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想到的这个可能，前提建立在坏孩子联盟是周六创建的基础上。
现在他们查到的疑似坏孩子的人，有四个，其中包括付安生。
付安生不可能无缘无故收养付乐怡。
极大的可能是有人要求他收养。
而他不敢不听，因为他有把柄在别人手里。
这个要求他收养付乐怡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周六。
而付乐怡很可能就是周六的孩子。
周六跟林怀玉有过一个孩子，那时他冒充殷教授跟警校的学生林怀玉发生了关系，导致林怀玉被警校开除。
他们查到林怀玉生下了孩子，但是却没查到孩子现在在哪。
林怀玉说孩子生下来不久就死了。
这一点他们也没法查证，而且孩子跟当时的案子也没关系。
可如果周六的孩子没死，苏小小算了一下时间，林怀玉有孩子的时候不过十八岁，如果孩子活到现在也差不多是付乐怡这个年纪。
很可能当年林怀玉就是把孩子放在了福利院门口。
虽然没把孩子放在身边，但自己的孩子总会关注一下的。
周六应该是知道他的孩子在福利院过的并不好，被人多次退养，于是就让付安生去福利院把她领养出来。
付安生不敢不听他的安排。
也不敢把她退养，所以他才会跟院长保证不会退养。
即便自己的孩子出了事，也只能忍着。
虽然现在周六已经死了，但是殷教授还在，他们是同卵双胞胎，想要验一下dNA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小小和殷教授通了个电话，殷教授表示愿意配合。
就在苏小小准备放下电话的时候，殷教授叫住了她。
“小小，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阻止她犯更大的错。”
其实他在听了苏小小的描述之后，基本上就确定了那个叫付乐怡的女孩子，十有八九就是周六的孩子。
付乐怡不过才十五六岁，或许还可以挽救一下。
毕竟那是他兄弟唯一的孩子。
苏小小表示会尽力，但她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人之初，性本善。
这句话并不是对每个人都适用，比如周六和殷教授，他们在同一个福利院长大，却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两条路。
付乐怡跟周六还不完全一样，至少周六在福利院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危险性，最多也就是自私一些。
他是在抢了殷教授的收养人之后，被那家人虐待，才慢慢开始改变的。
而这个付乐怡的坏，却是天生的。
这种人，苏小小知道是很难改变的。
因为她有一种直觉，眼镜男的那个杀人视频，很可能就是付乐怡帮他拍的。
她从小就喜欢虐待小动物，看别人被虐会让她感到快乐。
周六应该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他把坏孩子联盟留给付乐怡，也不知道是爱她还是害她。
他是什么时候把坏孩子联盟交给付乐怡的呢？！
蒙舒被人找到是在两年多前，那时付乐怡不过是十三岁，找到他的人不会是她。
应该还是周六。
周六死了已经快一年了，他是不是有预感，考虑到他万一被抓，就提前把坏孩子联盟交给了付乐怡？
这一年里，除了最近发生的几起案子，安市和长平这两个地方，并没有其他恶性案件发生。
而付乐怡从小到大，也只去过这两个地方。
苏小小觉得如果付乐怡早就得到了坏孩子联盟的资料，她应该没耐心等那么久。
以她的性格，应该会迫不及待的想试验一下，这些坏孩子好不好用。
很可能，被杀的这几个女孩子就是她的试验品。
她不会自己动手，而是挑选目标让坏孩子动手。
那她是怎么挑选下手的目标的呢？
她被收养之后，并不像在福利院的时候，坏在明面上。
至少在学校她并没有表现的太出格，她的同学和老师，都觉得她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至于，她背地里做过什么，并没有人知道。
苏小小觉得她不是改好了，很可能是进化了，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肯定有人教过她，或许教他的人就是周六。
如果她一直表现得跟在福利院一样，人人都会对她提防，她想祸害别人并没有那么容易。
最可怕的就是她现在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他们一开始不也是被她的表象所蒙蔽。
假以时日，她可能会变成另一个周六。
他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她作恶的证据，不给她继续进化的机会。
这几个被害的女孩，付乐怡为什么会把她们当成试验品？
其中一个长得像白洁，是眼镜男的目标，如果眼镜男直接找了那个女孩，女孩肯定不会轻易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走。
可如果是一个跟自己同龄的女孩子呢？她就不会有多少提防。
所以，这一个目标应该是付乐怡为眼镜男物色的。
那么另外几个呢？
苏小小忽然想到眼镜男背包里的纪念品，发箍发夹头花。
这几个女孩不会是当年福利院的那几个吧？！
她马上把几个受害人的档案找了出来，她之前就觉得奇怪，凶手下手的目标到底是根据什么来筛选的，这几个女孩长的都不一样，有的好看有的的普通，难道是随机的？
但现在她的想法又不同了，付乐怡挑选他们应该不是随机的。
她在其中一个女孩脸上看到了一条浅淡的疤痕，因为岁月久远，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了。
当年福利院里的一个小女孩，因为一个发箍，被付乐怡划伤了脸，这个脸上有疤痕的女孩，会不会就是那一个？
苏小小立刻把大伙召集起来，把自己的想法跟大伙说了一下。
在女孩的资料里，并没有提到过收养的事情，但这些并不难查。
姜建军和姜川马上安排人去查。
殷教授是下午到的，他本来不想过来的，但是又想亲眼见一见这个孩子，所以，还是决定过来一趟。
他到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抽了血，让他们先去做比对。
姜川他们还挺激动的，因为他们都对殷教授慕名已久。
没想到这一次见到活的了。
很快，姜建军他们就查到了，其中两个女孩确实是被收养的。
跟付乐怡是同一家福利院出来的，其中一个就是被付乐怡划伤脸的女孩，而另一个，则是付乐怡临走时，把发箍扔在地上的那个。
其他三个，则不是。
殷教授把从眼镜男那里找到的战利品摆在一起，其中有三个是发箍。
而这三个发箍都很漂亮。
“会不会是因为发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