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买完东西时,陆霄凛和苏念卿就到了照相馆,老师傅已经将照片洗了出来,递给他们:“二位同志,照片洗好了,你们看看。”
苏念卿接过照片,看着上面的自己和陆霄凛,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这张照片真好看,我们以后要多拍一些。”
陆霄凛接过照片,看着上面的苏念卿,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好,以后我们每年都要拍一张。”
“我想回家吃饭,”苏念卿想着所有东西都买好了,而且陆霄凛提着这么多东西去国营饭店吃饭也不方便,提议道。
陆霄凛也知道苏念卿的顾虑,点了点头,“妈虽然那样说,说不定这会正在门口张望着呢,回家去也行。”
回到军区大院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果然老远就看到沈清婉在门口张望,看到他们就想接过网兜,陆霄凛避开了些:“妈,我知道你想要看什么,先进去再说。”
一行人进门,沈清婉就直接伸手:“快,让妈看看结婚证?”
苏念卿从衬衫内袋摸出红绸包,递了出去,红绸展开时,两张结婚证在灯光下泛着庄严的红。
“瞧瞧这字,多周正。”沈清婉摩挲着结婚证边缘,忽然握住苏念卿的手,“念卿啊,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明天阿姨陪你去买些东西,还在做几身衣服。到时候你爸妈见了,也高兴。”
陆父从客厅探出头,手里的搪瓷杯冒着热气:“让孩子们先好好吃饭,一看两人肯定还没吃饭,今天又忙了一天,肯定累了,吃完饭早些休息,明天一早他们就得离开。”他目光扫过陆霄凛,语气难得没带训诫,“路上多盯着点行李,也顾着你媳妇和临川,别让人挤着了。”
沈清婉听到他们明天就得离开,有些惆怅,虽然儿子和念卿回来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因为一直忙着事情,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少,她也赶紧上楼,不一会,拿了两个檀木盒子下来。
“念卿,妈也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快就要离开,什么都没准备,这个是要给你的。”
苏念卿一打开,两个盒子里各是一套首饰,做工精美,一看就是非常有年代,用来传家的那种,“妈,这......”
“这是要给你的,不要推辞,”沈清婉又递出来一张存折,“这里面是给你的彩礼,因为你们之后会有变动,就没有买三转一下,全部折合成钱,给你们凑了个吉利的数字,1888元。”
“念卿,妈把这些都给你,希望你们俩能携手共度。”
晚上收拾行李时,看着桌上的存折和檀木盒子,苏念卿的心里百转千回。
陆霄凛洗完澡出来,看着苏念卿还在发呆:“还在想呢?”也从抽屉里翻出两本存折:“这个也给你。”
苏念卿看到又多出的两本存折,“这是?”
“我的全部身家,希望陆太太别嫌弃。”陆霄凛一把抱起苏念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苏念卿顺势翻看了一下存折,一本五千多,一本一万多,“怎么这么多?”
“嗯,这里有一本是我这些年的工资加任务奖金,另外一本是我投资所得。”陆霄凛手指轻卷着苏念卿的秀发,“等有时间带你去看看。”
“陆太太,别看这些 ,早些休息吧!”陆霄凛突然靠近,嘴唇几乎要贴到她的耳垂,一股酥麻感传来,“毕竟,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不应该被辜负。”
瞬间房间灯光熄灭,开始传来耳鬓厮磨的声音,顾及着明天还得早起赶车,陆霄凛没有过火,只是轻吻了苏念卿,在最后关头止住了,他可是心疼媳妇的男人,宁愿自己去浴室冲凉水,也不愿意媳妇明天顶着黑眼圈。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军区大院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动静。
陆霄凛早早地起床,将所有东西收拢,放入车内,做完这一切,才去叫苏念卿起床吃早餐。
看见苏念卿还一脸困倦,直接给抱上了车,“你先在车里补眠,我给你准备好吃的,等下到车上吃也是可以的。”
苏念卿只觉得脸热,没脸见人,以前从未见陆霄凛如此过火,这结了婚怎么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每时每刻都撩拨她。
临川凑了上来,捂着眼睛道:“姑姑,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不用害羞。”
幸好车子开得很快,窗户吹来的风,让苏念卿的脸热消散了许多。
三人跟着陆霄凛很快上了火车,因为有军官证,他们这次买的是卧铺,可是等她们过去的时候,卧铺上坐着一对祖孙。
那对祖孙一看有人来,老婆子马上可怜兮兮地说:“同志,你看我一个老婆子带着个孩子,爬上爬下不方便,要不你们将下面的座位让给我们,反正你们买了三个座位,少一个也没事。”
苏念卿本想着如果好好说话,让一个给你也没什么事,但这人摆明了就是想要占便宜,那可就不能惯着:“哦,按您这逻辑,是不是你口袋里的钱多,也可以借我点。如果可以,座位我也就让你,如何?”
这时候靠近过道这边的下铺的一个女同志,开始打抱不平:“你这女同志怎么说话的,人家一个老人带着个孩子,多不容易,让个座位也没什么的。”
苏念卿看着女人穿着一身崭新的的确良衬衫,应该是生活条件不错的,“可以啊,要不你让一下。”
那女人也不知道是为了表现还是怎么的,还真的招呼那对祖孙过去坐了,苏念卿看着那对祖孙的穿着,大概也猜到,这两人是不可能买得了卧铺的人,有人愿意当冤大头,她也没必要拦着。
苏念卿刚把自带的蓝花褥子铺好,那老婆子突然拔高声调:“哟,这是嫌我们脏呢?我们祖孙俩从乡下进城,身上是沾了点土,可不像有些人穿得人模人样,心肠比黄连还苦!”
她身边的小男孩趁机往床铺上一滚,脚丫子正踩在苏念卿叠好的军大衣上。
苏念卿看着准备出手的陆霄凛,给他递了个眼神,她出手没什么,陆霄凛出手性质就变了,“婶子,我这东西买来可都不便宜,你是准备赔我还是怎么的?”
话音刚落,那个小男孩突然抓起苏念卿放在小桌板上的搪瓷杯,“啪”地摔在地上,里面的水洒了一地,还溅了那个下铺的女同志一身。
那女同志一下子尖叫出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这衣服裤子刚买的,你赔我?”
苏念卿看了一眼男孩和那个老妇人:“谁弄的,你找谁?要不就去找列车员来。”
老婆子连忙就要用手扒拉那位女同志的裤子,“姑娘,你是个心善的,不像有些人,我这孙子等下我教育。”
“不是,这都溅的一身糖水,黏糊糊的,你要我怎么穿?”
“那糖水是她的,你找她?”老妇人一听女人不肯罢休,就准备拉着孙子离开。
可能是动静太大,在老妇人准备离开之际,列车员来了。
苏念卿赶紧将事情始末说了,“我们是买了12\/13\/14号的下铺,一来这两人就占用铺位,不过说了几句,这孩子就又是踩我们东西,现在又是摔,现在把人家女同志的衣服给弄脏了,就准备开溜。”
列车员看着提着包袱准备离开的祖孙两人:“同志,我需要检查一下你们的票。”
那个婆子有些慌张,“票,在我儿子那,我要去我儿子那里拿。”
“你告诉我,你儿子在几号车厢几号座位,我们派人去取。”
老婆子见实在瞒不过去了,才说:“我们票丢了,不得已才来这里坐坐,哪知道这......”
列车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两人根本就没有买票,是蒙混过关准备逃票的,直接被列车员带走。
幸好整个旅途除了这件事之外,再没有发生其他事情,在一天一夜之后一切顺利的到达了东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