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贺礼堆里的小惊喜:这破藤条比贺帖还懂礼
婚前一日,玄元宗的山门快被贺礼压塌了。各宗门送的灵玉堆成了小山,贺帖在同心台的石柱上贴了三层,连万魔秘境的蚀心君都托黑雾送来了个盒子,打开竟是株会发光的幽冥花,花瓣上还沾着张字条:\"当年欠你的药钱,抵了。\"
灵汐翻贺礼时,被个不起眼的木盒绊了脚。打开一看,里面卷着段黑紫色的藤蔓,顶端开着朵极小的并蒂莲——是万魔秘境的噬魂藤。藤蔓突然动了动,缠上她的手腕,在肌肤上轻轻蹭了蹭,像是在撒娇。
\"你怎么跑来了?\"灵汐戳了戳花苞,这株噬魂藤当年被她和阿昭联手制服,临走时阿昭用机械臂给它缠了道禁制,没想到竟跟着贺礼混了进来。藤蔓突然松开她,卷向旁边的红绸,几下就编出个歪歪扭扭的同心结,结中间还嵌着颗丹药,正是她当年落在秘境的那枚清灵丹。
\"倒还记得。\"灵汐把同心结别在腰间,刚转身就撞见阿昭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个琉璃盏,里面浮着朵冰蓝色的花。\"这是极北冰原的同心花,遇灵力会开。\"他说着,将琉璃盏递过来,机械臂的金属光泽映着冰花,像淬了月光。
灵汐刚碰到盏沿,冰花突然绽放,花瓣层层展开,露出花芯里两只纠缠的小狐狸,一只是玄铁色,一只是丹药白,竟是用冰晶雕的。\"你什么时候雕的?\"她指尖碰了碰冰狐狸,传来熟悉的灵力波动,和他机械臂里的本源一模一样。
\"上次你说狐狸尾巴不够翘的时候。\"阿昭的机械臂轻轻敲了敲琉璃盏,冰花突然旋转起来,在半空投下细碎的光,落在她的喜服上,和裙摆的并蒂莲交相辉映。噬魂藤的藤蔓趁机缠上他的机械臂,把那个歪扭扭的同心结挂在上面,和青鸾鸟之前叼的那些串在了一起。
(二)嫁妆箱里的小秘密:这破旧物比情话还戳心
灵汐整理嫁妆时,翻出个落灰的木匣,是她刚入宗门时的箱子。里面没有金银玉器,只有半块断剑、三枚废丹、还有片玄铁碎屑——是当年阿昭第一次用机械臂帮她挡暗器时,蹭掉的碎片。
她捏着那片碎屑,突然想起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总穿着件灰扑扑的外袍,机械臂藏在袖子里,像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有次她炼丹炸了炉,他用那只金属手挡在她身前,滚烫的药渣溅在上面,烫出几个小坑,他却面不改色地递给她颗护心丹:\"下次站远点。\"
\"在看什么?\"阿昭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机械臂上还沾着些金粉——想来是刚去检查同心台的装饰。灵汐慌忙合上木匣,却被他按住手腕。他的金属指腹划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炼丹磨出来的,和他机械臂上的纹路一样,藏着岁月的痕迹。
\"这个给你。\"阿昭从袖袋里摸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枚玄铁打造的狐狸吊坠,尾巴处留着个小小的缺口。\"上次你扔绣花针时,我捡了块铁屑,想着...配你的发簪。\"他说的发簪,是他之前给她打的那只狐狸抱丹药的银簪。
灵汐捏着吊坠,突然发现缺口处能和发簪的底座严丝合缝。她没说话,只是把那半块断剑拿出来——那是他当年救她时,用自己的佩剑挡下魔刃,断成两截后她偷偷收起来的。\"这个...给你修剑用。\"她的声音有点闷,却在他接过断剑时,看见他机械臂的关节处,竟刻着个极小的\"汐\"字。
(三)守夜弟子的小八卦:这破月光比蜜酒还醉人
按照宗门规矩,婚前一晚新人不能见面,得由弟子在两院外守夜。可守在静心苑外的弟子,耳朵快被里面的动静勾走了——灵汐对着铜镜试戴凤冠,却被流苏缠住了头发,嘴里嘟囔着\"这破珠子比心魔还烦\";守在器工坊外的弟子,则看见阿昭把那只冰琉璃盏放在窗台上,机械臂一遍遍擦拭着喜服上的金线狐狸,像是在确认什么。
半夜时,云雪兽突然叼着件披风跑向器工坊。弟子们偷偷跟着,竟看见阿昭站在院子里,望着静心苑的方向。月光落在他的机械臂上,泛着柔和的光,而披风的角落里,绣着只小小的狐狸爪印,是灵汐的笔迹。
\"仙君,夜深了。\"云雪兽用头蹭他的裤腿,绒毛上沾着片同心草的叶子。阿昭接过披风,突然抬手对着静心苑的方向,指尖弹出一缕极细的灵力。那灵力穿过夜色,落在静心苑的窗台上,正好钻进灵汐放在那里的琉璃盏里——里面盛着她白天酿的蜜酒,此刻正泛起细密的泡。
灵汐被酒杯的轻响惊醒,走到窗边时,正看见那缕灵力在酒面上画出个狐狸的模样,尾巴翘得老高,像极了阿昭说的那次被藤蔓缠住的样子。她拿起酒杯抿了口,蜜酒的甜混着淡淡的铁屑味——是他的灵力特有的味道,竟比糖霜还甜。
守夜的弟子们第二天互相通气,都说昨晚看见两道灵力在两院之间缠成了线,像同心草的藤蔓,又像喜服上没绣完的丝线。有个新来的小弟子好奇地问:\"那是在传信吗?\"长老们听了只是笑:\"傻小子,那是心在说话呢。\"
(四)寅时三刻的小期待:这破钟声比雷劫还惊心
天还没亮,玄元宗就炸开了锅。青鸾鸟驮着礼单在宗门上空盘旋,把每个贺礼的名字都喊得震天响;云雪兽带着一群小灵兽,往每个弟子手里塞了颗喜糖,是用同心草的花蜜做的;最热闹的是器工坊,阿昭的机械臂不知何时被青鸾鸟挂满了同心结,一动就叮当作响,像是在倒数。
灵汐坐在镜前,任由绣娘们给她梳头。凤冠太重,压得她脖子发酸,可当簪子穿过发丝,碰到那只狐狸抱丹药的银簪时,她突然不觉得沉了。铜镜里的自己,喜服上的并蒂莲在晨光里流动,花芯的狐狸眼睛亮得惊人——阿昭织在里面的护符,正在发热。
寅时三刻,同心台的钟声突然响了第一下。灵汐的心跳跟着漏了一拍,指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挂着噬魂藤编的同心结,还有阿昭给的狐狸吊坠,碰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响。
器工坊里,阿昭正系着腰带。他的黑色喜服上,金线狐狸的剑穗垂在腰间,穗子末端系着片断剑的碎片,是灵汐给他的那半块。机械臂的关节轻轻转动,那个刻着\"汐\"字的地方,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发亮。
第二声钟响时,灵汐被扶着走出静心苑,红盖头遮住了视线,却能准确地闻到前方传来的铁屑混着药香的气息。
第三声钟响落下的瞬间,她的手被一只微凉的金属手握住。是阿昭的机械臂,指尖带着他昨晚擦了整夜的金线温度,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像在说\"别怕\"。
灵汐突然笑了,回握住他的手。喜服的袖口交叠在一起,他的玄铁色丝线和她的丹药白丝线缠成了结,在红绸的映衬下,比任何情话都要清晰。
这破婚期熬了这么久,总算要响最后一声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