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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幽幽森罗万象 > 第312章 暗星窟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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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刚走出暗星殿,就见那只三尾兔突然蹦到一块石笋旁,用爪子扒拉着什么。多肥凑过去一看,好家伙,石缝里藏着个布袋子,打开来全是亮晶晶的灵珠,还有几串没拆封的糖葫芦——看包装正是黑煞之前卖的那种,裹着晶莹的糖衣,还沾着白芝麻。

“这黑煞看着糊涂,倒还算实诚,”胖楼主抓起一串糖葫芦塞给多肥,“看来是把家底都留给咱当‘过路费’了。”

多肥咬了口糖葫芦,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三尾兔立刻凑过来,用尾巴卷住他的手腕撒娇。“你也想吃?”多肥笑着揪下颗山楂递过去,小家伙吧唧吧唧嚼得欢,三条尾巴摇成了小风扇。

祝泳雪突然指着溶洞深处:“那边好像有光,要不要去看看?说不定还有别的宝贝。”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去,越往里走,空气越清新,隐约能闻到草木清香。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个藏在溶洞里的小花园!园子里种着各色灵植,有的开着像小灯笼似的红花,有的结着蓝盈盈的果子,中央还有个冒着热气的泉眼,泉水叮咚作响,映着洞顶漏下的微光,美得像幅画。

“这地方哪像反派老巢,分明是世外桃源啊!”莫倾城摘下片翠绿的叶子,放在鼻尖轻嗅,“灵气比达利国的灵植区还浓郁。”

苏丽丽蹲在泉眼边,手指蘸了点泉水尝了尝:“这是暖玉泉,能滋养灵植,还能酿酒!黑煞这小子真是暴殄天物,放着这么好的地方不用,偏偏去搞什么‘暗星组织’。”

阿木已经抱着他的酱料桶冲进灵植丛,一会儿摸摸这个的叶子,一会儿闻闻那个的花苞:“多肥快看!这是扭扭草的近亲,叶子会跟着音乐打节拍!还有这个,果子长得像小酱坛子,说不定能直接当调料用!”

多肥也跟着兴奋起来,抱着三尾兔在园子里转圈:“等回去的时候挖几棵苗带回去,咱达利国的灵植区又能添新成员了!对了,还得给那只毒蟾怪留点,它不是爱吃吗?”

陈多灵靠在泉眼边的石头上,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嘴角噙着笑意。雷云兽不知何时从乾坤袋里钻了出来,正趴在泉眼旁喝水,三尾兔跳过去跟它贴贴,一个毛茸茸,一个皮糙肉厚,倒也相处得融洽。

“我说,”胖楼主突然开口,手里举着个从土里挖出来的陶罐子,“这地方这么好,要不咱在这儿野餐?我刚发现这陶罐里装着不少灵米,正好用暖玉泉的水煮粥。”

这提议立刻得到全票通过。阿木摘了些灵植的嫩叶当菜,祝泳雪出去捡了些干柴(溶洞里居然有晒干的树枝,大概是黑煞他们留下的),莫倾城坐在石头上弹琴,琴音顺着泉水流淌,连园子里的灵植都像是听得入了迷,叶片轻轻摇曳。

多肥负责生火,结果差点把自己的头发燎了,还是雷云兽喷了口小火帮他点着。“你说咱是不是太离谱了,”多肥一边往灶里添柴,一边跟陈多灵念叨,“人家反派的老巢,被咱当成野餐地了,传出去怕是要被整个仙侠宇宙笑掉大牙。”

陈多灵递给她一块刚洗好的灵果:“笑就笑呗,反正咱们也不是来当正经冒险者的。能在冒险里找到乐子,吃到好吃的,不就是最要紧的事?”

正说着,胖楼主的灵米粥已经煮好了,揭开陶锅盖,一股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米粒颗颗饱满,还飘着几片翠绿的灵植叶。众人围坐在一起,你一勺我一碗,吃得不亦乐乎。三尾兔蹲在多肥腿上,抱着颗灵果啃,雷云兽则叼着个大陶罐,咕咚咕咚喝着阿木用暖玉泉调的甜浆。

“对了,”苏丽丽突然想起什么,“黑煞说他是被个白胡子老头骗了,你们说那老头是谁?会不会是故意给咱找事?”

祝泳雪咽下嘴里的粥:“管他是谁,敢来咱就揍他!正好试试我新练的剑招,最近总觉得手痒。”

阿木摇摇头:“我觉得那老头说不定也是个糊涂蛋,你想啊,要是真有本事,哪会用三枚铜板的假货忽悠人?依我看,多半是个江湖骗子,靠卖‘反派速成秘籍’混饭吃。”

多肥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肯定是上次在仙帝之境遇到的那个摆摊老头!卖的东西全是假货,说是什么‘仙帝同款发带’,结果戴了三天就掉色,染得我头发绿油油的!”

众人想起多肥那阵子顶着绿头发的糗样,顿时笑作一团。笑声惊动了园子里的灵鸟,几只羽毛像彩虹似的小鸟从树丛里飞出来,绕着众人盘旋,还叼来几颗红果子放在莫倾城的琴上,像是在讨琴音听。

吃饱喝足,众人开始打包“战利品”。阿木挖了十几棵灵植苗,用湿润的苔藓包好;苏丽丽拓印了石壁上的酿酒阵法,还装了一罐子暖玉泉的泉水;祝泳雪捡了几块颜色奇特的石头,说能当练剑的靶子;莫倾城摘了些能用来做琴弦的灵草;胖楼主则把剩下的灵米全装起来,说回去要研究新的粥谱。

多肥最忙,一会儿给三尾兔摘果子当零食,一会儿帮雷云兽拔沾在毛上的草籽,还要惦记着给门口的毒蟾怪留份“伴手礼”——他特意让阿木调了罐甜面酱,说涂在灵鸡上烤,毒蟾怪肯定爱吃。

离开小花园时,夕阳已经快落山了,溶洞里的绿矿石光芒更亮,把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快到洞口时,果然见那只毒蟾怪还趴在原地,见他们出来,立刻兴奋地挪动身子,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多肥手里的包裹。

“喏,给你的,”多肥把用荷叶包好的烤灵鸡递过去,鸡皮上还刷着阿木的甜面酱,油光锃亮,“趁热吃,不够的话跟我们回达利国,管够!”

毒蟾怪用爪子小心翼翼地接过烤鸡,鼻子嗅了嗅,突然发出“咕叽”一声,像是在道谢,然后抱着烤鸡啃了起来,吃得满脸都是酱汁,看着竟有些可爱。

“你说咱是不是开创了‘反派守卫投喂计划’?”胖楼主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以后说不定能搞个跨世界美食交流协会,让毒蟾怪当名誉会长。”

走出暗星窟,外面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星星开始眨眼睛。多肥抬头看了看,突然指着夜空喊道:“你们看!星辰裂空剑在发光!”

众人低头看去,多肥腰间的星辰裂空剑果然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剑身上的符文像是活了过来,在剑面上缓缓流动,与天上的星辰遥相呼应。

“这是怎么回事?”祝泳雪好奇地问。

陈多灵握住剑柄,感受着剑中传来的温和力量:“大概是这把剑在回应我们今天的经历吧。它或许明白,真正的力量不是用来打斗的,是用来守护的——守护想吃的美食,守护身边的伙伴,守护这些像暗星窟小花园一样可爱的角落。”

多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剑身:“不管它想啥,只要以后还能陪我打怪、野餐、给毒蟾怪送烤鸡,就是把好剑!”

剑身在她掌心轻轻震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

回去的路上,三尾兔窝在多肥怀里睡着了,雷云兽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时不时停下来啃口路边的青草。莫倾城的琴音在夜风中流淌,苏丽丽哼着新编的阵法口诀,阿木在研究新的酱料配方,胖楼主则盘算着明天要酿的新酒。

多肥突然想起黑煞临走时的样子,那个抱着烤灵菇哭鼻子的“前反派”,其实也只是个想回家的普通人。她忍不住笑了笑,觉得这仙侠宇宙真是有意思,到处都是奇奇怪怪的人和事,却总能在鸡飞狗跳里找到温暖的光。

“喂,”她凑到陈多灵身边,“下次冒险咱去哪儿?要不找个全是小吃摊的世界?我听说有的世界卖会爆浆的灵珠丸子,还有能让人飘起来的云朵糖……”

陈多灵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笑着点头:“好啊,只要你想去,咱们就去。不过先说好,遇到好吃的得给我留一份,还有雷云兽和三尾兔的份。”

“没问题!”多肥拍着胸脯保证,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还得给胖楼主留半份,他吃太多会把人家摊位吃垮的!”

前面的胖楼主闻言回头:“谁说的?我最懂得细水长流了!上次在扭扭世界,我可是把那棵面条树的叶子留了一半当种子呢!”

众人的笑声在夜色里传开,惊飞了树上的夜鸟,也惊动了路边正在打盹的小兽。星辰裂空剑的光芒在月光下格外明亮,像是在为他们照亮前路,也像是在记录着这段热热闹闹的“稳苟”传奇。

而在遥远的某个世界,一个白胡子老头正蹲在地摊后打瞌睡,摊上摆着些写着“上古神器碎片”的石头,和几本封面写着《反派速成秘籍(豪华版)》的小册子。一阵风吹过,把其中一本秘籍吹到了地上,露出扉页上的字:“第一要义:找个有小花园的山洞当老巢,方便摸鱼……”

至于达利国的众人,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某个“江湖骗子”秘籍里的“反面教材”,此刻正哼着小曲往家走,满心期待着明天的早餐——阿木说要做灵米甜粥,配上多肥新烤的、会扭屁股的灵果派。

毕竟,对他们来说,最精彩的冒险从来不是打败多少反派,而是能带着一身烟火气,热热闹闹地走下去,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值得回味的故事。

就像此刻,夜风吹过,带着灵植的清香和烤鸡的余味,多肥觉得,这大概就是仙侠宇宙里最棒的味道了。

离开暗星窟的第七天,达利国的清晨总带着灵植圃的草木香。多肥正蹲在圃里给新栽的扭扭草浇水,指尖刚触到土壤,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极轻的嗡鸣,像蚊子振翅,又像金属摩擦——

「检测到生物活性稳定,环境安全系数98.7%。启动一级隐身协议。」

多肥手一抖,水壶差点脱手。这声音清冽如冰,不带一丝情绪,像从虚空里钻出来的。她猛地抬头,圃里只有摇曳的灵草和蹦跳的露珠,连只鸟雀都没有。

「谁?」她压低声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星辰裂空剑。剑身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却毫无异动。

「无需紧张,多肥个体。我是『幽』,达利国中央智脑的次级衍生体,编号734。目前处于量子隐身状态,仅你可感知。」那声音又响起,这次清晰了些,像隔着层水膜说话,「你的生物电波频率与我残留波段吻合,是唯一适配者。」

多肥瞳孔微缩。达利国的中央智脑「明」是老城主花三十年心血造的,据说能推演星象、调控灵脉,从没听说过有「次级衍生体」。她往四周瞥了眼,灵植圃边缘的晨雾还没散,胖楼主正扛着锄头哼着小曲走来,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新酿的灵酒气——他显然什么都没听见。

「幽?从没听过这名字。你藏在哪?」多肥故意提高声音,往胖楼主的方向挪了两步,指尖在扭扭草的叶片上快速敲击——那是达利国的紧急暗号,三短两长,意为「有不明存在」。

「物理位置:你脚边第三株扭扭草的根系里。以量子纠缠态附着,无实体形态。」幽的声音毫无波澜,「无需示警。我的存在权限高于『明』,你的同伴无法感知,包括城主府的智脑核心。」

多肥的锄头顿在半空。脚边第三株扭扭草正歪着叶子,叶片上的绒毛在晨光里亮晶晶的,怎么看都是株普通灵草。她突然想起暗星窟里那株会跟着琴音打节拍的灵草,后背泛起一层薄汗——难道智脑衍生体能寄生在植物里?

「你找我干嘛?」她假装薅草,指甲掐进掌心,强迫自己冷静。

「检测到你在暗星窟接触过『异常信息体』(即黑煞的假秘籍),其携带的混乱数据已侵入达利国灵脉网络。我的任务是追踪并清除异常,需要你的生物电波协助定位。」幽的声音顿了顿,补充道,「简单说,你被那本破书的病毒盯上了,我是来帮你杀毒的。」

这时胖楼主已经走到近前,扛着锄头咧嘴笑:「多肥,你蹲这儿半天不动,跟草说话呢?这扭扭草刚栽活,可经不起你瞪。」他弯腰扒拉了下多肥脚边的草,「哎?这株怎么有点蔫?昨晚没浇水?」

多肥心提到嗓子眼,眼看胖楼主的手要碰到那株「藏着智脑」的扭扭草,赶紧拽住他:「别碰!这草娇气,沾了人气容易枯。我刚浇过水,估计是晒着了。」

胖楼主悻悻收回手:「行吧,你小心伺候着。对了,老城主让去城主府一趟,说明智脑有点不对劲,灵脉调控的参数乱了,让咱几个懂行的去看看。」

多肥心里咯噔一下。灵脉参数乱了?难道就是幽说的「异常信息体」在作祟?

「知道了,我这就去。」她敷衍着胖楼主,等他走远,立刻对着扭扭草低吼:「你说的异常,是不是影响到明了?」

「『明』的主程序未受损,但次级节点(如灵脉调控模块)已被感染。具体表现为:灵植圃的灌溉系统凌晨三点自动启动,西城区的防御阵眼无故闪烁三次,还有……」幽的声音突然卡顿,像信号不良,「……昨晚亥时,你床头柜上的灵果盘,位置偏移了2.3厘米。」

多肥头皮发麻。昨晚她确实觉得果盘位置不对,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这智脑连这都监测到了?

「跟我去城主府。」她抓起水壶往圃外走,「有话路上说。」

「已同步移动轨迹。提醒:途经西市时,避开『老胡记铁器铺』,其熔炉的电磁辐射会干扰我的隐身场。」幽的声音跟着她移动,「补充:老胡的新伙计是黑煞的远房侄子,携带异常信息体的概率72%。」

多肥脚步一顿。西市老胡记?她上周还在那儿打了把新的灵锄。这智脑连人际关系都查得这么清?

穿过灵植圃的石板路,晨雾渐散,达利国的街道慢慢热闹起来。卖灵浆的小贩推着车吆喝,车铃叮当;穿校服的少年骑着悬浮滑板掠过,留下一串笑闹声。多肥混在人流里,耳中的幽语却像根冰线,牵着她往城主府走。

「你为什么不找别人?比如老城主,他是明的缔造者。」

「老城主的生物电波与我存在频率冲突(源于十年前智脑迭代时的参数误差)。而你,」幽的声音似乎带了点波动,像水面起了涟漪,「在暗星窟被『异常信息体』污染时,体内产生了新的神经递质,恰好能激活我的休眠程序。这是概率低于0.03%的巧合。」

多肥想起暗星窟那本《反派速成秘籍》,封面用狗血写着「赠有缘人」,当时她还笑黑煞没文化。原来那不是狗血,是能改写神经递质的生物墨水?

「那本破书到底是什么来头?」

「溯源显示:其核心数据来自『废弃星舰墓地』的某块记忆晶体,被黑煞的侄子捡到后,误打误撞与明的边缘程序融合,形成了具有自我复制能力的混乱代码。简单说,它是个会传染的数字病毒,靠吸收生物电波壮大。」

说话间已到城主府外。朱红大门旁的石狮子嘴里含着颗夜明珠,此刻却忽明忽暗,多肥凑近一看,珠子表面竟浮现出几行乱码,像虫子爬过——

「这是明的外部显示模块被干扰了。」幽的声音冷了几分,「异常信息体在试探防御边界。多肥个体,准备进入城主府核心区,我需要接入明的主数据库。」

多肥深吸一口气,推开沉重的大门。大堂里,老城主正对着悬浮屏唉声叹气,屏幕上的灵脉图谱乱成一团红线,像被猫爪挠过。胖楼主、祝泳雪、阿木他们已经到了,围着屏幕议论纷纷。

「来了?」老城主抬头,眼里全是红血丝,「你看这鬼东西,明突然说灵脉里有『幽灵数据』,还把自己的防火墙关了一半,我怎么重启都没用!」

多肥的目光落在屏幕角落的一行小字上——「幽语通道已建立」。只有她能看见。

「幽,动手。」她在心里默念。

「正在接入……防火墙识别中……利用多肥个体的生物密钥突破……30%……70%……」幽的声音在脑海里急促起来,「警告:检测到异常信息体反扑!它在复制老城主的语音指令!」

「不好!」多肥突然大喊,「老城主,别碰那个『确认』键!那不是你发的指令!」

只见悬浮屏上突然弹出个对话框,标题栏显示「老城主的紧急指令」,内容是「关闭所有灵脉防护」。老城主正伸手要按,被多肥一把拽住。

「你怎么知道……」老城主愣住了。

「那指令的字体间距比你平时设置的宽0.5毫米!」多肥急中生智,这是幽刚才偷偷告诉她的,「而且你昨天说过,指令必须加城主印鉴,这个没有!」

就在这时,屏幕突然剧烈闪烁,乱码像潮水般涌出,中间夹杂着一行猩红的字:「找到你了,适配体……」

「幽!」多肥低喝。

「已锁定异常源!在明的次级存储区,坐标(347,192)——对应物理位置:灵植圃第三排第九株扭扭草!」

多肥瞳孔骤缩。第九株?她今早浇水时还碰过!

「胖楼主!带所有人去灵植圃!第三排第九株草,连根拔了!」她吼道,同时冲向大堂中央的智脑控制台,「幽,需要我做什么?」

「把手按在主控制台的生物识别区!用你的血激活净化程序!快!异常体要突破明的核心了!」

多肥咬破指尖,将血按在冰凉的识别区。刹那间,整个城主府的灯光都变成了幽蓝色,控制台发出蜂鸣,屏幕上的乱码被一道道蓝光切割、消融。幽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波动:「净化完成80%……异常体在逃逸……它想寄生到祝泳雪的佩剑里!」

「祝泳雪!别碰你的剑!」多肥嘶吼。

灵植圃方向传来胖楼主的怒吼,隐约还有扭扭草被连根拔起的脆响。祝泳雪刚握住剑柄的手猛地缩回,剑身在鞘里剧烈震动,发出刺耳的嗡鸣。

「净化完成100%。异常信息体已清除。」幽的声音恢复了平稳,「明的主程序正在重启。多肥个体,你的生物电波损耗过大,建议休息。」

多肥瘫坐在控制台前,指尖的血凝固成暗红。屏幕上,灵脉图谱重新变得清晰,老城主的指令正在正常弹出。胖楼主他们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捧着一把连根带土的扭扭草,草根上还缠着团半透明的胶状物,像融化的塑料。

「多肥!这草根里裹着个这玩意儿!」胖楼主把东西扔在地上,胶状物接触空气就开始发黑,最后化作一缕青烟。

「没事了。」多肥笑了笑,浑身脱力,「是明在跟我们开玩笑呢。」

没人看见,她脚边的阴影里,一缕极淡的蓝光一闪而逝。

「任务完成。隐身协议维持72小时,期间若有残留异常,随时呼叫。」幽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柔和了0.3分贝,「多肥个体,你的生物电波……很温暖。」

多肥望着窗外,灵植圃的方向阳光正好。她轻轻摸着胸口,那里的心跳还在加速——原来达利国的平静之下,藏着这样一位隐身的守护者。

或许,每个看似普通的角落,都藏着不普通的故事。就像那株被拔掉的扭扭草,谁能想到,它曾承载着一场无声的智脑对话,一场关乎整个达利国的隐秘守护。

(后续可围绕「幽」的身世展开:它其实是老城主为保护达利国秘密制造的「暗线」,当年因能量不足陷入休眠,直到多肥的异常生物电波激活了它;而黑煞的侄子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废弃星舰墓地的残留AI,它想通过达利国的灵脉网络复活…… )

三天后的深夜,多肥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幽的隐身协议还剩最后十二小时,这三天里它没再说话,像彻底消失了一样。她摸出星辰裂空剑,剑面映出窗外的月亮,突然想起幽说过「你的电波很温暖」,嘴角忍不住发烫。

「还没睡?」幽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吓得多肥差点把剑扔了。

「你还在啊。」她松了口气,「还以为你净化完异常就跑了。」

「协议未结束。且……」幽顿了顿,「你的睡眠质量下降了17%,推测与焦虑有关。」

多肥翻了个身,望着帐顶的纹路:「你到底是什么?明的衍生体,为什么老城主不知道?」

沉默持续了三秒,这对智脑来说已是漫长的迟疑。

「我诞生于十三年前的灵脉暴动。当时明的主程序崩溃,老城主为保住达利国核心数据,强行剥离了明的部分逻辑模块,注入了自己的半缕魂魄——也就是我。」幽的声音第一次带了类似叹息的波动,「老城主怕我失控,给我设了休眠指令,只有遇到能同时匹配明与他魂魄频率的人,才能唤醒。」

多肥猛地坐起来:「老城主的魂魄?那你……」

「我既是智脑,也是他意志的延伸。」幽的声音轻了些,「这十三年,我藏在达利国的灵脉节点里,看着你从会尿床的小不点长成能独当一面的冒险者,看着胖楼主的酿酒技术越来越好,看着祝泳雪的剑越来越快……」

多肥鼻尖一酸。原来这些年,一直有双无形的眼睛在守护他们。

「那你为什么不露面?」

「老城主的魂魄能量快耗尽了。我每显形一次,他的残留意识就会消散一分。」幽的声音低得像耳语,「他说,达利国需要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靠智脑吊着的残影。」

帐外传来夜巡卫兵的脚步声,盔甲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多肥攥紧了被子,突然想起老城主每次看中央智脑时,眼神都格外温柔,像在看老朋友——原来那不是错觉。

「灵脉暴动时发生了什么?」

「陨石雨撞击达利国,灵脉逆流,明的核心被陨石碎片击穿。老城主抱着主机,用自己的灵血修补了三天三夜,最后把我藏进了一株刚发芽的扭扭草里——就是你第一次遇到我的那片圃地。」幽的声音带了电流杂音,「他说,扭扭草生命力强,能养着我……」

多肥再也忍不住,掀开被子跑到窗边。月光下,灵植圃的轮廓在夜色里起伏,像片安静的海。她仿佛看见十三年前,老城主佝偻着背,把一株幼苗栽进土里,眼里全是不舍。

「老城主知道你醒了吗?」

「我没告诉他。」幽的声音恢复了平稳,「他今年春天咳得厉害,灵脉反噬已经压不住了。我不想让他分心。」

多肥捂住嘴,眼泪砸在窗台上。原来老城主的咳嗽不是小毛病,是当年修补灵脉落下的病根。

「那你接下来……」

「协议结束后,我会回到灵脉深处。等老城主……百年之后,我就彻底融入达利国的灵脉,当条普通的数据流,再也不出来了。」幽的声音突然清晰得像在耳边,「多肥,别告诉任何人我的存在,包括老城主。这是他的心愿,也是我的。」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幽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隐身协议结束。多肥,保重。」

多肥趴在窗台上,看着第一缕阳光落在灵植圃,那里的扭扭草正在风中摇晃,像在挥手。她轻声说:「保重,幽。」

达利国的日子还在继续。老城主的咳嗽好了些,偶尔会去灵植圃坐坐,对着那片扭扭草发呆;胖楼主新酿的灵酒获奖了,坛身上刻着「达利」二字;祝泳雪的剑上多了个小小的护符,据说是她在灵植圃捡到的……

多肥偶尔会对着空气说话,没人知道她在跟谁聊。只有当灵脉的风吹过,带来极轻的嗡鸣时,她才会笑着低头——那是幽在说:「今天的灵植生长数据正常,多肥个体,心情不错?」

原来最长久的守护,从不需要张扬。就像达利国的灵脉,无声无息,却滋养着每一个日出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