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樱看着克西尔那暴裂的靴子,早上踢一个伐木工踢坏了,他暴怒的改为抽鞭子,那伐木工差点让他打死。
此时丢给阿樱叫补好,这是一个相好的女人送他的。
阿樱决定做完吃的再补,监工克西尔很是不满。但看着她在忙着烧灶,心里不由的起了欲火,他死死盯着瘦骨嶙峋的小丫头,又觉着太干枯太瘦了,没有半点肉,估计很柴。
“晚上睡觉前给我补好,否则,”他手抽过来,准备去摸的脸。
阿樱正好弯下身子去弄柴禾,没有摸到,他伸出的手,停在空中,半分钟后改变了主意。
“否则,要你好看。”
他双手背在身后,握在手里的鞭子一上一下的动着。
这里近四十人的伐木工就靠这么一个厨娘,而且十分勤快,力气也大,他知道她恨他,目前需要她,暂时不惹她了。
她是来寻哥哥的,嫂子和别人通奸让她发现后,她准备让哥哥回去,结果让嫂子欺骗了,卖给了窑洞,她逃了,然后被抓到这个木场。
这个奸夫就是克西尔,这个木场没找到哥哥,应该不在这里,有个人告诉她原先是这个木场的,后来被克西尔弄到别的木场了。
现在她想知道哥哥去哪了,但大家说只有克西尔知道。
阿樱试探着问过,克西尔没说,只说那木场主卖了木场,带走了所有的伐木工。
克西尔知道她是谁,他与他嫂子打得火热,又使计将她卖了,谁知道她找来,被他抓住了,困在这里了。
阿樱不知道,她以为哥哥在这个木场,便想着怎么套出她哥哥的下落。
其实她嫂子也不知道夫君在哪,只是和克西尔勾勾搭搭,哄些银钱,还有一个男孩要养,夫君不拿钱回来,碰着了个送给她钱的克西尔,一是寂寞,二是没钱,两人便勾搭上了。
只是她嫂子不知道,这钱本就是她夫君的。让克西尔送回去,就是把狼送上门了。
克西尔怕事情暴露,一不做二不休找了由头,偷袭这个男人杀了他。
克西尔送几次钱后就没送了,嫂子养不活孩子也不愿意养这个小姑子,便把主意打到阿樱身上,又知道阿樱瞧见了奸夫,就把她卖了。
克西尔把卖身钱给了嫂子养孩子。
女人不值钱,为了养活自己的儿子,嫂子虽然害怕,还是六两银子卖了她。
结果这地界就这么大转来转去被克西尔抓住了,即便是阿樱这么装傻充愣,克西尔也不会放过她,他就是杀她哥哥的凶手,是她的仇人。
阿樱不清楚,克西尔自己是清楚的。
如今,这么个小东西落到他手里,如何能逃得出,他一点也不着急。
就是太瘦了,要是能长点肉起来,他一想着,心里就忍不住有点意动,这女孩才十三岁,刚刚成年,可以好好养点肉起来。
他自己想着,又巡察起伐木工起来,这些下贱胚子不好好干活,老想偷懒……
他的妻子是农场主的小女儿,身体不好,总拿药吊着,他又怕她死了,她死了,他相信农场主就会把他给赶了。
可这妻子不死,他不能娶别人,纳妾也不行,他是上门女婿,没有那地位,和别的奴隶没有什么不同的。
他狠毒的想把岳父岳母弄死,可惜,他的大舅哥是个秀才,有钱,有地位,有权势,弄死了,才是替他们做嫁衣裳!
士绅家族间,哪里能让他这个穷女婿能得逞的。
阿樱把青稞煮上,差不多中午时了,伐木工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他们劳累了一上午,肚内早就饥饿十分了。
阿樱煮的骨头汤是连萝卜白菜梨已经煮好了,这个野猪肉是他们猎的,这是这个月来开荤腥的一次……
炊烟裹着松针的气息漫过工棚时,阿樱正把最后一把青稞面撒进沸腾的锅里。
铁锅在石头垒的灶上突突地跳,青稞米香混着萝卜白菜的清甜,大家闻着,更加饿了。
她往灶膛里多添了些干柴,火大一些,粥熬得就会愈发的浓稠。
伐木工们佝偻着背,粗麻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这些人一半是奴隶,一半是雇佣的人。
从衣服上就看得出来。奴隶穿的都是褐蓝色的棉袄。不穿这样的衣服的人是自由人。
监工一般不打自由人的,这些都是附近的山民。
监工克西尔甩着皮鞭:“磨磨蹭蹭!不想吃饭么!”
大家排着队,阿樱把木勺递过去时,特意往碗里多压了两勺稠的。
她尽量每个碗是都盛上一块肉,伐木工很是耗体力,若是没吃饱,没体力,
伐木工们的眼睛亮了亮,飞快地用袖子遮住碗沿,喉结滚动着没敢说话。
“你个小蹄子!”监工克西尔突然踹了一个伐木工。
伐木工没防止他会爆起,连累手上的碗一下被脱手而出,满地都是青稞稀饭,一块肉掉地上,萝卜和白菜也呈现地上。
阿樱讨厌的看着他:“你干嘛打他,掉了一地,我做饭也很辛苦的。”
克西尔没想到她敢在众人面前出他的丑,一时忍不住,一鞭打去:“死丫头,你以为你是谁。”
鞭子打过阿樱的身子。薄薄的袄子立刻被打破了,棉絮翻了出来,轻飘飘的浮了出来。
“谁让你熬这么浓的粥,浪费这么多粮食,这是大风刮来的么?”说着又一鞭子使出,鞭子打到她的腿上,疼得她一颤抖。
克西尔鄙视的看着她,他要让她知道,谁是真正的主宰人,想要收卖人心,做梦。
要讨好他,才能让自己好过,他已经想好了,他要驯服这个小丫头,变成他的禁脔,否则,等着挨鞭子。
阿缨倔强的把一勺勺的青稞粥满满的舀给伐木工们。
监工克西尔见此骂着伐木工:“今天吃的多,要多伐几棵树,不听话的,我就拿去喂狼!”
他不能在过分了,他已经瞅见几个壮实的自由伐木工对他有些怒目圆睁了。
这是想干什么,他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不安的,他耀武扬威,只是心虚。
这是每个伐木工都是十分有力量的人,要是触动众怒,会把他给撕了。
说完,他便镀首步子,手中的鞭子,不由停的啪啪啪直响。
他要的是威慑,并不是真的要激怒这些伐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