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想了一路,觉得该和李锦屿沟通的还是要沟通,该打探的消息自然也是要打探的。
不过对方敢告诉自己梁耀辉的事情,并且说钱就在自己地盘,那就是掌握了更多的信息。
大方告诉他这些,就料定没他们的帮助,自己绝对找不到这笔钱。
他猜对方这是掌握好这笔钱之后,直接把梁老狗那东西给弄死。
想到这他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难道刚才云清柔的话的意思是,对方想让自己之后接管梁老狗的地盘?持续为他们赚钱?”
可对方不是准备捞上一笔,然后就等着离开港岛吗?
看来一开始就是自己想错了,对方未必就是自己之前想的人。
可等到回归,依旧能在港岛只手遮天的人,那才是真的可怕啊。
豹子觉得事情越想越乱,龇牙咧的伸手挠了挠脑袋。
云清柔经过这一夜的折腾是真的累坏了,简单洗了个澡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
梁耀辉的宝利阁是下午三点开场,她如果头一天没事就会按时去,要是有事晚些也无妨。
精神了一会,拿起自己的汉显bb机开始查看。
她现在倒也能买得起大哥大,但没必要。
现在的bb机一台也要2000块,汉显的更贵一些,能达到3000-港币之间。
月租50元,消息是按字数收费的。
她这台是林枭之前送的,大概六千左右。
翻看了一下,发现除了林枭的一大堆信息外,只有林曼卿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身体没事吧?需不需要我过去接你?
林曼卿是不知道她和林枭的事情的,更没渠道马上知道昨天晚上金满堂里发生的事情,所以才发消息给她。
虽然不算多关心,也没到为了她抗争的地步。
但这环境下,昨天晚上她还愿意站出来为自己说话,事后又发消息给她,已经算的上是非常不错了。
拿起座机给传呼台打去电话,给林曼卿回了消息:安全,一会见。
洗漱完之后给自己煮了碗公仔面,吃饱喝足简单画了个妆就出门了。
工作日下午四点的街头,叮叮车铃撞碎茶餐厅飘出的面香,红巴尾气裹着鱼蛋摊的吆喝,报童的叫卖声混进暮色。
云清柔直接打了辆的士,报了地址后直接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这会的士价格为首2公里15港元,之后每0.2公里增加1.4港元。
云清柔睡了一路,也不担心司机绕路。
因为的士司机是特别会看人下菜的,这个时间去赌场,又打扮这么漂亮的,一看就知道是做什么的。
用行话说就是:宁愿惹中环捞家(精英),都唔敢撞正字头(帮派)。
这会赌场里的人不多,云清柔直接去了休息室,林曼卿和肥超正在里头抽烟将是非。
林曼卿见她进来,猛地从沙发弹起,攥着人转了圈上下打量:“谢天谢地,人没事就好。”
肥超挠着后脑勺凑过来,“出咩事?”
林曼卿眼皮都没抬,甩出句:“唔关你事,少八卦。”
拽着云清柔到角落,待两人挨着坐下,她压低声音:“快同我讲讲,昨晚到底咩情况?”
云清柔三言两语说完,她竖起大拇指:“好嘢,你这牌技没得说!还好豹哥场子里人多,那么多人看着,他不得不说话算话把你送回去。否则,你这小身子骨就得交代在那。”
“害你一夜挂心。”
林曼卿别过脸哼了声,指尖戳她额头:“边个挂心你?不过是想听故事,你不讲,我转头就去茶餐厅听是非精爆猛料。”
俩人嬉戏打闹起来,屋门再次被推开,江艳棠叼着烟晃进来。
瞥见云轻柔端坐在藤椅上慢条斯理抿茶,浓眉猛地一挑:“昨儿见豹哥专车接人,还以为云小姐攀上高枝,要当阔太太享清福,不回咱们这小庙咯。”
云清柔冷冷看了她一眼,没等开口,林曼卿抄起桌上的杂志狠狠甩过去。
江艳棠下意识躲开,杂志正好砸在同样刚进门的陈泰身上,把对方吓了一跳。
林曼卿瞪了江艳棠一眼:“你这条衰嘴,不会讲人话就吞返去。人家差点出事,你仲喺度阴阳怪气,烦死了。”
江艳棠甩着烫卷的长发跌坐在沙发里,露出眼尾的嘲讽:“好心当成驴肝肺,跟了豹哥至少不用在牌桌上赔笑,总比咱们跑断腿赚那点辛苦钱强。我不过盼着姐妹们有个好去处,倒成罪人了?”
林曼卿再次猛地拍案而起,指着江艳棠:“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豹哥那副吃人不吐骨头的德行,谁不清楚?你撺掇人往火坑里跳,到底是安的哪门子好心?别以为打着为姐妹好的幌子,就能把见不得人的心思藏严实了。”
江艳棠嗤笑出声:“哟,你林大小姐倒是会做戏。昨儿个抢着挡在人前充英雄,这会儿倒要看看真菩萨肯不肯开口。”
她斜睨着始终沉默的云清柔扬了扬下巴:“看,人家安安稳稳喝着茶,倒显你林大小姐会冲锋陷阵了。”
屋内静默了一瞬,云清柔抬手把林曼卿拉了回来,含笑看着江艳棠:“棠姐倒是提醒我了,昨儿豹哥还问起有没有相熟的姐妹,说就喜欢棠姐这种...会疼人的。”
她顿了顿,眼尾扫过对方骤然僵硬的脸:“若不嫌弃,我明儿就递话过去,保准让豹哥拿八抬大轿请你去吃龙虎斗,总好过在这儿酸得牙倒。”
“我没这个意思。”
“我管你什么意思?想攀高枝,犯不着拿别人当垫脚石,更别来我这阴阳怪气。”
江艳棠看着云清柔,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嘴利,她的目光看向身边的陈泰。
陈泰想了一下,刚准备开口,肥超就嬉皮笑脸地往陈泰面前一挡,肥手拍在对方肩上:“泰哥,三个女人一台戏,咱们爷们凑什么热闹?”
陈泰抬手想要打掉肩膀上的手,谁料肥超提前松开了。
他指节敲了敲茶几上的瓜子盘,油光光的脸笑得褶子堆起:“女人掐架就像猫挠墙,挠完了自个儿收爪子。云姐的事情,你伸手不合适。”
陈泰缓缓坐回沙发:“天热,拿杯凉茶喝。她们的事情,自然是让她们自己解决,我无意掺和。”