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关上,李世民同样一夜未眠。
雨水渐歇,他本应稍感安心,但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陛下,雨好像快停了。”冉闵看着渐渐放亮的天空,松了口气,“看来老天爷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李世民却眉头紧锁:“不对……这雨停得太过突兀,仿佛……被人强行止住一般。”
他自幼征战,对天气变化亦有直觉,此次雨势消退之快,极不自然。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连滚爬爬地冲上关墙,脸上满是惊骇之色:“报——!陛下!大事不好!昨夜……昨夜汉军诸葛亮,于营后设七星坛,作法祈雨!如今……如今汉军营中欢声雷动,皆言诸葛亮已向上天借来三日晴空!”
“什么?祈雨?”李世民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不屑的冷笑,“荒谬!装神弄鬼!诸葛亮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焉能左右天时?此不过巧合罢了!传令下去,休要惑乱军心!”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仿佛是为了印证那斥候的话语,东方的天际,厚厚的云层竟然真的开始缓缓散开!
一缕久违的阳光,如同金色的利剑,刺破云隙,照射在泥泞的大地上!
紧接着,第二缕,第三缕……
阳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强!
笼罩天地多日的乌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退却!
不过半个时辰,天空蔚蓝如洗,阳光普照,只有远处天边还残留着几缕薄云。
暴雨结束了,而且是如此迅速而彻底地结束了!
关墙上的守军,包括李世民、冉闵、徐茂公在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犹如神迹般的变化。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从每个人的脚底窜上头顶!
“竟……竟然是真的?”冉闵喃喃自语,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徐茂公面色惨白,声音干涩:“陛下……若诸葛亮真有呼风唤雨之能……此战……此战……”
那些本就因久战而士气低落的贵霜和西亚士兵们,更是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天神!汉军的诸葛亮是天神!”
“他能让雨停!我们怎么可能打赢天神?”
“完了……我们死定了……”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守军中蔓延,原本还算严整的防线,瞬间变得人心惶惶,士气跌落谷底。
李世民试图弹压,却发现收效甚微。
面对这种超越他们理解的力量,普通的鼓舞已显得苍白无力。
就在关墙上守军尚且沉浸在震惊和恐惧中,尚未从雨天守备模式调整过来之时——
“咚!咚!咚!咚!”
汉军进攻的战鼓,如同晴空霹雳,狂暴地敲响了!
声音比雨停之前更加响亮,更加充满杀意!
“全军进攻!”诸葛亮羽扇所指,方向正是铁门关!
“杀!”
李存孝、宇文成都、伍天锡、伍天召等猛将,如同出柙猛虎,率领着养精蓄锐、士气爆棚的汉军将士,向着关墙发起了总攻!
地面虽然依旧泥泞,但已不再是无法通行的沼泽。
汉军步兵推动着简易的攻城器械,呐喊着发起了冲锋。
弩箭如同暴雨般射向关墙,压制得守军几乎抬不起头。
“快!放箭!扔石头!挡住他们!”李世民声嘶力竭地大吼,拔剑亲自督战。
然而,守军反应慢了一拍,士气更是天壤之别。
汉军的攻势前所未有的猛烈,很快就有多处汉军凭借飞梯爬上了关墙,与守军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
李存孝一马当先,禹王槊挥舞之下,无一合之将,瞬间清空了一小段城墙。
宇文成都凤翅镏金镗所向披靡,死死缠住了赶来堵截的冉闵。
伍天锡、伍天召兄弟双刀合璧,在城墙上杀得血肉横飞。
徐晃、张合则指挥部队猛攻关门。
“陛下!守不住了!关门即将被撞开!”徐茂公焦急万分。
李世民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汉军,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将士,看着士气崩溃的军队,又望了一眼西亚的方向(他尚不知皇太极已近乎全军覆没),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悲凉。
他手中猛将,雄阔海战死,李元霸受伤未愈,杨大眼重伤,如今竟无人能挡住汉军这些如狼似虎的将领!
“天不佑我……非战之罪……”李世民痛苦地闭上眼睛,旋即猛地睁开,做出了艰难的决定,“传令!放弃铁门关!全军向西突围!能走多少走多少!冉闵将军,烦请你断后!”
“好!”冉闵也知道已是最后关头,挥舞双刃矛,死战不退,为李世民争取时间。
一场惨烈的突围战就此展开。
李世民在残部保护下,拼命杀出重围,向西逃窜。
断后的冉闵部队几乎全军覆没,邓愈战死,寇准被俘,冉闵本人身负重伤,幸得亲卫拼死救出,不知所踪。
铁门关易主。
汉军彻底切断了李世民与西亚皇太极的联系,贵霜北部腹地,彻底暴露在汉军的兵锋之下。
经此一役,李世民主力损失殆尽,仅率少数残部逃回贵霜西部,实力大损,再也无力组织大规模反击。
他回首望向东方的烟尘,仰天长叹,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落寞与无奈:
“汉军……何以有如此之多勇将谋臣?!岳飞、诸葛亮、司马懿、刘协……还有李存孝、宇文成都……若朕有如此人手,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而此时的西亚,皇太极的处境比李世民更加艰难。
面对岳飞滴水不漏的围困和时不时发起的精锐突击,他损兵折将,毫无还手之力,王庭摇摇欲坠,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这场跨越大陆的惊天大战,胜负的天平,已经彻底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