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长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道行,反而心里汗涔涔的,难不成有人破坏了他的阵法?
“道长?”赵知州见徐道长不言不语,出声打断他。
徐道长跟许黎然的视线对上,许黎然笑的一脸温和。
“今日不宜施法,等子时我重新加固一二。”徐道长找借口延缓时间。
子时好啊,夜黑风高杀人夜。
赵知州面色缓和,徐道长有法子就好。
他大儿子可不能出事,如果要许黎然死,他可以立即弄死她。
许黎然感受到赵知州的杀意,心中冷哼,走着瞧,今夜死的不知道是谁。
赵澈早早的躺下睡了,许黎然慢悠悠的来到徐道长的院子。
徐道长就是个没有武力普通人罢了,许黎然直接闯入,徐道长都没来的及大喊大叫,就被抹了脖子,血溅脏了她的裙摆。
啧,这裙子不能要了。
爆装备了,在徐道长床底的安格里找到残缺孤本,还有些有用的没用的东西。
统统拿走,免得再被别人捡了去,嚯嚯其他人。
赵知州还奇怪徐道长怎么能在院子里待那么久,命人一看,好家伙,被抹了脖子。
刀口干净利落,一看就是杀手做的。
他第一反应是徐道长究竟惹了什么人,居然被仇家找来,抹了脖子。
第二反应,那仇家会不会迁怒他们一家?
赵知州条件反射的摸了自己的脖颈,冷汗连连。
这般杀人于无形,他昨晚上睡得安稳,若是被抹了脖子,死的悄无声息,太可怕了。
赵知州赶紧处理了徐道长的尸体,心中还是慌乱,也不想着赵澈的身体了,若是对方再次杀过来,他能不能活都不知道。
杀手没来,赵知州放心了,他立马广招能人异士,只要治好赵澈的身体,重重有赏。
当然是借口,赵知州心知肚明,肯定是道长当初做法出了问题。
他自己又不通晓做法一事,大夫诊脉数次,也只是说赵澈上次得了病需要休养。
赵知州没召来能人异士,反而受了不少欺骗,给他气得不轻。
赵澈身体病弱之事没有解决,二儿子赵扬在庄子上跑马的时候摔下来,被马踩断了双腿。
得知这噩耗,赵知州气血上涌,喉咙腥甜,在外面还能忍得住,回到书房直接吐了口血。
许黎然第二处理的就是赵扬,这个渣滓,在她被下药更为病弱的时候,赵扬居然想占她便宜。
若不是她反抗之际吐血晕厥,赵扬怕是得手了。
这个渣滓仗着爹是知州,强买强卖,他后院不少小妾都是平民姑。
赵扬只图个新鲜感,无儿无女,又遭受下人欺负,多数都郁郁早亡。
许家也没少倒霉,跟她最亲的许父许母,一个从阶梯上摔下来 ,后脑勺着地,昏迷不醒;一个被失控的牛撞飞出去,高高飞起,重重落下,当场死嘎了。
这对夫妻俩才是害人的关键,许黎然最先转移他们的气运,在她嫁人一个月,两人气运降至最低,倒霉最大化。
没了夫妻俩,许鑫和许文意就没有靠山,家底根本保不住。
乡下的许家宗族们一个个上门瓜分家产,把许文意草草嫁出去。
许鑫是个男娃可以继续读书,但考取秀才失败,他的资源被瓜分给了其他读书人 。
许鑫极为不满,他倒是想闹,可惜,他不敢,也没有底气。
如果他爹还是知府,他腰杆硬,骨头也硬。
可许父死了,许母成了植物人,许鑫从大宅子搬到农村小院住着,落差极大,情绪无法平复。
遭遇巨变,根本无法冷静下来读书。
考不好,资源倾斜给别人,他就是有脾气 也无法发泄。
许鑫想到了嫁出去的许黎然,她嫁的可是赵知州的儿子,他去投奔她,肯定能得到最好的读书待遇。
许鑫要来找许黎然,而许黎然已经嘎掉了赵知州。
赵知州担忧大儿子,忧心小儿子,焦头烂额,病倒了。
自打他病倒,府邸上下的管家权落入她之手,她掌控之后,开始大刀阔斧的清理耳目,不满她的,跟她作对的,要么卖了,要么杀了。
许黎然还亲自端来了一碗毒药,一勺子一勺看着书玉喂给赵知州喝。
喝了一半,赵知州就有反应了,他浑身抽搐,手抖成筛子,晃晃悠悠的举起来,指着她,骂咧:“你...你个...毒妇...”
“公爹,儿媳也不想的,可是你们一家子想杀我,我只不过是预判了,所以提前动手而已。”许黎然喝了口茶,坐在边上轻轻道。
赵知州瞪大眼睛,“你...竟然...知道?!”
“我爹娘也真是的,给我定下这样的娃娃亲,要我命,所以他们早一步下去了...”许黎然淑女的笑了笑。
“你...”赵知州面色大变。
“放过...放过...我儿子...他...他是你...丈夫!”赵知州大口大口的吐血,死死捏着被褥,祈求般发出声音。
“一个病弱,一个残废,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你先下去,他们稍后就来陪你,到时候父子团聚,也是一段佳话~”许黎然看着温温柔柔,说出来的话极为阴毒。
这一下就给赵知州气的咽了气,眼睛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处理了。”许黎然晦气的呸了一口。
“是,夫人。”书玉面不改色的应下 。
她低调的帮着办了丧,赵澈和赵扬根本不敢相信,他们爹就这么没了。
两人倒是想查,手里没有人可用,还被限制人身自由,只被偶尔放出来哭丧。
兄弟俩明白了,肯定是许黎然搞的鬼。
赵扬一个人都无法动弹,叫骂也无人听见。
赵澈还能走,但很快就不能走了。大雪天,路太滑了,他不小心就栽倒湖水里冬泳了半个时辰,被救下,虽然没死,但身子骨更弱了,无法下床,跟赵扬一样,整日与床为伴。
赵澈脸色惨白,他根本不是自己掉进去的,是有人在背后推他!
而推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身边伺候四年的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