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迷雾森林
踏入迷雾森林的刹那，周遭的光影便开始剧烈扭曲。方才还在身后的参天古木，转瞬间竟化作张牙舞爪的鬼影，枝桠如枯骨般摇曳，在灰黑色的雾气中投下幢幢怪影。空气中的腥甜味愈发浓重，混杂着腐朽草木的气息，吸入肺腑时仿佛有无数细虫在经脉中爬行。
“握紧破幻草，集中精神！”苏徭的声音穿透迷雾传来，带着灵力加持的清越，“这一重结界会引动心底执念，幻术会无限放大心魔，稍有不慎便会陷入自毁之境！”
众人连忙将掌心的破幻草握得更紧，草叶散发的淡绿色光晕渗入肌肤，一股清凉之意顺着手臂流转至心脉。洛尘低头看向掌心的破幻草，只见草叶上的荧光正随着周围雾气的流动微微闪烁，而那些扭曲的鬼影在光晕中渐渐显露出原形——竟是些被幻术扭曲的千年古藤，藤蔓上布满了倒刺，尖端还挂着风干的修士骸骨。
“这结界比预想中更诡异。”洛尘运转灵力护住周身，惊鸿剑在手中微微震颤，剑鞘上的星辰宝石折射出冷冽的光，“大家结成防御阵型，左右各三人一组，保持视线接触，切勿单独行动。”
六十名修士迅速列成雁形阵，凌霄卫在前持盾护阵，影部修士在后潜行戒备，将洛尘和苏徭护在中央。苏徭取出三枚青铜铃铛，指尖灵力注入，铃铛发出清越的声响，声波在雾气中荡开层层涟漪，那些试图靠近的藤蔓立刻如触电般缩回阴影中。
“这是镇魂铃，能暂时震慑低阶邪祟。”苏徭解释道，目光却紧盯着前方雾气最浓郁处，“但对高阶幻术无效，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结界核心。”
队伍前行不过百丈，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蠕动，原本坚硬的泥土化作粘稠的黑沼，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几名修士反应稍慢，脚踝已被黑沼中的藤蔓缠住，瞬间便向下陷了半尺。
“是腐心沼幻术！”苏徭脸色微变，迅速取出一把银色小锄，锄尖点向地面，“以灵力催发破幻草汁液，洒向地面！”
众人连忙咬破指尖，将精血滴在破幻草上，草叶瞬间分泌出晶莹的汁液。他们按照苏徭的指引，将汁液洒向黑沼，绿色的光点落在黑沼中，发出“滋滋”的声响，那些蠕动的藤蔓立刻化作青烟消散，粘稠的黑沼也渐渐凝固，变回坚实的土地。
“好险。”被缠住的修士冷汗淋漓地挣脱出来，脚踝上已留下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伤口处正冒着黑气，“这藤蔓有毒！”
苏徭立刻递过解毒丹：“快服下，这是腐心藤的毒，半个时辰内不解毒会侵蚀心脉。”她蹲下身查看地面，指尖拂过泥土中残留的黑色纤维，“这些不是幻术，是真的腐心藤，被结界催生在幻境中，虚实交织才更难防备。”
洛尘剑指前方，剑气纵横交错，将周围潜藏的腐心藤根茎尽数斩断：“继续前进，保持警惕。苏徭，你感知到结界核心的位置了吗？”
苏徭闭上眼，双手结印，周身散发出淡淡的绿光，与手中的破幻草遥相呼应。片刻后，她睁开眼，指向左前方一片雾气翻滚的区域：“在那边，结界的能量波动最强烈，应该就是第一重结界的阵眼所在。”
队伍转向前行，越靠近阵眼，周围的幻象越发狰狞。有的修士看到自己被灭门的惨状，双目赤红欲冲上前复仇；有的看到亲人在烈火中哀嚎，心神大乱险些脱离阵型。洛尘不断释放剑气劈碎幻象，高声喝道：“守住心神！这些都是假的！想想我们此行的目的，想想身后的玄灵界！”
他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让几名濒临失控的修士瞬间清醒，连忙运转灵力压制心魔。苏徭趁机将镇魂铃的铃声调得更急，清越的铃声穿透幻象，如清泉般洗涤着众人的心神。
又行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片空地，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块丈高的黑色石碑，石碑上刻满了扭曲的蝙蝠符文，符文间流淌着暗红色的光，正是结界的阵眼。石碑周围环绕着八根白骨柱，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一具修士的骸骨，骸骨眼眶中闪烁着幽绿的鬼火，散发着浓烈的怨气。
“这是用活人骸骨炼制的聚阴碑，借怨气维持结界运转。”苏徭眼中闪过怒意，“暗影殿竟用如此阴毒的手段！”
话音刚落，聚阴碑上的符文突然亮起，八根白骨柱剧烈震动，骸骨的手臂竟缓缓抬起，指向众人。空气中的怨气瞬间凝聚，化作无数黑色的鬼爪从四面八方袭来。
“凌霄卫，结盾阵！”洛尘一声令下，前排的凌霄卫立刻举起盾牌，灵力注入盾牌，形成一道坚实的金色屏障。鬼爪拍在屏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屏障剧烈震动，却始终未被攻破。
“影部修士，随我破阵！”洛尘手持惊鸿剑，身形如电般冲向聚阴碑，“苏徭，掩护我！”
“明白！”苏徭双手一挥，储物袋中飞出数十粒种子，落在地上瞬间生根发芽，化作一片荆棘丛林，将白骨柱与聚阴碑隔开。荆棘上开满了紫色的花朵，散发出麻痹神魂的香气，那些鬼爪接触到荆棘，顿时动作变得迟缓。
洛尘趁机冲到聚阴碑前，惊鸿剑嗡鸣作响，剑身上燃起金色的火焰：“破！”
凌厉的剑气裹挟着火焰，如怒龙般斩向聚阴碑。“铛”的一声巨响，石碑上的符文剧烈闪烁，暗红色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洛尘借力旋身，长剑横扫，将一根白骨柱拦腰斩断，骸骨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化作青烟消散。
“快，毁掉所有白骨柱！”洛尘高声喊道。影部修士如鬼魅般散开，各自冲向一根白骨柱，手中的短刃闪烁着幽光，精准地斩向骸骨的关节处。凌霄卫则牢牢守住盾阵，抵挡着怨气的反扑。
苏徭双手结印，口中念诵着《灵植秘录》中的净化咒文，荆棘丛中的紫色花朵纷纷绽放，释放出更浓郁的香气，将弥漫的怨气渐渐压制。随着最后一根白骨柱被斩断，聚阴碑上的符文彻底熄灭，周围的雾气如潮水般退去，扭曲的光影消失不见，露出了森林的真实面貌——树木虽仍显诡异，却再无鬼影摇曳，空气中的腥甜味也淡了许多。
“第一重结界破了。”苏徭长舒一口气，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八重结界，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影逸。”
洛尘收起长剑，检查着聚阴碑上的痕迹：“这聚阴碑的材质很特殊，蕴含着浓郁的阴煞之气，应该是从极北的万尸谷运来的。暗影殿为了布下这九重结界，耗费的心血不小。”他转身看向众人，“大家休整一刻钟，补充灵力，我们继续深入。”
一刻钟后，队伍再次出发。失去了第一重结界的阻碍，前进的速度快了许多。苏徭的破幻草依旧散发着绿光，警惕地探查着周围的幻术。洛尘则时刻关注着传讯符的动静，心中暗暗期盼影逸能传来更多消息。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前方的树木突然变得稀疏，隐约能听到流水声。苏徭停下脚步，眉头微蹙：“前面有能量波动，很隐蔽，但很强烈。”
洛尘示意队伍停下，独自上前探查。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宽约十丈的暗河横亘在面前，河水漆黑如墨，看不到底，水面上漂浮着绿色的浮萍，散发着淡淡的荧光。河对岸是陡峭的悬崖，崖壁上布满了藤蔓，隐约能看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这暗河有问题。”洛尘低声道，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河面。石头刚接触到水面，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瞬间沉入水底，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
苏徭随后赶来，看到暗河后脸色微变：“这是‘噬灵黑水’，能吞噬灵力和血肉，就算是化神境修士也不敢轻易触碰。河对岸应该就是通往暗影殿总部的入口，但这暗河是第二重结界的天然屏障。”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岸边的泥土，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水下有阵法节点，应该是‘九曲锁灵阵’，能引动黑水的吞噬之力。想要过河，必须先破掉水下的阵法节点。”
洛尘看向崖壁上的洞口：“影逸说他在东侧囚牢，那洞口大概率就是入口。苏徭，你有办法破阵吗？”
苏徭点头：“我需要找到所有阵法节点的位置。这阵法以水为媒，节点应该分布在河底的淤泥中。”她从储物袋中取出数十只通体透明的水蚤，“这是探灵水蚤，能感知阵法的能量波动，我让它们下去探查。”
她将灵力注入水蚤体内，水蚤立刻跳入暗河，如箭般向河底游去。片刻后，苏徭闭上眼，通过水蚤传递的感知探查着河底的情况。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睁开眼，取出一张兽皮地图，用朱砂笔在上面标记出九个红点：“找到了，九个节点呈九宫之势分布在河底，每个节点都有一只黑水玄龟看守。”
“黑水玄龟？”洛尘皱眉，“那是一种以灵力为食的水妖，皮糙肉厚，擅长控水，很难对付。”
“没错，但它们有个弱点。”苏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它们害怕雄黄草的气味。我这里有炼制好的雄黄粉，我们可以分兵行动，一部分人引开玄龟，一部分人趁机破坏节点。”
洛尘立刻制定计划：“凌霄卫分两队，左队由张统领带领，用火箭惊扰玄龟，吸引它们的注意力；右队由李统领带领，准备好雄黄粉，待玄龟被引开后，潜入水下破坏节点。影部修士随我和苏徭在岸边接应，一旦节点被破坏，立刻过河。”
众人领命行事，凌霄卫迅速分成两队，张统领带着左队来到上游，搭起弓箭，箭簇上裹着浸了油脂的布条，点燃后瞄准河面。李统领则带着右队来到下游，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把雄黄粉，随时准备行动。
“动手！”洛尘一声令下，张统领立刻挥手，数十支火箭如流星般射向河面。火箭落入水中，发出“滋滋”的声响，激起阵阵黑烟。水下顿时传来愤怒的咆哮，九只体型庞大的玄龟破水而出，背甲如磐石般坚硬，口中喷出黑色的水柱，朝着火箭射来的方向怒吼。
“就是现在！”苏徭高声喊道。李统领带领右队修士纵身跃入水中，他们事先服下了避水珠，在水中行动自如。玄龟的注意力被上游的火箭吸引，并未发现水下的动静。修士们迅速游到标记的节点位置，将雄黄粉撒在河底的阵法节点上。
雄黄粉遇到水底的阵法节点，立刻燃起黄色的火焰，发出“噼啪”的声响。水下传来阵阵闷响，阵法节点被破坏，九曲锁灵阵的能量波动瞬间紊乱。水面上的噬灵黑水开始翻滚，黑色渐渐褪去，露出清澈的河床。
“阵法破了！”苏徭惊喜地喊道。洛尘立刻带领众人跃入水中，此时的河水已不再具有吞噬之力，他们顺利地游到河对岸。崖壁上的洞口近在眼前，洞口周围刻着与聚阴碑上相同的蝙蝠符文，散发着淡淡的阴寒之气。
“里面有禁制。”苏徭检查着洞口，“是暗影殿的‘血蝠禁’，需要用精血才能打开，但强行破解会触发警报。”
洛尘从影部修士手中接过一枚黑色的令牌：“这是影逸临行前留下的暗影殿外围令牌，或许能用。”他将灵力注入令牌，令牌上的蝙蝠符文亮起，贴在洞口的禁制上。果然，禁制上的符文与令牌上的符文产生共鸣，缓缓向两边打开，露出一条漆黑的通道。
“走！”洛尘一挥手，众人鱼贯而入。通道内狭窄潮湿，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走了大约百十米，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一座宏伟的地下宫殿。宫殿由黑色的岩石砌成，穹顶上镶嵌着发光的夜明珠，照亮了周围的景象。宫殿内空无一人，但地上散落着不少骸骨，墙壁上挂着黑色的旗帜，旗帜上绣着染血的蝙蝠图案。
“这里应该是暗影殿的外殿。”洛尘压低声音，“大家小心，分散警戒，注意隐藏身形。”
众人立刻散开，影部修士凭借潜行之术融入阴影，凌霄卫则守住各个通道口。洛尘和苏徭沿着主殿的墙壁前行，寻找着通往东侧囚牢的路。就在这时，洛尘怀中的传讯符突然亮起，一道微弱的黑色流光闪过，影逸的声音急促地传来：“少主，我在宫殿东侧的囚牢，冥长老正在举行血祭仪式。他们抓了各族修士，要用三百人的精血和神魂炼制‘幽冥血丹’，仪式已经开始半个时辰，再晚就来不及了！囚牢的钥匙在刑罚护法身上，我已引开他，你们速来！”
传讯符的光芒熄灭，洛尘和苏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焦急。“血祭仪式！”苏徭脸色凝重，“幽冥血丹是上古禁丹，用活人精血炼制，服下后能瞬间提升修为，但会遭天谴反噬。冥长老竟然敢炼制这种丹药！”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去东侧囚牢！”洛尘当机立断，“影部修士跟我来，凌霄卫守住入口，防止有人逃脱或支援。”
他带着影部修士和苏徭，沿着主殿东侧的通道疾驰而去。通道内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骷髅灯笼，散发着幽绿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转过一个拐角，前方出现一扇厚重的铁门，门上刻着“刑罚司”三个大字，正是囚牢的入口。
“门是锁着的。”一名影部修士检查着门锁，“是暗影殿的‘九转锁’，需要特殊的钥匙才能打开。”
苏徭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银丝：“我来试试。”她将银丝插入锁孔，手指灵活地转动，片刻后，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铁门缓缓打开。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牢房，每个牢房里都关押着几名修士，他们个个面色苍白，气息微弱，身上的灵力被锁链锁住，显然是被抽取了大量灵力。看到洛尘等人，牢房里的修士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都虚弱得说不出话。
“别出声，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洛尘低声说道，示意影部修士打开牢房的门锁。他们迅速向前推进，打开沿途的牢房，将关押的修士救出来。这些修士大多是被暗影殿掳来的各宗门弟子和散修，得知洛尘是来剿灭暗影殿的，都激动不已，纷纷表示愿意帮忙。
走到走廊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大殿，大殿中央矗立着一座黑色的祭坛，祭坛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符文间流淌着暗红色的血液。祭坛周围绑着数十名修士，他们的精血正通过符文被引入祭坛中央的一个黑色丹炉中。丹炉上方悬浮着一颗暗红色的丹药，散发着邪恶的气息，正是幽冥血丹。
祭坛旁站着一个身穿黑袍的老者，老者手持一根白骨杖，杖顶镶嵌着一颗血色宝石，正闭着眼睛念诵着咒语，正是暗影殿的首领——冥长老。他周围站着四名同样身穿黑袍的修士，气息强横，显然就是影逸所说的四大护法。
影逸不在大殿中，想必是按计划引开了刑罚护法。洛尘示意众人隐藏在殿外的阴影中，低声对苏徭和影部修士说道：“苏徭，你负责用灵植缠住祭坛，阻止血祭仪式；影部修士随我突袭冥长老，务必在他反应过来前将其重创；救出的修士负责牵制另外三名护法。”
众人点头领命，蓄势待发。洛尘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动手！”
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阴影，惊鸿剑出鞘，金色的剑气如匹练般横扫而出，直取冥长老的后心。苏徭双手一挥，储物袋中飞出无数藤蔓，如灵蛇般缠绕而上，瞬间将祭坛牢牢缠住，阻止了精血的流动。被救出的修士们也纷纷拔出武器，冲向另外三名护法。
冥长老正在全神贯注地炼制幽冥血丹，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袭击。直到剑气即将及身，他才猛然惊醒，怒吼一声，转身用白骨杖抵挡。“铛”的一声巨响，剑气与白骨杖碰撞，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冥长老被震得后退三步，黑袍下的脸上露出惊怒之色：“谁？！”
他看到洛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凌霄城主？你竟然能找到这里！”随即冷笑一声，“不自量力，敢闯我暗影殿总部，今日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洛尘没有废话，长剑再次挥出，剑气纵横交错，将冥长老笼罩其中。影部修士趁机潜行到祭坛旁，试图破坏丹炉。另外三名护法被修士们缠住，一时难以脱身，但他们的实力远超普通修士，渐渐占据了上风。
苏徭操控着藤蔓不断加固对祭坛的缠绕，同时释放出毒草，试图干扰冥长老的咒语。冥长老被洛尘的剑气逼得连连后退，却突然桀桀怪笑起来，白骨杖重重顿地，祭坛上的符文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红光：“晚了！幽冥血丹已凝聚七成，就算你们毁了祭坛，丹力也会反噬所有活物！”他袍袖一挥，数十道血箭从袖中射出，直取洛尘心口。
洛尘侧身避过，惊鸿反手斩向血箭，却见那些血箭落地后竟化作吸血蝙蝠，扑腾着翅膀袭向众人。“是血煞所化的邪物！”苏徭急忙催动荆棘丛释放麻痹香气，可蝙蝠们根本不受影响，反而循着血腥味扑向被救出的修士。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道身影冲破殿门疾射而来，手中短刃直刺冥长老后心：“老东西，你的对手是我！”正是引开刑罚护法后赶回来的影逸。
冥长老猝不及防，被短刃划破黑袍，怒喝着转身迎战。洛尘趁机欺近祭坛，惊鸿剑燃起熊熊金焰，狠狠劈向黑色丹炉：“破阵！”金焰与丹炉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丹炉上的裂纹迅速蔓延，暗红色的丹力如潮水般溢出，整个大殿开始剧烈摇晃。
“不好！丹炉要炸了！”苏徭脸色剧变，挥手放出大量藤蔓将众人护在其中，“快撤到殿外！”洛尘拽起被丹力震退的影逸，与众人一同冲向走廊。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炽热的气浪席卷了整个大殿，那些吸血蝙蝠在金焰与丹力的冲击下瞬间化为飞灰。
众人踉跄着冲出刑罚司，身后的通道已被崩塌的岩石堵死。洛尘回头望着烟尘弥漫的入口，握紧了手中的惊鸿剑：“血祭虽破，但冥长老没死，我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苏徭扶着一名受伤的修士，眼中闪过凝重：“刚才的爆炸引来了动静，周围的暗影殿修士正在聚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逃生路线，离开这座地下宫殿。”
影逸擦去嘴角的血迹，沉声道：“我知道一条通往外界的密道，但要穿过内殿的禁地，那里有更可怕的守卫……”话音未落，远处的通道已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显然追兵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