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
正当林岁安破口大骂之时,一旁的那个大汉抬手一掌劈在了他的脖子上,随着眼前一黑,他彻底晕死了过去。
看到哥哥被打晕,一旁的林岁宁也急了:
“你们这些坏人……”
结果话音未落,她的脖子后面也重重挨了一击,随即意识逐渐模糊。
而在意识完全消散之前,她隐约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
“把这两个家伙带回去,把卧室里的那两具尸体给处理干净,绝不能让人看出任何痕迹。”
……
不知过了多久,昏迷中的林岁安逐渐恢复了意识。
随着双眼睁开,他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双手和双脚也似乎被捆住了,整个人完全是动弹不得。
先前的记忆此刻涌入脑海,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那些家伙给抓走了。
可现在自己又是在哪里?
就在此时,他的身下突然一阵颠簸,紧接着便是源源不断的轻微摇晃感,他试探着用被困在身后的双手摸了一下,发现下方是有凹凸形状的钢板。
再结合此刻四周不通风的闷热感,他立刻做出了判断:
这是在车厢里!
于是他挪动了一下身体,将耳朵贴在了身后的钢板上。
果不其然,他很快便听到了钢板另一侧传来的声音:
“这大晚上有必要这么着急吗?依我看明天去送也来得及。”
“老板都说了最近风声太紧,行动必须抓紧,刚从卖家手里花八十万买了这两件货,还不得赶紧送到省外的买家手里,要是多耽搁一晚上万一夜长梦多有意外情况怎么办?”
“这倒是哈,这一转手就是一百多万,这趟生意要是成了咱们哥几个也能到手不少钱啊。”
“那还用说?至少二十万,每人起码四万块,你们想好怎么花了吗?”
“相比钱,我倒是更担心后面那两件货没问题吧?”
“放心,绝对没问题!先不说这两个家伙被注射了药物一时半会醒不来,就算醒来又能如何?别忘了他们都被绑着呢。”
“我不是担心这个,而是担心他们死在车厢后面,万一等咱们运过去卖家发现货是死的咱们可没办法交待。”
“两个十七八岁的大活人哪有这么容易死?况且咱们路上快点不就行了嘛……我看这已经快到江州了……”
听到这林岁安打了个激灵:
妹妹也在这里?
于是四肢被捆的他开始在车厢内蛄蛹着身体,试图寻找同在这片漆黑车厢内的妹妹。
很快他便感觉脑袋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凑近一闻他立刻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硫磺皂味道。
那正是妹妹平时为了遮盖家里的气味常用来洗澡的香皂。
为了不引起前面那几个人的注意,他一边用身体碰撞着眼前的妹妹,一边小声地呼唤着:
“宁宁,宁宁你快醒醒!”
随着他的不断呼唤,眼前的那个人似乎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阵虚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哥?”
“是我!”
听着妹妹那熟悉的声音,林岁安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随后他和妹妹汇总了一下情况。
得知他们居然真的被卖掉了,并且此刻就在人贩子转运的车里准备运往下一级的买家手里,林岁宁慌了:
“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死?我听说那些有钱人买来年轻人都是要割掉器官的……”
“你先冷静,咱们还有机会。”
虽然内心也是无比慌张,但听着妹妹那惊慌失措的声音林岁安明白自己不能乱,否则妹妹会更加无助:
“从他们刚才聊天的内容上来看,到达目的地还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只要在此之前咱们逃离车厢就行。”
“可我记得这种小货车的车厢都是从外面被锁住的,咱们怎么打开车门,怎么逃离?”
“我现在确实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办法,不过咱们可以先解开被捆住的手脚,这样一来等一下行动也方便一些。”
随即林岁安便让妹妹把被捆住的双手送到自己的嘴边,试图用牙将其咬开。
虽然这种情节以前他在影视剧里看到过,但当他真的去这么操作的时候才发现远没有电视里那么简单。
作为专业的人贩子,对方捆住他们手脚根本就不是一咬就开的胶带,而是坚硬的扎带,根本无法轻易咬开。
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因此别说是扎带了,就算是钢丝他崩了一嘴牙也得咬断!
就这样,在他拼尽全力,甚至把嘴巴都给咬出血后,捆住妹妹双手的扎带终于被咬断了。
双手脱困的林岁宁立刻摸索着想要给哥哥解开束缚,结果这才发现捆住他们的是如此坚硬的扎带,同时也意识到了刚才哥哥究竟费了多大的劲才帮自己咬断手上的束缚。
于是她没有犹豫,立刻上前帮他脱困。
好在林岁宁长着一对尖尖的虎牙,因此没费太大的劲她便咬断了哥哥手腕上的扎带。
双手脱困的兄妹二人随后相互帮扶又解开了脚上的扎带,紧接着二人便开始在车厢内摸索着寻找脱困之法。
可摸了半天,把整个车厢的六个面都摸了一遍后他们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办法。
关键整个车厢里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因此他们也不存在借助工具脱困的可能。
这让二人顿时有些失望,精疲力竭的他们坐在了车厢门口。
“哥,你说我们会死吗?”
有些恐惧的林岁宁依偎在哥哥身旁。
林岁安能够感觉到妹妹微微颤抖的身体,于是坚定地回答道:
“绝对不会,我们肯定能逃出去的。”
“可我们怎么逃啊?你的手机也被拿走了,现在整个车厢又打不开……”
就在此时,林岁安突然看到眼前的黑暗中有一条细细的亮光,那是从厢式货车的后车门缝隙里渗进来的光,看起来此时这辆车正行驶在一个光照充足的大道上。
一瞬间他灵光一闪想到了办法:
“我送你的那个发卡你还戴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