放了我家少爷，否则一切免谈！”
“老夫连尸虱都能扛过来，你这点手段又算什么？”
“你就是再对老夫用上一百遍那样的手段，老夫也绝不会屈服于你！”
出人意料的是。
方宏茂竟然意外的有骨气。
这股对方家的忠诚，确实让轩龙没想到，关键是对方透露扛过了尸虱……
虽然轩龙自己没有亲身体会过。
但从欧阳茹兰的描述，他也大概知道尸虱发作时候的痛苦。
这老头既然能扛得住这样的酷刑，想必对方家的忠心毋庸置疑。
那很显然。
他一贯用来拷问的手段还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轩龙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老者，评估着对方话里是真是假。
“不信，你可以试试。”
“老夫能这么跟你耗一整天。”
方宏茂脸色苍白，态度却很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