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一个误区,本能的以为坏孩子联盟里都是男孩子。
可女孩子为什么不能是坏孩子联盟的成员呢?
相比起来,女孩子如果做起坏事来,其实比男孩子更占优势。
因为人们普遍会认为女孩子是弱者,对她们的防备心比较小。
苏小小之前侦破的案子里,女性犯罪的并不少,比如之前的江柔,现在的付乐怡。
而骆珍,她一直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他们怀疑过付安生,也怀疑过付乐怡,但从来没有人怀疑过骆珍。
如果不是那晚,苏小小看到她也把喝的茶吐了,可能还不会疑心到她。
只不过,她当时也没有把握,她把那杯茶吐了,到底是不舒服,还是故意吐掉的。
所以,后来,她让姜川查一下骆珍的过往。
于是,发现了骆珍的继父也死在了她十六岁那一年。
她是个留守儿童,父母常年在外打工,把她丢给了外公外婆。
每到年节,她就眼巴巴的盼着父母回来。
但是,在她十岁那年,父母离婚了。
后来,外婆身体不好,她去了母亲生活的城市。
那时,母亲已经再婚。
她跟母亲还有继父,以及继父的一个哥哥生活在一起。
骆珍继父是在她十六岁那年意外死亡的。
在继父死了之后,她和母亲就被那个名义上的哥哥赶了出去。
据说,当时那个哥哥怀疑父亲是她们母女害死的。
但是警察没有查到证据。
因为骆珍和母亲都有绝对不在场证明。
而这个继父曾经是他父亲打工的那间公司的经理,骆珍父母离婚就是因为他。
虽然没有证据,但骆珍的经历看起来,跟其他坏孩子很像。
所以,苏小小就想试探一下。
“苏警官。”骆珍嘴唇颤抖着,整个人都在发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跟付安生是一伙的?!”
姜建军看她神色不对,在一边打圆场,“苏警官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
苏小小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姜建军搞懵了。
“苏警官,我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你硬要把我说成是付安生的同伙。”骆珍站了起来,眼睛里全是愤怒,“我被付安生家暴,囚禁,是你亲手把我解救出来的,我当时什么样子,你们也都看到了。
我是一个受害者,你们现在却要把脏水泼在我一个受害者身上。”
骆珍说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脸颊上滴落下来,神情无比的委屈。
姜建军也觉得苏小小太过分了,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骆珍,在我面前装弱女子没有用,我不吃这一套。”苏小小不为所动,“我怀疑你跟骆安生是一伙的,不是一点依据也没有。
第一,你的经历跟那些坏孩子一样,都是家里有人出了意外,而最有嫌疑的人却有绝对不在场证明。
第二,我们抓付安生的时候,付安生逃了,而且就躲在了你外婆的家里,可你偏偏以害怕为由,说要住到外婆家,把我们引过去。
第三,也就是你最可疑的一点,你其实没有喝那杯茶,那晚你跟我一样都是清醒的。”
“苏警官,你胡说,我继父出了意外跟我有什么关系,当年的警察都调查过了,要是跟我有关系,我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儿。
那天晚上提出不回家里住的人,明明是付乐怡,可除了家里,我能想到的只有外婆家,这难道也有错?!
那天晚上,我喝了茶的,而且因为我身体不好,是第一个睡过去的,你现在却跟我说我没喝,简直太荒谬了。
我要是跟他们一伙的,他们为什么还要把我绑着?!
我要是跟他们一伙的,还跟你们废什么话,直接把你们杀了不是更省事?!”
“因为你的目的不是杀警察,杀了警察事情会闹的更大,那就真的收不了场了。”
“那你说说我的目的是什么?”
“或者我说错了一点,你跟付安生都是坏孩子联盟的成员,你们表面上是一伙的,但其实你是去监视他的,只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一点。
你和付安生都听命于另一个人,一个掌握你们命运的人。
你跟付安生配合,把付乐怡教成了一个小恶魔。
只不过,他们把事情搞的有点大,没法收场了。
但是,坏孩子联盟还有其他的用处,所以,只能让坏孩子联盟终结在他们身上。
坏孩子联盟不可能只有这么几个人,而你们只给了付乐怡这么几个,其实是对她的一个考验。
看看她能不能达到你们的要求。
只可惜,你们没想到,我们查到了坏孩子联盟,如果不能给警察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警察就会一直查下去。
至于付安生,他早就暴露在了警察面前,他是逃不掉的,可他又知道内情,所以,他必须死。
而付乐怡,她并不知道内情,她知道的,都是你们想让她知道的。
所以,她能活着。
而且她还小,即便犯了大错,也不会判死刑,最多十几年,她就能出来,到时说不定还能为你们所用。
你呢,从未暴露在人前,是不是就以为自己可以安然脱身?”
苏小小盯着骆珍的眼睛。
问询室里的其他人,都听呆了,苏小小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他们需要消化一下。
骆珍猛的站了起来,她愤怒的指着苏小小。
“苏警官,我知道你很厉害,破过很多案子,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冤枉人。
我一个备受欺凌的弱女子,竟被你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还有天理吗?!”
付安生他欺负我侮辱我,我忍了;付乐怡欺骗我愚弄我,我也忍了。
好不容易被你们救出来,我以为终于能够得见天日,我感激你们,以为你们是好人。
可现在,你们也欺负我,杀人诛心,你们比付安生更狠。
你们是想逼死我吗?!
与其被你们胡乱安个罪名,蒙受不白之冤。
还不如,我现在就死了算了?!”
骆珍说着,对着桌角一头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