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俺娘!俺不是孬种!俺是哈巴狗!]
刚出炉的饼香气四溢,几个刚卸完货的脚夫蹲在墙根,捧着大海碗吸溜着热乎乎的羊汤,眼睛却都粘在天幕上。
看到那悠然的向导叼着烟,拖着瘫软的登山者往前拽,脚夫头子苏老五一口羊汤差点喷出来。
“哎哟我的娘!”
他抹了把溅出来的汤水,指着天幕哈哈大笑,
“瞅瞅!瞅瞅那后生!跟俺们东市骡马市上,老张头那倔驴不肯走,被他拿鞭子抽着往前挪的德性,简直一模一样!哈哈哈!”
旁边年轻些的脚夫李荣看得龇牙咧嘴,
“五哥,你说这向导大哥,力气可真不小!那后生看着得有一百五六十斤吧?他拖着走,气儿都不带多喘一口的?还抽着烟哩!”
“这要是来咱们码头扛大包,一天不得挣别人三天的钱?”
“力气大顶啥用?”
苏老五嗤之以鼻,又灌了口汤,
“你瞧瞧他拖的那是啥?是活人!不是麻袋!俺们凭力气吃饭,腰杆挺得直!他这算啥?跟遛……遛那啥似的!”
他想说“遛狗”,看着天幕上“哈巴狗”的弹幕飘过,自己也乐了,
“对!就遛那哈巴狗!费老大劲,就为了把人弄到顶上去拍个照?图啥呀?有这力气,不如多拉两趟活实在!”
李荣:……不都是挣钱吗,有啥区别
但看着苏老五越说越起劲,也没再开口。
路过的老篾(mie四声)匠,背着一捆竹篾,也停下脚步看得津津有味,
“啧啧,后生们是真能折腾!那雪山看着就冻死个人,白茫茫的,啥也没有,花钱找罪受,还得被人当狗遛?图个新鲜劲儿?”
“俺们年轻那会儿,上山砍竹子,那才叫真爬山!陡得很!可那是为了生计,为了换口饭吃。”
摇摇头,一副“看不懂”的表情,背起竹篾蹒跚走了,嘴里还嘟囔着,
“身子骨瞧着也不咋结实,爬个山还得人扛?唉,后世娃儿们,吃得好穿得好,力气都哪去了?”
[咱没有体面一点的登山方式吗……]
[那很体面了。]
一个卖“冰雪冷元子”的小摊前围满了人,小贩一边麻利地舀着冰沙和蜜豆,一边也趁空闲伸长了脖子看几眼天幕。
看到向导掏出金灿灿实际是铜的的登顶奖牌晃悠,引得半死不活的登山者又往前蹭,正排着队摇着扇子的闲汉“噗嗤”乐了。
“嘿!这招高!实在是高!”
闲汉拿扇子指着天幕,对前后人激动道,
“看见没?跟咱瓦子里,那训猴的把式一个路数!猴儿不听话了,拿个果子在它眼前一晃,立马就老实了!”
“这向导,深谙此道啊!拿个假模假式的‘金牌子’,就把人当猴儿哄上山了!哈哈哈!”
卖冷饮的小贩也乐了,
“这位爷说得在理!要我说,向导大哥还得揣两串糖葫芦上去,保管比那牌子好使!”
“爬到半道,给一串,到了顶,再给一串,甜滋滋的,力气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