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远你听我说!”
我绕过讨厌至极的叶皖良,我假装的笑起来时,像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轻轻碎裂一般。
“天晴,你们刚刚在做什么?导致了你们唇边都有血渍?”
思远没有厉声质问我,只是说的一字一顿。
“思远,刚刚我不小心被电脑的电线绊倒了,脸就磕到了桌子,嘴才会磕破。叶局长只是关心我,才会试图用安慰我的方式,贴近我的脸,不小心蹭到了我唇边的血迹。”
我平生第一次说这样违心的谎话。
“这是真的吗天晴?”
思远的追问让不擅长说谎的我有了难看的脸色。“不是真的”那个词已经到了舌尖,我却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现在改口还来得及,但思远探究的目光像聚光灯,灼得我不得不昂起头,让谎言像玻璃弹珠一样清脆地滚出来。
“当然是真的,不然能够是什么?我和叶局长只是在办公室里研究案情而已。”
他猛地抬头,眼底的怒意如寒星迸溅,却在与我对视的瞬间,眼尾那抹红痕悄然晕开,像是被自己的情绪灼伤。
“不可能!你们刚刚在墙边!偷情!”
叶皖良声线压得极沉,却在某个字眼上突然失控,尾音微微劈裂。
“刘思远,你别说的这么难听!偷情?什么偷情?你和天晴只是男女朋友,又不是已经结婚!”
思远忽然五指猛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指甲几乎嵌入叶皖良颈侧的皮肤, 虎口卡住了叶皖良喉结下方,拇指与食指形成一道铁箍般的压迫,叶皖良的气管在思远的掌心中微微颤动。临危不乱的叶皖良一动没动,坦然自若的站着。
“叶皖良你信不信我弄死你!我告诉你,什么都可以忍,唯独我不能忍你这样对天晴!天晴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人,一定是你欺负她,伤害她!我必须要把你的丑陋公布于众!让整个分局的人都知道你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我制止思远这个动作,说实话,叶皖良的脖子疼不疼我不知道,我是切肤之痛一般。看着暴怒的思远,我也不知道谁能够为这个荒诞的悲剧买单,叶皖良不卑不亢。
“刘思远,我要的就是你去公布于众!快去把这件事揭发检举!”
这句话像一阵模糊的风掠过我的耳畔,我下意识攥紧衣角,是我的幻听吗?还是他真的说了那个词?揭发检举?
思远眯缝着眼睛,没有松手。
“叶皖良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跟我继续打架!指使你回来的人,不就是王浩然吗?”
刘思远松开了手。
看着叶皖良,又看向不知所措的我。
“什么意思?叶皖良?”
叶皖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而后他轻轻抽出一张印着雏菊纹样的纸巾,指尖触到我嘴角的血渍渍时,动作顿了顿。这纸巾的纹理摩挲过我的皮肤,像春日的花瓣扫过,我下意识抿唇,却被他用拇指抵住下巴:“别动。”褶皱的纸巾裹住那点血渍像极了一个朱砂痣,他垂眼笑了。
思远一把夺过去纸巾,用力拍了叶皖良后背一下。
“叶皖良,你到底在做什么,当着我的面,你勾引天晴,你觉得合适吗?我还是应该弄死你!王厅长让我回来就是为了让我监督你的吧?叶皖良你竟然这么恬不知耻,我这次哪也不去了!我不能和天晴分开,我必须要保证天晴的安全。你说说,刚刚发生了什么,天晴的嘴唇为什么破了?”
思远把我挡在了他身后。
这一刻,我深深的自责,有愧于思远的想法油然而生。
“思远,王浩然厅长叫你回来是有重要的事情,你应该按图索骥的做,听我的安排!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