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了五百太啯差佬帮忙，但也不敢轻易动用，因为如果被发现，后果很严重。
这两天沙坤一直在查马军等人的失踪线索，但毫无头绪，就像凭空消失了。
八面佛也在查卧底，但也一无所获。
但他不敢松懈，毕竟如果真有卧底却没查出来，那就麻烦了。
第二天早上沙坤告诉八面佛香江可能有动作，太啯差佬也可能行动。
八面佛问找到卧底没，沙坤摇头表示还没。
八面佛强调不能放松卧底的事，但目前要先对付太啯差佬。
沙坤保证请来的山猫雇佣兵是全球顶尖的，让他很放心。
为了让他们过来，沙坤花了不少钱，上千万美元呢。
“这样也好。”八面佛轻轻点点头。
只要这一步顺利，就没什么问题了。
就在五个小时前，嘿柴和苏建秋上了艘去太啯的走私船。
“阿秋，你知道咱们去太啯干什么吗？”嘿柴站在船头，双手扶着栏杆，望着茫茫大海，大声问旁边的苏建秋。
“不知道。”
苏建秋摇摇头。
他当然知道，但绝不能说出来。
“这次我是带你去见八面佛。”嘿柴兴奋地说，“阿秋，你知道八面佛是谁吗？”
“八面佛，我知道，那是娅洲乃至全世界都非常有名的毐枭。”苏建秋认真地看着嘿柴，“老大，八面佛会见我们吗？”
“当然。”
嘿柴信心满满地说：“这次多亏了我的老伙计bobby，他是八面佛的手下，这次是他介绍我去见八面佛的。”
其实所谓的老伙计，不过是经常一起做买卖罢了。
“可是，我们现在钱不够……”苏建秋犹豫了一下，对嘿柴说。
作为一个称职的卧底，必须随时想着老大，这样才能避免被怀疑身份。
嘿柴听了脸立刻沉了下来。
他知道苏建秋说的是实话，但还是说道：“别担心，我已经想好了，我和bobby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虽然差些钱，但我们先多拿点货，卖出去后再还钱。”
最近，自从苏斌掌权后，香江这边的市场一直不太好，八面佛也在想办法拓展。
所以，赊点货给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老大，我听说东星最近也跟八面佛搭上线了，东星无论势力还是财力都比咱们强，你说……”苏建秋忧心忡忡地看着嘿柴。
“放心，东星是东星，我们是我们，地盘不同。”嘿柴摇摇头，自信地说。
东星实力虽强，又能怎样？
毐品交易跟贸易一样，分好几个层级的供货商，东星主要负责终端零售。
八面佛这边主要是生产，不过和贸易不同的是，毐品只要能生产出来就不愁卖，销路不用愁。
这就是为什么八面佛那么厉害。
而嘿柴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简单来说就像个二级供货商。
主要是从八面佛那边拿货，然后大量批发出售，并不做终端零售。
东星那边靠的是人多，所以零售量大。
以前嘿柴也不是没跟东星做过交易。
现在，东星想绕过中间供货商，直接从源头进货，这样成本能省不少，利润也会更高。
“别看东星现在势头很猛，早晚会有它倒霉的一天。”嘿柴一脸轻蔑地说。
“这话怎么说？”苏建秋疑惑地看着嘿柴问。
“首先，东星到现在还没选出龙头，擒龙虎司徒浩南、奔雷虎雷耀扬、金毛虎沙蜢和纹龙虎九纹龙，谁也不服谁，都想当老大，你觉得这样的东星还能团结得了吗？”嘿柴一脸看透的样子。
确实就是这样。
东星现在的困境在于四虎都争着当老大的位置，谁都不服谁。
一旦处理不好，说不定内部先打起来了。
到时候，东星在江湖的地位肯定要受影响。
“表面上看司徒浩南占优势，但江湖传言对他不利，剩下就是奔雷虎雷耀扬，实力仅次于司徒浩南。”嘿柴一边说，一边分析东星的状况。
这些情况，东星内部的人知道，外面的人也看得出来。
别以为实力强就能当老大，有时候江湖传言也能逼得人没辙。
就像现在的司徒浩南，明明实力够当龙头，但因为传言，他没法当上。
如果他现在上位，就会背上杀骆驼的罪名。
所以，现在司徒浩南只能找出真正的凶手，这样才能光明正大地接任。
可已经过了这么久，连个线索都没找到。
司徒浩南也很无奈，还得继续找。
“这么说将来龙头的位置可能是雷耀扬的了？”苏建秋好奇地问。
他问这些，是为了以后回差佬后，对江湖的事情多了解一点。
按他的推测，回差佬后可能会被派到**调查科或者○记组。
那时不管面对哪个部门，东星都是重点。
“不一定。”嘿柴摇头说。
“为什么？”
苏建秋不明白。
既然司徒浩南因为传言不能上位，那不就是雷耀扬了吗？
“你只知道表面，不知道背后的事。
雷耀扬要上位最大的问题是他实力比不上司徒浩南，如果你是司徒浩南，你会让他上位吗？”嘿柴笑着问苏建秋。
“当然不会了。”
苏建秋摇摇头。
毕竟江湖还是实力至上，司徒浩南只是受困于名声罢了。
除非他不在乎名声，可那样一来就毁了东星的声誉，这可不是司徒浩南想要的。
……
“还有一件事。”嘿柴突然严肃起来。
“还有？”
“对，没错。”嘿柴点点头说道：“你可别忘了，东星以前有五虎，现在虽然只剩四个，但金毛虎沙蜢还留着呢。”
“可是我听说金毛虎对当龙头没什么兴趣？”苏建秋疑惑地问。
江湖上都在传，金毛虎对龙头的位置不感兴趣，只想守好自己的地盘。
“呵呵……”嘿柴轻蔑地笑了笑，“这种话也就骗得了你们。
金毛虎不想往上爬？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到了他这个位置，不管司徒浩南还是雷耀扬上位，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一点，我不信金毛虎不知道。
既然他知道，却又不选边站队，你觉得他想干嘛？”
“坐山观虎斗？”苏建秋惊讶地看着嘿柴。
“对。”嘿柴赞许地点点头，“如果他选边站队的话，以后就别想再争龙头的位置了，那样做就等于背叛。”
“所以，金毛虎没站队，他的目标就是龙头。
还有一个人也不能忽视，那就是纹龙虎九纹龙。
当年他是金毛虎的手下，在青州一战中立功，成了东星五虎之一。
九纹龙的选择同样重要。
至于龙头的位置，九纹龙是别想了，资历太浅，不管是司徒浩南、雷耀扬还是沙蜢，都不会让他上位的。”
嘿柴一步步剖析着东星现在的局势。
所以说，就算东星跟八面佛搭上线也没用。
要是他们内部的问题不解决，八面佛是不可能跟东星任何人合作的。
一旦八面佛选了某个人合作，那就代表他支持那个人。
八面佛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卷入这种麻烦事？
听嘿柴慢慢分析东星的现状，苏建秋学到了不少东西。
“看来我之前多虑了。”苏建秋耸耸肩，轻松地说。
原来东星内部还有这么多问题，要不是嘿柴提醒，他根本看不懂这些事。
“这些只是表面问题。”这时，嘿柴突然表情严肃起来。
“嗯？”
苏建秋立刻疑惑地盯着嘿柴：“老大，还有别的吗？”
苏建秋觉得嘿柴说得已经够清楚了，难道还有其他问题？
“你还记得九纹龙是怎么上位的吗？”嘿柴问苏建秋。
他今天跟苏建秋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培养他。
“记得，青州一战，九纹龙为东星立了大功，之后就成了东星五虎之一。”苏建秋点点头。
这件事早已在江湖上传开了，所以苏建秋自然知道。
东星五虎现在少了一个，成了四虎。
嘿柴问苏建秋知不知道青州那场打斗的原因，苏建秋只知道好像是因为几个档口的事。
那一仗苏建秋听说过，但具体为什么打他也不清楚。
嘿柴说青州那场打斗，其实是各社团争夺西九龙五个档口名额的结果。
这五个档口分别是：九龙城的波楼，被洪乐的手下周大卫抢去了；油麻地的波楼被和连胜的大d拿下了；尖沙咀的赌档是洪兴的大佬b的手下大头赢的；钵兰街的赌档被王宝的人阿积抢到；最后深水埗的赌档被九纹龙赢了。
嘿柴说了这些只是为了让苏建秋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是重点。
关键的是，这次青州的战斗是由苏斌挑起的，那五个档口名额也是从苏斌那里流出的。
苏斌这个名字不用多说，整个西九龙的人都怕他。
现在没人敢在西九龙卖粉，就算有卖的也是些小人物，无依无靠的散人。
真正的社团和社团根本不敢踏足西九龙卖粉，东星也不例外。
嘿柴看着苏斌的眼神充满了敬佩，虽然苏斌是差佬，他是嘿社会，天然对立，但这并不影响他对苏斌的崇拜。
要是苏斌当初走上社团这条路，肯定能成为相江最大的大佬。
这不是嘿柴个人的看法，而是整个相江社团公认的。
苏建秋听到这里愣了一下，原来这事还跟苏sir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