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裂隙带的天幕总挂着破碎的光带——东边的“时序流”泛着苍白色(时间流速快如奔马,草木眨眼间枯荣交替),西边的“空间茧”凝着暗紫色(时间停滞如顽石,飞鸟悬在半空,翅膀都不带动一下)。裂隙带中央的“时空枢”本该像枚精准的怀表,时序流与空间茧绕枢旋转,彼此制衡:白日,时序流推着万物生长;黑夜,空间茧托着生灵安歇。可此刻,时空枢的齿轮卡成了死结,苍白光带漫过的地方,孩童转眼成老翁;暗紫茧影罩住的区域,花苞僵在枝头,永远开不了。
“是‘逆时空咒’在作祟。”守枢的老星官抚着花白的长须,手里的星盘刻着东西方的时空符文——东方的“驻景符”(定时间)如龟甲纹,西方的“流空咒”(活空间)似蛛网纹,“这咒是亚巴顿最后一点残力化的,把时空拧成了死敌:时序流骂空间茧‘僵得像块墓碑,连风都吹不动’,空间茧咒时序流‘跑得像脱缰马,连喘口气的功夫都不给’。昨天,裂隙带边缘的‘驻流村’(一半靠驻景符稳时间,一半用流空咒活空间)已经乱了套,村东的姑娘早上梳着辫子,中午就成了老婆婆;村西的樵夫扛着柴禾出门,到现在还僵在门槛上,脚都没迈出去。”
陈浩天站在时空枢前,平衡道种在掌心泛起流转的光。他能“感”到时空的焦躁:时序流的白光里裹着股慌促的劲,像被鞭子抽着的马,想停都停不下来;空间茧的紫光里憋着股板结的力,像被冻住的河,想流都流不动。“就像两个守钟人,一个拼命拨快指针,一个死死按住钟摆,再好的钟也得被折腾散架。”他想起万灵谷的共生之法,左手捏出西方的“缓时咒”(让时序流收劲),右手画出东方的“活空符”(让空间茧松劲),同时让金龙盘在枢顶——龙鳞的金辉能引时空入轨,给乱流“搭个顺道的轨”。
李二牛扛着锄头,往时序流漫过的土地里埋了把“驻颜草”(东方的草,能缓时间流速):“娘的,再急的时间也怕‘稳’!开山熊,给它垫个底!” 开山熊闷吼着用掌拍向地面,在苍白光带前拍出道土坝,坝上钻出刘玉海夫妇的沃土蚯引来的“流生苗”(苗茎刻驻景符,叶片缠流空咒),幼苗一沾白光,竟把奔马似的时间流速拉成了缓步,枯荣的草木终于能好好长一回。
柳如烟的风语灵狐窜到空间茧罩住的区域,狐尾甩出螺旋风,风圈缠着暗紫茧影转了三圈,僵住的飞鸟翅膀微微动了动,悬在半空的樵夫柴禾掉了片叶。“空间得‘活’才透气,”她望着僵在枝头的花苞,“就像屋里的窗,总得开条缝透透气,关死了人会闷坏,时空也一样。”
拓跋晴儿的锐眼隼俯冲而下,左眼银辉穿透光带,照见时空枢齿轮里的黑气——是逆时空咒的核心,正缠着时空的本源。隼的右眼血丝标出黑气的弱点,拓跋晴儿搭箭拉弦,银箭上凝着东方的“解滞符”(专破空间板结)和西方的“匀时咒”(能顺时序慌促),一箭射穿黑气,黑气“咔啦”化作碎片,被金龙的龙息卷着凝成星尘,落在时序流里成了缓速的锚,飘进空间茧中变作活泛的风。
艾力克的藤蔓鹿踏在时序流边缘,鹿角卷着“生息咒”的绿意,往白光里送;狼人混血的啸月狼蹲在空间茧旁,狼嚎引着驻景符的稳劲,往紫光里渗。奇妙的是,藤蔓鹿的绿意让时序流的白光长出“驻时叶”(叶纹能稳住过快的时间),啸月狼的兽灵让空间茧的紫光开出“流空花”(花瓣能活泛停滞的空间),两种光带在时空枢前相遇,竟交织成条半白半紫的“和序带”,时间流速不快不慢,空间状态不僵不飘,正好够花苞慢慢开,孩童慢慢长。
“就差最后一步!”钱多多的数据蜂组成时空图谱,上面跳着行字:“驻景符缺‘活劲’,流空咒缺‘稳劲’,得让驻流村的人一起引时空!” 原来村里的符师会用东方的“踏时步”(能顺时间节奏),咒师懂西方的“转空咒”(可活空间状态),两种动作合在一起,正好能补全时空枢的“呼吸节奏”。
陈浩天对着裂隙带喊:“来搭把手,给时空唱个‘安序谣’!” 符师们闻声赶来,踩着踏时步绕枢而行,脚步不快不慢(引活劲);咒师们举着带咒文的时空杖,转动枢底的齿轮,杖声不疾不徐(聚稳劲)。踏时步与转空咒交织,时空枢的齿轮突然“咔哒”一声复位,中心涌出银紫色的光流——那是“时空精”,既带着驻景符的稳(能让时间不慌),又裹着流空咒的活(可让空间不僵),是时空最本源的“和劲”。
就在这时,裂隙带深处传来扭曲的嗡鸣。一头被逆时空咒污染的“双相畸变体”冲了出来,左半身为苍白色(触之即老),右半身为暗紫色(碰之即僵),所过之处,山石瞬间风化,溪流凝成冰柱。“它怕‘和序带’!”老星官往畸变体身上扔了块“混序晶”(一半用驻景符炼,一半用流空咒熔),晶块落地化作光链,竟在畸变体身上长出驻时叶与流空花,把它缠成了个“时空茧”。
陈浩天纵身跃到时空枢顶,平衡道种的绿光与时空精相融,同时引动符师的踏时步、咒师的转空咒、伙伴们的咒符之力,在枢上空织成一道“和序网”。他念起新悟的“时序咒”,咒文一半是东方的“时”字变体(如流水纹),一半是西方的“空”音符号(似星轨线):“时为轴,空为轮,缓不滞机,疾不耗神,轮转有序,方生万物。”
咒文落入时空枢,时序流的白光突然变得温润(草木一天一枯荣,正好够结果),空间茧的紫光转得柔和(花苞按节令绽放,不多一分,不少一秒)。双相畸变体在和序带的包裹下渐渐消融,化作滋养裂隙带的光尘;村东的老婆婆脸上长出新肉,转眼变回梳辫子的姑娘;僵在门槛的樵夫迈过门槛,柴禾上的露水还新鲜着。
时空枢的齿轮彻底转顺了,枢身的驻景符与流空咒转成温润的银紫色,每转一圈,裂隙带的时空就和谐一分:时序流推着庄稼按节令生长,空间茧托着星辰按轨迹运行,连风都变得不疾不徐,吹过草木,正好够花瓣落在孩童的手心。
驻流村的符师捧着新制的“和时符”,符光既不会让时间过快,也不会让它过慢;咒师举着刚炼的“顺空咒”,咒力既不会让空间僵死,也不会让它飘移。孩子们跑到裂隙带里,捡着刚从光尘里结出的“时空果”——果皮是驻景符纹(能稳时间),果肉是流空咒浆(能活空间),咬一口,嘴里像含着整个春天,不慌不忙,正好够慢慢尝。
李二牛的开山熊趴在时空枢旁,任由和序带的光流绕着它转,熊的皮毛沾着银紫光尘,像披了件日月织的袄;风语灵狐与锐眼隼在枢顶追逐,风刃卷着时空精,银辉缠着和序带,在半空拼出“和序”二字。
陈浩天望着裂隙带里缓缓流淌的时空,白日里,时序流推着花苞慢慢开;黑夜里,空间茧托着星星慢慢移,连飞鸟都飞得从容,不会转眼变老,也不会僵在半空。他突然懂了“时空和序”的真意——所谓“时空”,从不是催命的鞭或锁人的枷,而是托着万物生长的摇篮;所谓“和序”,也不是让时间停住或空间狂奔,而是时知空的稳,空懂时的流,快慢相济,张弛有度,正好够每个生灵好好活一回,慢慢把日子过成诗。
月光爬上时空枢的齿轮时,老星官端来一碗“时空羹”(用时空精、驻颜草露、流生苗浆熬的),递给每个伙伴:“这羹啊,时序流尝着是慢的,空间茧喝着是活的,人吃了,心里就踏实——知道日子会慢慢过,不用慌,也不用急。” 陈浩天接过羹碗,羹里映着时空枢的光,光里,驻流村的姑娘在溪边慢慢浣纱,樵夫在树下慢慢歇脚,符师与咒师并肩修补被畸变体损坏的篱笆,驻景符与流空咒在篱笆上交织,画出“岁月静好”的模样。
夜风拂过裂隙带,带着时空和序的轻吟,飘向无尽的远方。风里有句话,像在对所有活在时空中的生灵说:
时间不必跑太快,空间不必太死板,我们踩着同样的节奏,慢慢走,好好活,就是对时空最好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