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祭坛之战
夜幕如墨，泼洒在连绵起伏的黑岩山脉之上。罡风穿过嶙峋的怪石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嘶吼，仿佛无数冤魂在暗夜中泣血悲鸣。洛尘与苏徭伏在一块巨大的玄武岩后，衣袂被山风撕扯得猎猎作响，目光却死死锁定着前方山谷中那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祭坛。
祭坛矗立在山谷中央的黑曜石平台上，由数百块打磨光滑的黑色巨石堆砌而成，高达三十余丈，形状宛如一座倒立的金字塔。巨石表面刻满了扭曲诡异的暗红色符文，这些符文在幽暗的夜色中隐隐流动，像是有生命的血虫在石缝中蠕动。祭坛顶端悬浮着一块人头大小的暗紫色晶石，晶石周围萦绕着浓郁如墨的黑气，黑气中不时闪过丝丝缕缕的猩红光芒，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阴寒气息。
“就是这里了。”洛尘低声说道，握紧了腰间的长剑“寒川”。剑鞘上镶嵌的冰晶宝石在黑暗中折射出微弱的寒光，与他眼中的冷冽杀意遥相呼应。“根据之前截获的密信，他们今晚要在这里举行‘冥渊还魂’仪式。”
苏徭轻轻点头，素白的手指拂过袖中飞出的测灵玉盘。玉盘上的灵光原本莹润剔透，此刻却布满了蛛网般的黑色裂纹，裂纹中还在不断渗出丝丝黑气，显然是被祭坛的阴邪气息侵蚀所致。“此地阴气浓度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百倍有余，那些符文阵眼正在抽取方圆百里的生灵精气，再通过祭坛注入那块晶石之中。”她秀眉紧蹙，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虑，“如果让仪式完成，后果不堪设想。”
三天前，他们在途经青风城时，听闻城中接连发生修士失踪案。起初只是几名低阶散修莫名失踪，后来连城中望族林家的子弟也凭空消失。当地宗门派人调查却杳无音讯，反而又折损了数名好手。洛尘与苏徭本是路过此地，却被城中百姓的哭诉求情打动，决定深入黑岩山脉一探究竟。
经过两日追踪，他们循着残留的阴气轨迹一路追查，最终在今夜抵达了这座隐藏在山谷中的祭坛。远远望去，祭坛周围的空地上站满了身着黑袍的神秘人，这些人身形枯瘦，黑袍的兜帽遮住了大半面容，只能看到露出的下巴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他们手持骨杖，围绕着祭坛缓缓踱步，口中念念有词，晦涩难懂的咒语如同毒蛇吐信，在夜空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邪恶大网。
更令人心惊的是，祭坛底部的石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名修士。这些修士大多气息奄奄，四肢被闪烁着黑气的锁链牢牢捆缚在石柱上，身上的灵力被某种邪术强行抽离，皮肤干瘪如枯树皮，双目紧闭，眉头痛苦地扭曲着，嘴角还残留着黑褐色的血迹。他们的生命力正通过锁链上的符文源源不断地被抽离，化作淡白色的气流汇入祭坛的符文阵中，最终流向顶端的暗紫色晶石。
“这些人应该就是失踪的修士。”苏徭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闪过痛惜与愤怒，“他们被当成了滋养冥渊石的祭品。”她指尖凝起一缕淡紫色的灵力，轻轻拂过测灵玉盘，玉盘上立刻浮现出祭坛周围的灵力分布图谱，数十个红点在图谱上闪烁不定，“黑袍人的数量至少有五十人，其中有七个灵力波动格外强烈，应该是领队的修士。”
洛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怒火，寒川剑在鞘中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仿佛也在为主人的愤怒而共鸣。“不能再等了，再拖下去，这些被困的修士恐怕就撑不住了。”他转头看向苏徭，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负责解救被困修士，破坏祭坛符文。我来缠住那些黑袍人，注意保护好自己。”
苏徭点了点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通体莹白的玉匕，玉匕上刻着繁复的净化符文，正是她用千年暖玉精心炼制的法器“清尘”。“你也要小心，这些人的气息很诡异，不像是寻常修士。”她手腕轻转，玉匕在指尖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我会尽快破解束缚咒印，随后就去支援你。”
洛尘不再多言，身形如一道青烟般窜出玄武岩的掩护，脚尖在嶙峋的怪石上轻点，施展“踏雪无痕”的轻功，悄无声息地向祭坛外围潜行。他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如同融入黑暗的猎豹，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距离祭坛还有三十丈时，两名守在外围的黑袍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警惕地转过身来。他们手中握着镶嵌着骷髅头的骨杖，兜帽下露出的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光芒，扫视着周围的黑暗。其中一人沙哑着嗓子开口，声音像是砂纸摩擦木头般刺耳：“谁在那里？出来！”
话音未落，洛尘已如离弦之箭般暴起发难。他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寒川剑骤然出鞘，一道璀璨的银白色剑气撕裂夜幕，带着凛冽的破空之声直斩而出。剑气过处，空气都仿佛被冻结，凝结出细碎的冰晶。
“敌袭！”两名黑袍人惊觉不对，慌忙举起骨杖格挡。然而他们的动作在洛尘快如闪电的攻势面前显得如此迟缓，只听“噗嗤”两声轻响，银白色的剑气如同切豆腐般轻易斩断了骨杖，顺势划过两人的脖颈。
鲜血喷涌而出，却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便被剑气中的至寒灵力冻结成冰晶，散落一地。两名黑袍人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身体在落地的瞬间化作两摊黑色的脓水，散发出刺鼻的腥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惊动了祭坛周围的黑袍人。数十道幽绿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洛尘的方向，手持骨杖的黑袍人纷纷转向，口中念诵的咒语变得急促而尖锐。
“找死！”一声怒喝从黑袍人群中传出，三名黑袍人率先反应过来，挥舞着骨杖冲向洛尘。骨杖顶端的骷髅头眼中射出幽绿的光束，地面上的符文随之亮起，数道黑色的藤蔓破土而出，带着尖刺缠向洛尘的双脚。
洛尘冷哼一声，寒川剑挽起一团绵密的剑花，银白色的剑气如同盛开的雪莲般绽放。“破！”他低喝一声，剑气纵横交错，瞬间将袭来的黑色藤蔓斩成齑粉。同时身形不退反进，踩着诡异的步伐穿梭在黑袍人之间，寒川剑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道璀璨的剑气，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苏徭，动手！”洛尘一边激战，一边高声喊道。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为苏徭创造解救被困修士的机会。
苏徭听到信号，立刻施展轻功冲向祭坛底部。她的身影灵动如蝶，在混乱的战场边缘穿梭，避开黑袍人的视线。指尖凝起浓郁的紫芒，这是她修炼的“紫阳清心诀”所特有的净化灵力，专克阴邪咒术。
“抓住那个女的！”一名黑袍人发现了苏徭的意图，厉声嘶吼着追了过来。他手中的骨杖一挥，数道黑色的锁链从地面射出，如同毒蛇般缠向苏徭的脚踝。
苏徭早有防备，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同柳絮般轻盈跃起，险之又险地避开锁链的缠绕。同时反手一挥，清尘玉匕划出一道淡紫色的光弧，斩向追来的黑袍人。玉匕上的净化符文骤然亮起，发出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光芒，黑袍人被光芒照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上的黑气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般迅速消融。
趁着这短暂的空隙，苏徭已冲到祭坛底部，来到一名被困修士的面前。这名修士是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他身着青色道袍，此刻道袍已被鲜血浸透，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他的四肢被镶嵌着符文的黑色铁链紧紧锁在石柱上，铁链上流淌着暗红色的光芒，不断吸食着他体内的灵力与生机。
“姑娘……你是……”中年修士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苏徭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绝望的苦笑，“别白费力气了，这是‘锁灵咒’，一旦被缠上，灵力就会被源源不断地抽走……”
苏徭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坚定地伸出手，指尖的紫芒轻轻按在铁链的符文上。淡紫色的灵力如同温暖的溪流，缓缓注入符文之中。那些原本狰狞扭曲的暗红色符文遇到紫阳灵力，立刻剧烈地挣扎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如同沸腾的开水。
“凝神静气，运转灵力配合我。”苏徭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她指尖的紫芒越来越盛，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不断吞噬着铁链上的阴邪能量。
中年修士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体内，驱散了冰冷的寒意，立刻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按照苏徭的指引运转残存的灵力。两股力量一内一外，相互配合，铁链上的符文光芒逐渐黯淡下去，原本坚不可摧的锁链开始出现松动的迹象。
与此同时，洛尘在祭坛外围已杀得酣畅淋漓。寒川剑如同拥有生命般在他手中跳跃舞动，银白色的剑气纵横交错，织成一张无坚不摧的剑网。每一道剑气都蕴含着至纯的冰系灵力，不仅威力惊人，更能克制黑袍人身上的阴邪气息。
短短片刻之间，已有十余名黑袍人倒在他的剑下。这些黑袍人的修为大多在筑基初期，在洛尘这位筑基后期的剑道高手面前不堪一击。但他们悍不畏死，即使同伴不断倒下，剩下的人依旧疯狂地扑上来，口中念诵着诡异的咒语，试图用数量优势困住洛尘。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洛尘眼中寒光一闪，体内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他身形陡然拔高，在空中旋身一周，寒川剑划出一道直径十丈的巨大剑气圆环。圆环如同银色的满月，散发着冻结一切的寒意，所过之处，无论是黑袍人还是他们的骨杖，都被瞬间冻成冰雕，随后在剑气的震荡下碎裂成无数冰晶。
这一招“冰轮斩”是洛尘压箱底的绝技之一，威力极大，但也消耗了他不少灵力。剑气消散后，祭坛外围出现了一片真空地带，二十余名黑袍人瞬间殒命，只剩下几名修为较高的黑袍人惊恐地后退，不敢再轻易上前。
“苏徭，怎么样了？”洛尘落地后立刻问道，目光扫过祭坛底部，看到苏徭已经解开了三名修士的束缚，心中稍定。
“快了！”苏徭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这些咒印很复杂，需要时间破解。”她刚刚解开中年修士的束缚，又立刻转向下一名被困的女修。这名女修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显然已经被抽取了太多生机。
就在这时，祭坛顶端传来一声怒喝，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震得整个山谷都在微微颤抖：“放肆！竟敢破坏大人的复活仪式，找死！”
洛尘与苏徭同时抬头望去，只见祭坛顶端，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袍人缓缓转过身来。与其他黑袍人不同，他的黑袍上绣着暗红色的骷髅花纹，兜帽下露出一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面容。这张脸五官扭曲，眼窝深陷，嘴唇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怨毒的红光，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
他手中没有拿骨杖，而是握着一柄通体漆黑的法杖，法杖顶端镶嵌着一颗与祭坛顶端那块冥渊石相似的暗紫色晶石。随着他的怒喝，那颗晶石爆发出强烈的黑气，黑气在他面前迅速汇聚，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鬼爪，带着吞噬一切的威势，朝着洛尘与苏徭狠狠抓来。
鬼爪尚未落下，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便已笼罩下来，空气仿佛都被凝固，洛尘与苏徭顿时感到呼吸困难，身体如同被千斤巨石压住一般，行动都变得迟缓起来。
“小心！这家伙是真正的修士，修为不弱！”洛尘脸色剧变，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灵力波动至少在筑基后期，甚至无限接近金丹期。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立刻将苏徭护在身后，体内冰系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双手结印，口中低喝：“冰封万里！”
刹那间，寒气弥漫，以洛尘为中心，地面上迅速凝结出厚厚的冰层，冰层上蔓延出无数锋利的冰棱。一道高达十丈的巨大冰盾拔地而起，冰盾上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将两人牢牢护在后面。
“轰隆！”巨大的鬼爪狠狠拍在冰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冰盾剧烈地摇晃起来，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无数冰屑飞溅四射。洛尘只觉得一股狂暴的阴寒之力透过冰盾传来，震得他气血翻涌，忍不住后退了三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洛尘！”苏徭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他，眼中满是担忧。
“我没事。”洛尘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凝重地盯着祭坛顶端的黑袍人，“这家伙的实力很强，而且他的灵力中带着浓郁的死气，很不对劲。”
黑袍人看到一击未能得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更加浓烈的杀意：“有点本事，难怪敢闯我的祭坛。不过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仪式吗？太天真了！”他再次举起黑法杖，祭坛顶端的冥渊石光芒大盛，更多的黑气源源不断地涌出，凝聚成第二只、第三只鬼爪。
“不能硬扛！”苏徭立刻说道，她一边扶着洛尘后退，一边快速扫视着祭坛顶端的黑袍人，试图找到他的弱点。当她看到黑袍人施法时，脚下的祭坛平台上，一个由暗红色符文组成的圆形阵法正在缓缓转动，阵法的几个节点闪烁着妖异的红光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明悟。
“洛尘，攻击他脚下的阵法节点！”苏徭急忙喊道，伸手指向黑袍人脚下的一个闪烁着红光的符文，“他的力量是通过阵法引动冥渊石的能量，只要破坏了阵法节点，他的法术就无法施展！”
洛尘闻言立刻会意，他刚才就觉得奇怪，为何这名黑袍人的灵力波动忽强忽弱，原来是借助了阵法的力量。他强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寒川剑再次亮起璀璨的光芒，这一次，他将所有的灵力都灌注到剑身之中，准备施展自己最强的一剑。
“想破阵？晚了！”黑袍人看穿了他们的意图，发出一声尖锐的狞笑，操纵着三只巨大的鬼爪同时攻来。鬼爪上黑气翻腾，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封锁了洛尘所有闪避的路线。
洛尘眼神一凛，不退反进，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妙的轨迹，险之又险地避开第一只鬼爪的拍击，同时借助鬼爪带起的气流，身形如同陀螺般旋转起来。寒川剑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银白色的流光，这道流光凝聚了他全部的剑意与灵力，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突破层层黑气的阻拦，直刺祭坛顶端的阵法节点。
“拦住他！”黑袍人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收回一只鬼爪回防。然而洛尘这一剑速度实在太快，快到超越了肉眼可见的极限，鬼爪尚未合拢，银白色的剑气已如流星般命中了阵法节点。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传遍山谷，祭坛顶端的圆形阵法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红光，随后如同破碎的镜子般寸寸断裂。阵法节点被破，整个祭坛的灵力运转顿时陷入混乱，那些原本流淌在石墙上的暗红色符文迅速黯淡下去，凝聚鬼爪的黑气也变得稀薄起来。
“不！”黑袍人发出一声绝望而愤怒的嘶吼，他与阵法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阵法崩溃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反噬之力顺着法杖传来，震得他口喷鲜血，身体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三只巨大的鬼爪失去了能量支撑，在空中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随即化作漫天黑气消散在夜色中。
趁着这个绝佳的机会，苏徭立刻加快了破解咒印的速度。她指尖的紫芒愈发璀璨，紫阳灵力如同奔腾的江河，源源不断地涌入束缚修士的锁链。随着最后一道符文的消散，最后一名被困修士身上的锁链“当啷”一声断裂开来。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被解救的修士们纷纷向苏徭道谢，他们虽然依旧虚弱，但眼中已经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其中那名中年修士强撑着站起身，从储物袋中取出几粒疗伤丹药分给众人，沉声道：“这些黑袍人炼制冥渊石，是为了复活某个邪恶存在。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必须彻底摧毁祭坛，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其他修士纷纷点头附和，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他们取出各自的法器，虽然灵力尚未完全恢复，但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好！”苏徭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祭坛顶端的冥渊石是核心，只要毁掉它，仪式就彻底失败了。大家随我一起上！”她手持清尘玉匕，率先向祭坛顶端冲去。
洛尘见状，立刻提剑跟上。他知道现在是乘胜追击的最好时机，绝不能给黑袍人喘息的机会。寒川剑再次亮起，剑气纵横间，清理着沿途残余的黑袍人。
祭坛顶端的黑袍人看到苏徭带着一众修士冲上来，又惊又怒。他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既然你们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成为大人复活的最后祭品！”他双手结印，口中念诵起更加诡异晦涩的咒语，尽管阵法已经崩溃，但他依旧试图引动冥渊石的力量。
随着他的咒语，祭坛顶端的冥渊石骤然爆发出刺目的暗紫色光芒，原本萦绕的黑气如同沸腾的潮水般剧烈翻涌。那些尚未完全黯淡的符文突然重新亮起，这一次却不再是暗红，而是化作了诡异的紫黑色，顺着巨石缝隙疯狂蔓延，将整个祭坛平台都笼罩其中。
“以我残躯为引，以万魂精血为祭——冥渊之门，开！”黑袍人凄厉地嘶吼着，身躯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他体内的精血顺着黑袍上的纹路流淌而出，汇入脚下的碎石之中。
冥渊石吸收了他的精血与最后的咒力，表面裂开无数细密的缝隙，缝隙中涌出的黑气凝聚成一道模糊的巨门虚影。巨门之上布满了扭曲的骷髅与冤魂图案，随着巨门缓缓开启，一股比之前强盛百倍的阴寒气息从门后喷涌而出，隐约可见无数惨白的手臂在黑气中挣扎挥舞，仿佛有无数厉鬼即将冲破束缚，降临人间。
“不好！他要强行献祭自身开启冥界裂隙！”苏徭脸色剧变，紫阳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清尘玉匕，“快阻止他！绝不能让巨门完全打开！”
洛尘眼神凝重如冰，寒川剑嗡鸣作响，剑身上凝结出层层叠叠的冰晶：“苏徭掩护，我去斩碎那石头！”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银色流光，迎着漫天黑气直冲祭坛顶端，剑光与紫黑邪芒在夜幕中轰然碰撞，将这场祭坛之战推向了最凶险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