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柱四,神魂震。
赵怀真、云缨、糖将、星婴暂歇于幽林结界,修整伤势,筹谋下一战。
然而,还未等众人恢复,一道古钟之声,忽自九天而下,直贯所有灵识之中。
“咚——”
众人神色一变,心神一阵恍惚。
赵怀真眉头紧锁:“是……佛界传音。”
糖将倒吸一口凉气:“那口破钟,是从佛塔飞出来的?”
星婴揉着脑袋:“不对……是有人敲响了它。”
赵怀真望向远空,眼神锐利如刀。
“是神柱在唤人。”
“也是她——在唤我们。”
云缨问:“她?”
赵怀真看向她,缓缓吐出两个字:
“云裳。”
【佛界·须弥空境】
佛界,自古以“寂、慧、明”三律运转,不涉外战,不争界权。
但随着九柱共鸣,佛塔中央神柱——钟陀柱,终于觉醒。
此柱非木、非石、非魂,而是“佛音所铸”,世称“空音神柱”,能震散万念,唤回因果。
柱动之日,所有佛子沉入禅定,众僧止诵,不敢妄念。
然而,就在此刻,一位白衣女子,盘坐于神柱前,缓缓敲响古钟。
她肌肤如玉,神情清净,嘴角却含一丝忧色。
她,便是昔日“天武三才”之一,亦是赵怀真曾经挚友、今生未尽之人——云裳。
——那一年,她自愿入佛界断情修心,却始终未能断那一念执。
——那一念,便是他。
“怀真……”她轻语,手中法杖一颤,钟声再起。
【主角团入佛塔】
踏入佛界的一瞬,云缨便觉气海震荡,红缨枪之火微微收敛。
“这里的天地不排斥战力,但压抑杀意。”
赵怀真微微点头:“佛界非为斗法所设,是为转念所开。”
糖将刚想说话,便被佛光化为的木鱼砸头:“闭嘴,别造口业。”
星婴咕哝:“我梦里看到好多和尚在剃头。”
此时,大地震颤,空中浮现出神柱之形——钟陀柱!
它高耸入天,通体由万千“钟音之刃”组成,宛如流动的音符筑成光柱,柱心不断回响古梵之音。
“神柱动了。”
“有人在和它共鸣。”赵怀真眼神一紧,“是她在镇压它——但她快撑不住了。”
云缨看他一眼:“你要去?”
赵怀真:“必须去。”
云缨点头:“那一起。”
【柱心之战 · 音破悲愿】
云裳跪坐于钟陀柱前,周身佛音涌动,却隐隐透出不稳。
柱心怒动,无形之音化为无数“音刃法相”,朝她斩来。
她双手合十,口诵经文,身后浮现出巨大的佛轮与一座——愿影之莲。
莲为愿心,愿为残念。
每一道斩向她的音刃,都会激起她心中埋藏的一个片段:
·
她初入天武,与赵怀真共修之日;
·
·
她梦中听闻赵怀真战死魔渊那年;
·
·
她躲入佛界,立誓断情之夜……
·
她一遍遍低诵,却越来越虚弱。
“我既不佛,亦非魔,愿以此身换诸念清净……”
“你不是不念他。”
忽然,一道红缨枪之光斜落佛光之间,穿透音刃,挡在她前!
云缨落地,凤焰灼光,眼神犀利。
“你若真断了情,又怎会唤我们来?”
云裳微微一愣,神色动摇。
赵怀真随之现身,举枪破音:
“裳儿,退下。”
云裳摇头:“我必须守这柱……否则佛界失控,无数浮魂将被镇入轮回锁,不得解脱。”
“我不能让你们再战。”
赵怀真沉声道:“你不必守,我们替你断。”
【双枪共击 · 空音碎柱】
神柱再震,万千音刃化为真佛法相,左右环绕!
赵怀真枪走游龙,以“裂神五式”破音障;
云缨红缨枪如火,穿心三击“焚轮刃阵”破法相!
两人身影如星火交错,逐步逼近柱心!
云裳咬唇低语:“你们会堕入空障之中——魂识永沉。”
赵怀真回头:“那你拉我回来。”
云缨淡笑:“他回不来,我陪着他。”
云裳眼神骤颤,终于一掌落下“愿影莲心”,将“悲愿”之魂注入柱底——
“以此身,还此愿。”
“空音神柱,听我愿意。”
赵怀真、云缨同时出手!
八卦银枪、凤焰,破空音,断神柱!
轰!
钟陀柱崩塌!
愿影之莲化作千瓣飞散,音障全解,佛塔恢复平静。
云裳泪光微闪,轻道:“佛说众生皆苦,我却愿你们,无念、无悔、无恨。”
【 再别离】
柱断之后,佛光清明。
云裳执杖立于塔前,身后佛子合掌,不再阻拦。
赵怀真看着她,欲言又止。
她微笑摇头:
“我心中曾有风雷火焰,后化为清水一瓢。”
“如今我能为佛柱镇心,已是最好的归宿。”
云缨牵住赵怀真的手,轻声说:
“她已经做出选择。”
赵怀真点头,终未言语,转身而去。
云裳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轻声念道:
“愿你们——此去路远,皆有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